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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程青枝能避他們多遠就避多遠,但總有不得不面對的時候。 程青枝在山里兜兜轉轉,撿了一天,才撿了兩捆柴火。 正準備回去,正好看見了同樣來撿柴的劉素。 劉素為人潑辣,說話刁鉆,本就是村里極不好惹的主兒,又偏偏喜歡刁難他。 程青枝低著頭,只裝作沒看見,想躲開他。 卻被劉素一把攔住他。 “切——我當時誰,原來你這個sao貨,剛剛不是還用熱水洗衣服囂張的很嗎?怎么,現在來跟我們這些人一起撿柴?”劉素插著腰,氣焰囂張的看著程青枝。 程青枝不說話,準備繞開他。 “你這賤人,竟然敢無視我!”劉素拽著程青枝的頭發往后用力一扯。 程青枝吃痛一聲,還來不及叫出聲就被劉素扇了一巴掌。 “之前有徐叔幫你說話,現在可沒有。小賤人,整天在村子里晃來晃去勾引女人,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劉素伸出尖利的指甲就要劃破他的臉。 “我沒有勾引女人。”程青枝顫抖的說。 “閉嘴,你個下賤坯子?!眲⑺貎磹旱暮薜溃骸澳阋菦]勾引,我妻主怎么可能心心念念全是你?!?/br> 他臉色猙獰,早就因為嫉妒而瘋狂,好不容易等到沒人的時候,他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白屇沩斨@樣狐媚風sao的臉勾引我家妻主,等我毀了你這賤蹄子的容,看你怎么勾引女人!” 程青枝嚇得臉色發白,忙一偏頭,躲過了劉素的指甲。趁他不背,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劉素一個不防備,甩了一個大跤。 程青枝趁著這個機會,連忙逃跑,柴火也不要了。 好不容易跑回家,慌忙把自己反鎖在屋里。 程青枝嚇得不輕,他從沒見過劉素這樣瘋狂的樣子,簡直像要殺了他,明明自己什么都沒做。 ------------------------------------- 程松兒照例來到劉大地主家里做幫工,中午吃飯時,看見地主家里掛起了紅綢子,她就隨口問了一句。 這才得知,是地主家的小姐要娶夫郎了。 “還有這種好事啊?!背趟蓛撼灾z頭說道。 一般碰到喜事,地主家里都會對仆人格外恩賜,說不定還會多發幾文錢打賞呢。 “嗐——還好事呢,禍事差不多?!迸赃叺膸凸ふf道。 程松兒起了興趣:“怎么說,難道還有什么內情不成?” “你是不知道,娶親原本是好事,但劉大地主的女兒卻是個病秧子,說是娶親,實則是沖喜。但大家都知道小姐已經快不行了,誰嫁進來都是守鰥的命。” “可不是嘛,就連算命的也不看好?!?/br> “就是,還這個時節結婚,怪不得連聘雁也請不到?!?/br> 幾個幫工議論紛紛,但程松兒只聽進了一句。 聘雁—— 大戶人家結婚都圖個喜慶,聘雁萬萬不能少,但這個時候大雁南飛,已經很難找了。 程松兒眼珠子一轉,她這幾日來劉家村的路上不是經常能看見大雁嗎?要是她能捕到一對大雁賣給正著急的地主家里,那掙得也比幫工多多了。 機不可失,程松兒想起了家里的捕獸網,今晚就行動。 她又干了一個下午,累的腰酸背痛,只有在拿到工錢的時候才是開心的,她又跟管家換了十文錢的面,剩下五文錢留作家用,披星戴月的往家趕。 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行走于各個村落的賣貨娘。 村子不比縣城,買東西的本就少,平時想買些必要的東西,不是趕十幾里山路去縣城趕集,就是等著賣貨娘。 賣貨娘推著一個小推車,里面的東西琳瑯滿目,還有一桿糖葫蘆,不過只剩下一串了,鮮紅飽滿的山楂包裹著透明的糖衣,在星月夜下格外饞人。 程松兒穿來世界這么久,成天除了粗面饃饃就是粗面饃饃,連一點鹽巴都是蹭木頭的,現在連鹽膚木上的白霜都快被她蹭完了。 她好懷念火鍋,奶茶,麻辣香鍋,大盤雞,烤rou啊。 她攥著手心里的五文錢,日子都這么苦了,她買一根冰糖葫蘆犒勞一下自己,不算過分吧? “大姐,這根冰糖葫蘆怎么賣?”程松兒追上去問道。 “五文錢一根?!辟u貨娘看了眼程松兒,一身樸素平常的甚至有些寒酸的村女打扮,但長相卻格外俊俏,加之她身材挺拔,更顯得氣度不凡,便停下來跟她說話。 五文錢?夠她三分之一的工錢了。 程松兒猶豫了一下,放棄了,還是溫飽要緊。 她看向賣貨娘滿滿當當的小推車,問道:“大姐,你這賣鹽嗎?” 賣貨娘點點頭:“賣,五文一包?!?/br> 程松兒把全部錢給了她:“那給我來包鹽吧?!?/br> 沉甸甸的鹽到了手里,程松兒嘆了一聲,繼續趕路。 回了家,程松兒看到屋門緊閉,推門走了進去??匆姵糖嘀φ呕艔垙埖耐堇锩娑?,長發蓋住了他的左臉。 程松兒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沒事、沒事、”程青枝低著頭瑟瑟的說,長發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滑落,露出了脖頸上兩道鮮明刺目的紅痕。 程松兒瞇起眼睛,手不自覺的摸了上去,程青枝像受了驚的小動物,全身顫抖的往門后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