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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不可能逃走?!?/br> “你們,先去其他閣樓看看,還有你們,去府外搜查一遍?!?/br> 顏煙向身后睨了眼,看著人影竄動向反方向而去,本想松口氣,不料卻忽然傳來鸚鵡的嘎嘎聲,“虛竹!虛竹!虛竹!” 須臾,侍衛(wèi)回身一看,正好看到躲在博古架后的她。 顏煙心下一橫,腰間掏出幾個梅花鏢擲去,隨即翻身從窗外逃出,引得后面的侍衛(wèi)躲過梅花鏢后一流地追上去。 一路上和緊追的侍衛(wèi)交手過招,稀稀落落地打下一片,可仍有幾個守衛(wèi)窮追不舍,憑借著卓越的輕功,顏煙已甩開身后那幾個人一大截,可吸了點迷煙,稍稍運轉內力,竟是一時使不上勁。 顏煙輕咬著薄唇,眼看身后的竄竄黑影要跟上來,心生一計,穿過御花園的青石小路,確定身后無人,將身上的夜行衣脫下丟到花池里,里面正好是今日進宮穿的宮女服飾。 她便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在小路上。 身后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侍衛(wèi)一看整條道上只有一個宮女在走,立刻喊道:“那個宮女,給我停下!” 顏煙面色不平不淡,照舊停下,只見幾個穿著寶藍長袍,持長劍的侍衛(wèi)匆匆趕來,滿臉的胡子拉渣還不好惹。 她福了福,淡聲道:“不知各位守衛(wèi)大人有什么吩咐?” 侍衛(wèi)陰沉著臉,左右尋著只見角落的幾個小太監(jiān)走過,沉聲道:“寧可放過,不可錯過,帶回去詢問。” 話落,幾個侍衛(wèi)打量著顏煙的臉蛋,露出陰邪的笑,想要抓住,都被她躲過,這引得他們的不悅,竟一腳朝她腹中踢去,如一朵嬌艷的桂蘭被人打落到地上。 顏煙的掌心被青石磚磨出血漬,一咬牙,眼底漫上殺意,衣袖掩著毒鏢,想著就幾個人盡快解決為好。 不料他們沖過來之際,她察覺到向這邊而來的腳步聲,認出來者,立刻收回了毒鏢,當做不會武功地抱頭抵擋。 須臾,折扇回旋而過,侍衛(wèi)伸出的手一一被其打斷,一縷花花身影浮掠而過,擋在顏煙身前。 “她是我的人,你們敢動她試試?!?/br> 隨之幾聲慘烈的叫聲響起,幾聲拳打將侍衛(wèi)打到地上,只余哇哇大叫。 穆清遠收回折扇,將顏煙扶起來,衣袖拭去她額間的冷汗,焦急問道:“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受傷。” 顏煙斂眸,搖了下頭,發(fā)現他的新衣衣擺沾染上御花園的塵泥,許是匆匆趕來所致。 這人,最是愛惜自己的衣裳,跟只孔雀一樣愛羽毛。 不多時,被甩在身后的許明奚匆匆推著沈淮寧而來,見這情況,幫忙扶著虛弱的的顏煙,煙眉微蹙,卻是我見猶憐,引得沈淮寧瞥了許明奚一眼,不知如何言表。 穆清遠將懷中人交給許明奚,獨自走上前去,一改往日對誰都笑嘻嘻的和善面容,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些個侍衛(wèi),以扇骨輕輕抬著他們的下巴摩挲,冷聲道:“誰讓你們來的?!?/br> “我讓他們來的。” 熟悉的女聲響起,循聲望去,就見李煙芷匆匆趕來,亦是的風塵仆仆,面上妝容有些花,還有幾縷淡淡的淚痕。 穆清遠面色一沉,和眾人拱手行禮。 李煙芷道:“我府中遭遇了刺客,連損我府內侍衛(wèi),這些人才一路追查到這里,穆大人,可有什么意見?” 穆清遠勾唇一笑,“沒意見,可我們家顏煙就是個嬌弱的小姑娘,怎能打倒壯得跟牛似的人?長公主,以后讓你的人,莫要抓錯了人,既是如此,下官帶她先行告退。” 丟下這句話,就一把攬著顏煙的腿彎抱起,揚長而去。 許明奚沒反應過來,虛扶了一下,手懸在半空中竟是有點尷尬。 沈淮寧早知他在遇到顏煙的事都會這性子,忍不住白了一眼而去。 只有許明奚兩頭不是人,匆匆向長公主行了個禮,“長公主,我們先行告退?!?/br> 就一路小跑跟上去。 李煙芷目光沉沉地看向穆清遠的背影,抱緊了手中牌位,卻又拿衣袖小心擦拭著,滿臉疼惜。 小福子扯了下嘴角,“那公主,這刺客還要不要.......” “繼續(xù)查。”李煙芷將牌位抱在懷里,以臉頰輕貼著牌位,“誰碰他的牌位,都得死!” 小福子連聲應著,有些猶豫,“那......那穆大人這位?” 李煙芷眸光冷了下來,關于顏煙,早在兩年知道有這號人物出現在穆清遠身邊時她就派人查過,只是身份沒有任何異議,她就沒多懷疑,如今親眼一見。 心下又是莫名不安起來。 *** 月光濺灑在青石小路上,沿路多了冷意,卻有人影竄動,浮掠著青石上的點點飄花。 許明奚推著輪椅跟在身后,瞧著前面二人錯落有致的影子,不由得一笑。 沈淮寧睨了一眼,問道:“笑什么?” “我只是覺著,眼前這番景象就像碧桃和我說的戲本子一樣,英雄救美,眾人樂哉,不過我也真沒想到穆大人還有這一面?!?/br> 眸中依舊清亮,似乎還多了幾分崇拜和欣賞,儼然剛剛就跟看戲似的。 沈淮寧無奈,“看來我得好好整頓一下這個丫頭了,整日給你弄些有的沒的,不是正勤學鉆研醫(yī)書嗎?還敢不用心,剛剛去藏書閣回來,拿了什么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