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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好餐具,咬了一片吐司,喬宜拿起書包慌慌張張的出了門。 * 七點半,季書辭洗漱完畢,準時出現在餐桌前。 他西裝革履,下巴泛著青色,胡茬被剃的干干凈凈,整個人看來清爽無比。 他掃視過桌面上的早餐,抬手扶上盛牛奶的玻璃杯,感受了一下溫度。 然后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煎蛋,送入嘴中。 牛奶50度,煎蛋八分熟,兩者都剛剛好。 美中不足的是,煎蛋太咸了。 咸的像打翻了鹽罐子。 季書辭皺著眉頭咽下,放下刀叉,起身去書房找來便簽紙。 他撕下一張便簽紙,思索片刻,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做完這些,季書辭起身,將便簽紙貼在餐桌正中間,最顯眼的地方。 端詳了兩眼,他不太滿意,把便簽紙撕下來,走到玄關處,貼在墻壁上。 明黃的便簽紙在雪白的墻壁上十分奪目。 這樣喬宜一回來,就能看到便簽紙,和紙上他留的字了。 季書辭松了一口氣,提起電腦包,走出了房門。 * 喬宜趕到學院辦公室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齊了。 她忙放下書包,加入到給鳥兒上環志的工作中。 鳥類的爪子、嘴喙鋒利,近距離接觸時要佩戴護目鏡和橡膠手套。喬宜平時會隨身攜帶這些裝備。 可是昨天剛搬了家,護目鏡和橡膠手套在行李箱里忘記帶來,她想起這件事,思索了幾秒,覺定不戴手套和護目鏡了。 她挽起袖子,直接從籠子里拿出一只夜鷺。 這只夜鷺是周邊市民在東大樹林里發現,送來救助的。 夜鷺頭上蒙著黑色的頭套,這是救助鳥類的常規cao作。 將鳥類的頭部蒙住,可以讓它安靜下來,避免被驚嚇到。 喬宜左手托著夜鷺,右手安裝追蹤器,動作嫻熟,一會兒的功夫就裝好了。 旁邊,方翰正在教幾個低年級的學弟裝環志,看到喬宜,湊到她身邊說:“小喬,我來幫你。” 方翰和喬宜都是吳教授的學生。 野生鳥類容易傷人,安裝環志一般都是兩人一組,可喬宜膽子大,一個人也可以搞定。 “沒事,我自己可以的,都裝到第三只了。” 喬宜無所謂的笑笑。 抬頭說話的功夫,一個不注意,夜鷺尖利的爪子在她的手腕上劃了一道長口子。 喬宜一陣吃痛,可是雙手仍然緊緊抱著懷中的夜鷺,沒有松手。 長口子瞬間充血變紅,淌出幾滴鮮紅的血。 方翰這才注意到喬宜壓根沒帶橡膠手套,忙從她手里接過夜鷺,關回鐵籠子里。 辦公室的同學聽見這邊的動靜,紛紛圍過來問喬宜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鳥類生態專業的學生被鳥類抓傷是常事,學院辦公室里常備各種消炎藥水。 方翰拿著棉棒給喬宜上藥,剪了一塊紗布,把傷口仔仔細細包扎好。 他長相白凈,還有點小帥氣,是師門男學生里數一數二的門面擔當。 其他同學時不時回頭打量兩人,眼神里寫著兩個字,八卦。 喬宜背對著眾人,看不到他們的目光。 上完藥,手上的痛意減輕了一些,方翰拿著紗布幫她包扎,兩人的手指難免觸碰到。 喬宜略感尷尬:“謝謝方師兄。” 包扎完,方翰把自己的橡膠手套遞給她:“戴我的手套吧。” 旁邊的李蕊含見了,湊過來打趣:“方師兄,你也太偏心了,只關心小喬一個人。我也沒帶手套,師兄,你怎么不借給我戴呀?” 方翰笑了笑:“小喬受傷了,傷者優先。” 李蕊含撇撇嘴,還要再說。 現在的大學生作業太少,壓力太輕,總想找點八卦填補學校生活的空白。 喬宜和李蕊含做了兩年多的室友,對她的個性再了解不過。 平時上課咸魚躺尸,一碰到八卦就渾身來勁。 連親室友都不放過。 喬宜瞪她一眼,接過方翰的手套遞過去:“蕊含,你戴吧。” 熊孩子,拿好手套,堵住你的嘴。 她看向方翰:“我手不方便,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去吳教授那邊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李蕊含沒再揪著她說笑,接過手套,朝她擠了擠眼。 吳教授這周剛回國,聽說了喬宜的白頭鶴失而復得的事。 “這么大的事,應該及時給我打電話的嘛。” 辦公室里,吳教授埋怨說。 喬宜笑著說:“不想讓您在國外還cao心,怕打擾您,就沒告訴您。” “所幸白頭鶴找到了,不然你的論文真的要臨時換選題了。” 吳教授搖搖頭:“我帶過這么多屆學生,數你最有主見,脾氣又倔,真是和你爸爸年輕時候一模一樣。” 吳教授和喬宜的父親是京城林業大學的同班同學,畢業之后,兩人選擇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吳教授去了日本早稻田大學留學,畢業后回到東大,成為一名大學老師。 喬父回到家鄉新洲,成為唯一的大學生護林員,一直堅守著家鄉的那片森林。 一守,就是整整二十年。 吳教授想起往事,有些唏噓:“白頭鶴是你爸爸最大的心結,寫好畢業論文,記得拿給他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