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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枝冰涼的手被她握在手里,guntang的掌心,燒的他指尖一跳。 他低聲說道:“可那是潑夫才會做的事、” “潑夫又怎樣,難道受了欺負就要忍嗎?別怕,我給你撐腰。” 程青枝水眸閃動。 ......原來有人撐腰是這樣的感覺。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 一場鬧劇過后,程松兒繼續帶著他去找大雁的窩。 天黑路滑,程松兒一路上緊緊抓著他的手腕,他就在后面看著她,感受著手腕上guntang的溫度。 以前劉素經常伙同別人一起欺負他,他恨是恨,可心里卻是羨慕的。 無論劉素做了多少壞事,他的妻家父家都包庇他,縱容他。 不像他,哪怕生父還沒有跟jian婦逃跑時,對他都不如對一個外人。 無論多熱鬧的大家族,他也始終一個人。 如今,他終于感受了被人在意的滋味。 而那個人,是他從來沒想過的程松兒。 她...會一直這樣對他好嗎? “找到了找到了!”程松兒壓著嗓子驚喜道。 黑漆漆的蘆葦蕩中,隱約可見一個窩,兩只落單的孤雁相互依偎在一起。 程松兒張開大網撒向它們,大雁猛地一驚,展翅欲飛,但此刻已經來不及了,大網迅速收緊,將它們牢牢困在其中。 程松兒趕忙沖上前去,逮住它們的翅膀,用帶好的繩子捆住它們的腳,乘著這機會,程松兒看了一下大雁,不錯,正好一公一母。 她喜滋滋的抓著大雁,那一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魚兜埋在河道的豁口處:“明天早上我去劉家村,你得空了就來這里看看,興許能撈到幾條小魚。” 程青枝看著程松兒手腳麻利的背影,點點頭。 一通cao作下來,程松兒的褲腿也濕了,寒風一吹,冷得發抖。 程青枝也沒比她好到哪去,蘆葦叢的水也打濕了他的褲腿,他的身體本就不好,寒氣入侵,臉上更是蒼白的看不到一點血色。 他的身體原本就不好...... 程松兒將手里的大雁塞到他懷里,蹲在他面前:“上來。” 大雁的翅膀在程青枝的懷里撲扇,刮起他微微凌亂的發絲。 他不由得將手收緊了些,濕漉含情的眼眸微微晃動。 “快點上來,怪冷的。”程松兒知道程青枝膽小怯懦不敢靠近她,所以她不停催促,還故意壓低了嗓音,顯得冷冰冰的,不想給他多加思慮的時間。 果然,她聲音一壓,程青枝心尖一顫,一雙手臂攀上了她的肩膀,輕飄飄的體重壓在她的身上。 “你好輕啊。”程松兒站了起來,向著家的方向走。 程青枝趴在程松兒的背上,紅著臉不說話,雙臂環著她的脖子,手上抓著的一對大雁垂在她身前。 從他的視線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衣襟處露出的一小截雪白的頸rou,一小縷沒有梳上去的青絲像一條蜿蜒的藤蔓鉆進了她的衣服里。 程青枝垂了垂眼眸,移開視線。 但程松兒挽起的發髻,隨著她的步伐發絲有意無意的拂過他的臉,很輕很癢。 程青枝別扭的動了動,手里的大雁似乎是感應到一般,,一雙翅膀不要命的撲騰。 程青枝心一驚,生怕好不容易抓到的大雁跑了,連忙抓緊了它,手腕更是不由自主的收緊,等好不容易把大雁制服了,他終于松了口氣,卻聽身下的程松兒弱弱的說:“哥,別勒我這么緊。” 程青枝這才發現,剛才為了制服亂動的大雁,他一雙手繞著程松兒的脖子,死死的。 冰涼的手腕貼著她的脖頸,像一塊冰掉進了guntang的炭火里,隨著她一呼一吸,瘦弱的腕骨貼著她柔軟脆弱的頸rou,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 程青枝慌忙松開手,語氣慌張:“我、我不是故意的、” 程松兒搖搖頭,聲音溫柔:“沒事,我知道,把大雁抓緊,別讓它們跑了。” 程青枝垂眸,嗯了一聲。 ------------------------------------- 第二天,程松兒一睜眼,面前又是一碗熟悉的面片湯。 她洗漱完后就囫圇的喝下,看到程青枝正坐在門口,縫他破舊的鞋子。 “你不吃嗎?”她問。 程青枝明潤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我已經吃過了。” “那就好。” 吃過早飯,程松兒帶著一對大雁去了劉地主家門口,剛靠近,就看見一臉富態的劉地主正對著管家發難。 “讓你們辦點事情就這么難,那勞什子聘雁有這么難嗎?”劉地主語氣不善。 管家連連賠笑:“還請您寬限幾日,最近聘雁確實難找,您也知道,這氣候......” 劉地主冷哼了一聲:“你少給我扯那些,再難找也得給我找出來,難不成你想讓我女兒成親連對聘雁都出不起?你想讓我劉家成為村子里的笑話?” “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中狗奴才有什么用!” “你說的是......”管家連連擦額,姿態卑微。 程松兒算好時機,拎著兩只肥碩的大雁來到生氣的劉地主面前。 劉地主和管家看到程松兒手里的一對大雁,頓時眼前一亮,尤其是管家,她連忙問道:“程松兒,這大雁你是哪兒來的?” 程松兒拎著生龍活虎的大雁,對著劉地主和管家微微行禮:“見過劉主人、管家,這是我在村子里捕來的,進來氣候異常,氣溫降地極快,估計整個成陽縣就剩下這么一對落單的大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