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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愜意又順利,直到有一天鐘銘因為工作需要出去幾天,卻沒有帶上她。 之往幾次鐘銘都想盡辦法讓她一起去,但最近鐘銘都一直盡可能呆在省內,她也樂得松快——實在是不喜歡到處跑。 鐘銘走的當晚,上了年紀的管家爺爺端著一杯牛奶敲響了鐘顏的房門,鐘顏接過牛奶,發現旁邊還蓋著一張紙,紙下好像有什么東西。 鐘顏心里還有些奇怪,一抬眼便看見管家爺爺眼里充滿滄桑的悲痛,濃郁得要化為實質一般。心里像被針猛地一扎,鐘顏趕緊心虛地倒了聲謝,趕忙端走牛奶。 關門時一只蒼老得布滿溝壑的手攔在了門邊,鐘顏趕忙攔住門,卻聽到管家對自己說:“小姐,我希望您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鐘顏愣愣地低著頭不敢抬起,抬眼時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 正確的決定嗎? 想來管家爺爺應該是知道她和鐘銘的事情了。 這是我要放棄鐘銘嗎? 鐘顏有些茫然。 捧著奶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順著食管向下,像溫暖了每個血管,鐘顏舒服得嘆了口氣才慢慢去揭旁邊的紙。 一看,渾身血液便都像凍住了一樣。 幾張照片和一個...驗孕棒. 鐘顏腦子里閃過一個想法,手因為這個想法而有些顫抖。 幾張照片上都是遲好進出那個會所,還有和別人在一起的照片,男女都有,其中好幾個她都見過——也有上次包間里那個叔叔。 管家爺爺讓她看這些的意圖,她大概猜到了,可就是因為猜到了,所以看著那個驗孕棒時才覺得格外驚恐。 我要相信這些嗎? 鐘顏覺得心像被揪住,悶得慌,疼得很。她以為她了解鐘銘的,她真的了解嗎... 廁所里,驗孕棒上顯眼的兩條杠追究還是徹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這么久來的種種可疑都似乎有了解釋——難怪這段時間一直想方設法留她在家里,難怪這次出差都不帶她,難怪這么久都不碰她,他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她想騙騙自己,可是做不到——她心里已經很清楚了。 關上燈在黑暗里閉上眼,鐘顏摸著自己的肚子,思緒亂得像雜草。 凌晨四點,鐘顏摸黑敲響了管家爺爺的門,管家爺爺什么也沒說,也什么都沒問,只是心疼地看著她。 鐘顏哭得雙眼紅腫,但還是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伯伯,請幫幫我。” 管家爺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他們這個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呵護著長大,從小到大只要有事讓他幫忙的時候就會乖乖巧巧地叫一聲伯伯。 這么多年了... “噯。”管家爺爺顫巍巍地應了一聲,打開房門,讓她進去,然后問她:“小姐打算...怎么辦。” 鐘顏半垂下眼皮遮住再次紅了的眼,極力保持冷靜:“這個孩子我不要,但是我哥...鐘銘他不會同意的。” 鐘顏想到的事情從小看著他倆長大的管家怎么會不知道?管家爺爺從床頭的抽屜底下翻出一沓文件一樣的東西,遞過去。 “我已經安排好了,趁最近小銘出差,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手術做了吧。這里有現金,新的手機和卡,密碼是六個零,夠你生活一段時間了,我會安排我一個遠房親戚把你帶出去,你和他說你想去哪就行,最好不要用真名,不要暴露自己真實信息。” “你也不用擔心我,我在這個家這么多年了,他不會拿我怎么樣的,大不了我退休回去養老,我在這里最重要的就是放心不下你們。” 說完,管家爺爺忍不住伸手揩掉眼角的淚水,再次囑咐:“小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鐘顏也忍不住落下淚來,握住管家爺爺斑駁的手:“謝謝伯伯。” 叁小時后,鐘顏坐上了離開的車。 鐘銘開會前收到了鐘顏出去找同學玩的消息,有些頭疼地輕笑出聲:“一不在家就亂跑,之后可怎么才能讓你安心呆在家里。” 會議開得格外漫長,連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等到再拿到手機都已經五小時后了。 沒有預想中的信息,鐘銘有些氣惱又有些好笑——這小妮子真的玩起來就忘了他,永遠都是這樣。 視頻沒人接,電話打過去也沒人接,夜色漸黑,鐘銘逐漸心慌暴躁起來。打電話回家里,管家卻輕描淡寫地說:“小姐去同學家玩了,說玩兩天才回來。” 卻不知道她去的哪個同學家里。 鐘銘慌了,連夜趕回家里,卻在鐘顏臥室的床上看到了鐘顏的手機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我們需要各自冷靜下,但不要心急,我一定會回來的。 清晨的微光從半開的窗簾里灑進來,照亮一夜未睡的憔悴凌亂的側臉,鐘銘雙眼充血紅得嚇人,眼里凈是嗜血的狂亂。 —————— (唉,難得更一下,發現居然有人催更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