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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兒睡醒了?我煮了瘦rou粥還在鍋里,你去給你端來。”他對背著門,聽到門框傳來動(dòng)靜,知道是她起床了,便說道。 他很快就從廚房里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出來,放置在桌子上,整個(gè)過程都低著頭,沒有看程松兒一眼。 若在以前,程青枝斷然不會(huì)這樣。 然而今天,他把粥放在桌子上后就飛快的轉(zhuǎn)身,繼續(xù)開始背對著她掃雪。 程松兒心中覺得有些奇怪,走到一直背對著她的程青枝面前。 “哥?”她叫了一聲。 “嗯。”他低著頭答,卻始終不曾抬頭。 程松兒覺得他的行為更加奇怪了:“為什么總低著頭?抬起頭來我看看。” 程青枝扭過身去:“沒什么,冬天粥涼的快,你快些喝了吧。” “不急。”程松兒將他的肩膀扭了過來:“讓我瞧瞧,為什么躲著我?” 她伸出手,拇指與食指捏著他弧度精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他的臉色比雪還要蒼白幾分,往日鮮紅如牡丹的唇色,如今像是枯萎了一樣,眼眶紅紅腫腫,眼尾一道殷紅,濃密的睫毛像是被淚水充分澆灌喝足了淚水,濕噠噠的壓在眼尾,竟有些憔悴頹靡之美。 “眼睛這么這么紅?哭了?”她有些擔(dān)心:“為什么哭啊?” 程青枝咬著唇:“沒什么。”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嗎?你有心事大可以跟我直說,不要瞞著我。” 程青枝扭頭,躲開她手指的禁錮,他眸光顫顫,瑩潤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他要如何跟她說?說他那些見不得人的骯臟心事? 告訴她,他因?yàn)樗囊痪湓挘嬷炜蘖艘徽埂K恢眳拹旱谋百v凡人是如在心里一遍一遍在心中褻瀆她?時(shí)時(shí)刻刻幻想她? 他想用這具齷齪的身體與她抵死纏綿,他想親吻她、想跪下她的腳下,訴說他貪婪無恥的愛慕,像條狗一樣乞求她的垂憐? 他不敢,經(jīng)過昨天的事,他已將心壓抑到死。 如果說出來,松兒只會(huì)立刻離開,就像她說的那樣,再也不來人間了。 他手指痙攣般的蜷縮著:“只是今天做飯的時(shí)候,手被柴火燙到了一下。” “你騙我。”程松兒淡淡說道。 第32章 .釣魚釣魚 她的指腹在他輕輕落在他微紅的眼尾:“這么腫不像是剛哭過的,倒想是昨天哭過的。” 程青枝低下頭,不敢接話。兩人之間一時(shí)圍繞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溝壑。 程松兒抿了抿唇,知道他心中有不便跟他吐露的心事,沒再追問。只是她看著遠(yuǎn)處的大雪說道:“哥,我們?nèi)ズ由献咦甙伞!?/br> “......”程青枝無聲抬起頭。 她溫柔拂去了他眼角的淚痕說道:“你不是一直想去河邊嗎?走吧,說不定我們還能冬釣?zāi)亍!?/br> 昨天他說想去結(jié)冰的河面上看看,反正她今日無事,不如帶他去散散心。說不定看著風(fēng)景心中壓抑的心結(jié)一下子就解開了。 她一口氣喝光了瘦rou粥,又從屋里找到了程青枝之前為她制作的兔毛領(lǐng)子。 自從上次她拒絕戴上之后,程青枝自己也不戴,上好的御寒物件就這么靜靜的躺在屋里里落灰。 她將兔毛領(lǐng)子圍在程青枝修長白皙的脖頸上,他本想拒絕。 程松兒手腳迅速的將兔毛領(lǐng)子系上:“玩雪滑冰很冷的,聽話。” 程青枝果然聽話的不再動(dòng)彈了,小巧精致的下巴乖巧的埋在毛茸茸的兔毛領(lǐng)子里,因?yàn)樗∧w天生白皙,所以雪白的兔毛裹在他身上非但不會(huì)顯得他膚色黑,反而更襯他肌膚清透雪里透紅。 “暖和嗎?”她笑著問。 程青枝生澀的點(diǎn)點(diǎn)頭,耳垂微紅:“很暖和。” 她帶了些鏟子和冰鑿子、小馬扎外加一根釣魚竿,拉著程青枝往外頭走,正好碰見剛剛出門回來的徐叔,三人打了一個(gè)照面。 連著落了幾日的雪,外面的積雪已經(jīng)非常厚了,外頭總共也沒幾個(gè)人,顯得有幾分寂寥。 積雪堆積到他們的膝蓋處,他們沿著前人淌出來的腳印走。 “哥,你好像很久都沒有出來走走了吧?”她跟程青枝閑聊著。 “嗯。”程青枝點(diǎn)頭回應(yīng)。 印象中,好像自從她穿越過來之后,除了那一次帶他去縣城,他就再也沒有走出過他的小院子。 哦,唯一一次出去撿柴,還被劉素那個(gè)潑夫打了。 在她掙到錢之后,程青枝基本就沒有出過門,每天待在家里,給她洗衣做飯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就像......就像天仙湖里被囚禁起來的仙子一樣。 不過不同的是,程青枝是自愿被囚禁,主動(dòng)戴上鐐銬的。 “你不要總待在家里,多出去走走,跟朋友聊聊天什么的,總是待在家里容易憋出毛病。”她勸道。 “我沒有朋友。”程青枝低下頭。 “徐叔呢?”程松兒剛一問,就忽然想到林玉秀.....算了。 “等林玉秀嫁出去之后你再去找徐叔吧,當(dāng)然如果能跟多交交朋友也是不錯(cuò)的。” “我不想交朋友。”程青枝咬著唇:“我也不需要朋友。” 在程家村這么多年,他看透了那些人丑陋的嘴臉,就連徐叔也未必...... “那可不行,人怎么能沒有朋友呢?”程松兒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