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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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事件的逐步發(fā)酵,再配合著C市晚報報道的連續(xù)催動,馬家的種種過往皆被一一爆出,就連馬溢浮早年間,甚至尚在學生年代的荒唐往事,都被一個又一個隱去了名姓的同學、同事,曾經(jīng)的鄰居等紛紛扒到了網(wǎng)上。 而至于這位馬家的公子為何能如此囂張壞事做盡,其原因便自然又要追溯到他早年為GUAN的父親及叔伯身上。 自動陷入了循環(huán)鏈的討論,非但沒讓人們對此事件的熱情有所消減,反讓人的興致隨著調(diào)查的推進而愈發(fā)高漲。于是整個八月乃至九月,馬家徹底體驗了一次什么叫萬人唾罵日暮窮途的絕望。 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隨著馬氏案件越發(fā)深入的追查,其牽涉也越來越廣,審查直直持續(xù)了將近兩個月,才在國慶節(jié)后有了收尾的跡象。 而在大批群情激奮的C市人民的期待中, jing,jian she,地/稅等局的大批guan員都被牽連下了馬,甚至就連某位副SZ都被革了職。至于千夫所指墻倒眾人推的馬家,更是幾乎全軍覆沒,哪怕已然退了休的馬忠平,亦晚節(jié)不保,未能幸免于難。 而這一次在C市的政商兩界皆引起了軒然大波的大規(guī)模清洗,追本溯源,還要歸功于八月初被送至市聽處,后又被移交至省聽甚至更高一級處的一封實名舉報信。 其署名,正是被馬溢浮有恃無恐地嘲諷著就算你們想告,也告不上去的吳氏父母。 哥,高啊,實在是高! 轉(zhuǎn)眼又到了11月,立冬前夕,丁華終于逮住了出差回來,并打算自此呆在C市好好休息一陣的徐新,拉著對方一塊兒去老王那兒的巴山布衣開了個包間,美其名曰是要對近期連月在外奔波的頂頭上司犒勞一番,實際上卻是因為按捺了許久的八卦之心實在蠢蠢欲動得厲害。果然,坐下來喝了沒兩杯,就裝模作樣地沖沉默喝茶的徐新豎起了大拇指,對著對方嘖嘖感嘆了起來。末了又一咂嘴,復又添上一句: 但狠也是真的狠。 徐新手虛扶在茶盞上,并沒有因丁華后面的這句評價做出情緒上的反饋。 那好歹也是您未來的親家啊,竟然說賣就賣了。牛逼!丁華邊表情夸張地說完,又獨自回味了下,接著賊頭賊腦地湊上前去,壓著聲兒問道:誒老大,給說說唄?您老什么時候動的歪念頭啊? 語畢瞪著雙牛眼,充滿求知欲地望著對方。 徐新聽后,終于微偏過臉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又收回了視線,沒正面回答他,只沉聲道:少胡說八道。一頓,又補充道:小心禍從口出。 丁華立時翻了個白眼,直起身往嘴里倒了口酒,哼哼著:得了吧,公司都偷摸著討論過好幾個來回了,說你們徐家啊是個頂個的絕,尤其是你那大哥,官兒做了這么些年,能是個軟柿子嘛?還有,徐馬兩家這么近,眼看著都快成一家了,憑什么臨到頭馬溢浮那孫子的老巢都給一鍋端了,你們徐家卻一點事兒沒有?用腳趾想都知道這里邊兒肯定有蹊蹺! 徐新沒說話。 哎,這可不是我說的啊,都他們底下的員工吃飽了沒事兒干瞎傳的,不賴我。說著又低頭在手機上翻著什么,誒對了,說起這個,前兩天下午我還從他們內(nèi)勤那兒套來一篇什么分析貼,網(wǎng)上的,都快把你們姓徐的寫的可以去搞諜戰(zhàn)了,我找出來你看看啊。 丁華邊咕噥著,邊低頭在自己手機里翻著,卻在收信箱里一堆不知從哪兒來的亂七八糟的彩信里翻了半天,也沒能找到。 cao,怎么沒了!丁華氣得忍不住罵了句,老子還沒來得及看完呢! 徐新把玩著手里的杯子,聞言看了眼偶爾還跟年少時一樣孩子氣的對方,習慣性緊繃了大半年的神經(jīng)忽然放松了些許,于是再張口時,連同神情和語態(tài)也隨之松快了很多。 都說了些什么?他低低問。 啊?丁華還沉浸在痛失八卦分析的悲憤中,聞聲有些發(fā)愣地抬起頭。 徐新目光下移,向他手上的手機示意了一眼。 丁華反應過來,眼珠子一轉(zhuǎn),忙擺了擺手回答道:嗐,也沒啥,就說什么根據(jù)他多年研讀歷史和GC斗爭的經(jīng)驗,這次馬家落馬表面上看是清理坍甫(),其實從另一個角度看,很可能只是上面一次借刀殺人的D派的清洗。還說什么據(jù)他了解,自打從上個世紀6/70年代起,你們徐家馬家雖然私交甚篤,但在很多荊癥()策略問題上其實已經(jīng)存在很大的分歧,分別歸屬于兩個派系,一個叫什么保守派,另一個叫嘶,是叫什么來著? 丁華邊回憶邊轉(zhuǎn)述著,卻在關(guān)鍵地方卡了殼,一時懊惱,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只好囫圇跳過, 哎反正我又不是他們那幫混GC的,這些個七拐八繞明的暗的,是真搞不懂。總之就是兩派,咱姑且就算他是A派B派。丁華說著來勁了,端起酒杯就著杯口喝了口,潤一潤喉后繼續(xù)道:然后這A派吧因為比較符合什么歷史潮流?反正就在兩派爭斗中大獲全勝了,這勝了以后吧,B派的就處處低了A派一頭,發(fā)展到現(xiàn)在,那些老一輩兒的基本都已經(jīng)被熬死了,當然也還有剩的,但還有新鮮的一代,比如那些被B派殘余給潛移暗化暗自洗腦了的,他們也還在位子上。所以就形成了個什么局面呢?大路上,A說了算,畢竟勝者為王嘛。但這B吧,雖然也只能乖乖認栽,但還總賊心不死,偷摸著給A使些摔不死但也給你跌個大馬趴的絆子,雖說成不了什么氣候,但也夠膈應人的。所以A就老想著能借個什么機會,名正言順地把B給一次性二度剿滅了。 丁華一長串說下來,過癮的同時也有些意猶未盡,到此還煞有其事地屈指一敲桌子,嘖了聲,道:這不,C市這回不就是個典型案例嘛。你看那些個跟著姓馬的一塊兒下了馬的,張松,李丘鶴,還有那誰,哦對,前副shi長沈柏,仔細一研究,可不都烙著B派的印子嘛。 語畢又瞇眼一番回味,若有所悟地總結(jié)道:嘿,別說,我昨兒沒在意,就當個笑話看,今天這么一回憶,感覺說的還真有那么點意思,挺像回事。說著又戲謔地看了徐新一眼,半開玩笑般地征求著對方的意見:哎老大,你覺著呢? 卻見坐在另一側(cè)的徐新聽聞后只微微一笑,隨后一語不發(fā),幽幽地將視線投向了桌面。 所以最后這老哥綜合了各方面的形勢,分析得出了個推論,就說你家跟姓馬的結(jié)親,很可能從一開始就只是個甕中捉鱉的騙局。甚至還說就連那份搞得馬家身敗名裂的舉報信,都有可能是你們老徐家指使人遞上去的。咳,老大,這么看來,您這使的還算是美男計? 丁華說到這,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怪異,他悄悄瞥了徐新一眼,忍了忍,到底還是沒敢將這開帖的哥們另一個堪稱神來之筆的論據(jù)說出來,那就是對方不知道從哪兒道聽途說,弄來了個驢唇不對馬嘴完全錯誤的徐三少的生日,然后在帖子里裝神弄鬼地算了一算,推斷說徐新這輩子都注定是個無婚命,不是離婚不是難婚,而是無婚,這更充分說明他與那位馬小姐無緣無分。哪怕有瓜葛,也最多只能算是女方的一廂情愿和單相思。 這一段差點沒把當時正坐在辦公室里的丁華給笑死。 當然,眼下的他是不敢樂出聲的,且非但克制住了沒樂,還在又一次猛然想起那花容月貌嬌滴滴的馬佳琪時,由心而發(fā)出了一股同情和憐憫。畢竟如果這件事果真和徐家脫不了關(guān)系,那這位馬家大小姐的境遇,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慘字可以形容的了。 畢竟任誰,估計都無法承受家門一朝潰敗,以及情人變仇人的雙重打擊。 然而反觀此刻徐新臉上的表情,卻是繼剛才的那一笑后,仍舊維持著原本的閑散和淡然。且那兀自品茶吃菜的平靜姿態(tài),竟也仿佛當真只是把自己剛剛那番帶有一定刺探性的滔滔不絕當成了一個事不關(guān)己的逸聞趣事在聽。 丁華看在眼里,心底暗嘆牛逼的同時,不禁也跟著嘆了口氣。 如今的老大是變得愈發(fā)高深莫測讓人看不透了,這要擱以前,不是他吹,單憑rou眼自己就能輕松分辨出對方的喜惡與舉手投足間泄露的情緒,但現(xiàn)在,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竟就已經(jīng)淪落到了哪怕再借他十雙眼睛,他丁華也不敢打包票說能完全摸準對方的心思的地步。 而這一叫人略感沮喪的想法,在近半個小時后,再一次地被一個不期而至的電話給無情證實。 彼時兩人已轉(zhuǎn)換了話題,徐新明顯不欲就鬧得滿城風雨的馬家的話題多談下去,在丁華眉飛色舞地將分析貼復述完后,便徑自引開了話頭,問起了最近有關(guān)公司日常運作以及司內(nèi)其他管理層等相關(guān)事宜。 涉及工作,丁華也慢慢嚴肅了起來,像模像樣地有一答一,等反應過來,好好的一頓飯已經(jīng)被兩人吃成了個一對一的微型會議。 丁華忍不住在心底叫屈,本來他死拉活拽地將徐新地請出來是為了八卦來的,卻不想弄巧成拙,硬給整成了場外加班。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就在他叫苦連天欲哭無淚之際,老天似乎終于聽見了他內(nèi)心的吶喊,擱在桌上的手機毫無預兆地狂震了起來。 丁華心里一喜,趕緊低頭去看,卻不想這一瞥之下,差點兒連心跳都漏跳了一拍只因那屏幕上正不斷閃爍著的,不是別人的名字,而是久違的,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主動與自己聯(lián)系的陳家樓三個字。 第35章 可就在丁華不知是出于一種什么心態(tài), 迅速抓起手機然后貓到包廂外的上菜區(qū)旁, 接聽了電話二十多秒后, 他由衷地沖通話那頭的陳家樓罵了聲娘。 我靠姓陳的,你是不是有病? 丁華站包間外,在聽聞對方只是因為窮極無聊, 所以打過來問問自己立冬吃餃子了沒有, 吃的什么餡兒的時候,整個人腦門都快炸了。 他壓著聲音罵完一句,緩了緩,又氣不過地添了句:沒事兒你大晚上的給我打什么電話, 嚇死了老子你陳家樓是能多掙倆修車錢還咋的? 對面走來個有點面熟的傳菜員,看見拿著手機一臉無語的他, 遠遠地沖這邊打了個招呼:喲,丁先生,又來了啊?好久沒看見您了啊。走到近前時又問:這次又是跟哪位朋友一塊兒來的呀? 丁華笑笑, 趕緊豎起食指抵在唇峰上,隨后鬼鬼祟祟地回頭往里間看了一眼,示意對方別出聲。 侍應生見狀又微微一笑,配合地稍一點頭后,從他身邊繞開了。 聽筒里陳家樓的聲音微醺,似乎剛喝了不少, 聽見丁華這廂的動靜, 含混地問:誰啊! 丁華聽他這糊里糊涂連話都說不清楚的聲音, 知道對方肯定是離醉暈沒多遠了, 于是隨便懟了一句:管得著嗎你? 陳家樓卻忽然低低笑了起來,笑完后回罵道:傻逼一頓,聲音又提高了幾分,丁華你他媽就是個傻逼你知道嗎! 說著咕咕噥噥又道:十年前就傻現(xiàn)在,嗝,現(xiàn)在更傻別人的事兒倒管得起勁,他媽的嗝,他媽的怎么就從來不知道管管我?當初說好說好一個月一封信,你丫的堅持了還沒一年嗝就,就沒影兒了。打電話,嗝,發(fā)消息也是我不找你,你丫的就就從來想不到找我 說完又沉默了會兒,之后無限哀怨地帶了句:搞得搞得老子那什么的心得都沒地兒,沒地兒說 丁華登時給氣得直樂。 嘿陳家樓還來勁了你,丁華說著,握著手機又順勢回身朝包廂看了眼,然后回道:你還有臉提這茬。當初是誰跟我臭顯擺瞎嘚瑟,說是要結(jié)婚了,讓我姓丁的以后別一天到晚有事兒沒事兒就叨擾你,影響你攜家?guī)Э诒夹】蹈憬ㄔO(shè)?這話都誰說的?啊?陳家樓?你想想,都誰說的,豬說的? 丁華機關(guān)炮似地一通回懟完,完了又撓了撓頭,行了,別跟我這兒撒酒瘋了,這電話既然打都打來了,說說唄,林子咋樣了?最近還好不? 那頭卻沒聲兒了。 丁華等了等,沒得到回應,又沖對方喂了幾聲,卻在數(shù)秒后,收獲了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鼾聲。 cao,這孫子。丁華失笑,罵了句,又對著屏幕看了會兒,只得啼笑皆非地掛了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隨后稍整理了下臉上的表情,重又推門進了包廂。 柔亮的燈光下,徐新仍然沉靜地坐在位子上,聽見他進門的動靜,抬眼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丁華對上他的目光,腳下微緩了緩,隨后加快了步子,神色如常笑嘻嘻地走了過去。卻沒想剛將椅子更向后拉開了幾分好方便入座,便聽沉默寡言高冷了一晚上的徐新突然出了聲。 誰的電話。 丁華一愣,對這罕見的主動詢問反應了會兒,才微一牽嘴角笑了下回道:哦,小陳。 完了又迅速瞄了眼對方的臉色,兀自補充道:嗐,喝醉了,跟我這兒發(fā)酒瘋呢,所以久了點。 徐新沒再說話。 丁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莫名地一時也有些語塞有了前幾次的教訓經(jīng)驗,其余的話他也同樣沒再多說。又過了片刻,才對著桌上的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的酒菜打量了番,沒話找話地問:哎哥,我看這都吃得差不多了啊,你還吃不,吃的話我再讓他們添兩個菜過來? 徐新目視著手中的杯盞,沉默了片晌,搖一搖頭,不用。 丁華眼睛又左右各瞟了眼,試探著問:咳,那咱就撤? 這次徐新卻沒有過多的猶豫,稍一停頓后,便應聲站起。 隨后兩人在收銀處簽了單子,兩分鐘后,一同往樓下走去。 到了門口,徐新卻又對著被各色車輛塞滿的露天停車場看了會兒,隨后朝因喝了酒沒法兒開車正準備喊人來接的丁華低聲說道:我送你回去。 丁華發(fā)著消息的手頓時一聽,有點兒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他,哈?然后微探出脖子,往馬路兩邊的方向看了看,又回過頭來,大惑不解地問道:不是,哥,咱倆可是兩個方向,還是完全反的。還跨了兩個區(qū)?說完又趕緊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我還是叫小齊來接一下,老大你自己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