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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緩片刻,春華紅著眼睛,小聲道:“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里......這里實在是太可怕了吧!” 許思蓁想起剛剛自己被嚇得這般花容失色的樣子,面子有失,一把推開春華。 “有......有什么好怕的!你沒看剛剛那個許明奚的家伙在那和老頭不知干些什么嗎?我非得查個清楚!” 兩人剛剛不敢靠近林子,遠遠在橋面上看著,覺著其中有貓膩就非得弄個明白。 如今也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去,于小溪流邊上遇到個穿著奇怪的男子。 許思蓁不禁皺緊眉頭,蔻丹手捻著素帕掩鼻,懨懨地斂回目光,冷聲道:“咿呀!他死了嗎?” 說罷,想踢了他幾下,可想到自己精美的繡花鞋會弄臟,連忙又收了回來,復又說道:“你去看看,他死了沒?!?/br> 春華頗為不愿,可只好提著心俯下身子,探了下他的鼻息,說道:“姑娘,他沒死?!?/br> 話落,她注意到男子腰間的錦囊,想著應是能知曉身份的什物,便取下交到許思蓁手中。 許思蓁依舊掩著鼻子,收回手來,“你打開!我才不要碰呢!” 春華只好照做,不料拉下結帶之際,一股腥臭味直沖天靈蓋,嚇得許思蓁打掉她手中的錦囊,折耳根頓時如天女散花般掉落到這男子的面目和身上。 “呸!這什么玩意,也太臭了,不會有毒吧!許明奚也真的是太晦氣了......” 許思蓁氣得直跳腳,語出不休,連忙拿手帕擦著手,就連春華也忍不住面露難色,不料待她定晴一看。 伴隨著一聲悶哼,男子的瞳仁微動,緩緩睜開眼睛。 春華直指著他,嚇得語無倫次。 “姑姑姑姑......” “咕什么咕呀!這又沒鳥。” “姑娘!是他!他醒了!” 許思蓁止住了腳步,俯身下來,目光落在他這張容顏,不由得愣在原地。 喃喃道:“居然真的醒了......”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聲聲尖銳的葫蘆笙,似是西南特有的。 不多時,火把燃起,涌現的火光逐漸向這里靠近,地面石子沙塵抖動,大批人馬穿林踩草過來,聲聲呼喚著“世子”,夾雜著老邁。 “世子!您在哪!求求快回答老夫亞誒喲喂......” 幾乎愴然涕下,感天動地。 許思蓁二人一怔,面面相覷。 “世子?!” *** 孤月高懸,黑影竄動,兩相竟會下,瓦片刺刺拉拉地掉了一地。 伴隨著刀光劍影,沈淮寧直接拔出手杖中的長劍,刀劍相接之下,迸濺出火光星點子,劍鳴長嘯,引得躲在一旁的許明奚下意識地捂住耳朵,瞧著這場焦灼的戰役,眉間化著淡淡的憂愁。 她也只能躲在屋檐后不去添亂。 沈淮寧心下一橫,長劍如虹,橫劍劃過喉間,頓時鮮血飛濺,別聲聲嘶啞響起,回旋一踢,前面幾個紛紛掉落到屋檐下,口吐血沫,不省人事。 許明奚眉梢輕提,不由得感嘆這武功之高,宛如話本重現于眼前...... 沈淮寧挽著劍花,劍鋒朝下,掩著真實嗓音,如老者般說道: “我若沒猜錯,你們的主子不會是皇姓李氏?” 此話一出,黑衣的頭目攥緊了長刀,身后幾人也稍愣,面面相覷起來。 見他們的反應,沈淮寧嘴角稍揚,睨了眼身后的許明奚,只看見個腦袋晃來晃去,依稀可見亮亮的杏眼瞧著這邊情況,掌心合十地來祈福。 還真是敗給她了,又跟只鵪鶉一樣縮起來...... 不料一瞬,沈淮寧注意到頭目在身后比的手勢。 只聽地上嘶啞響起,他轉眸一看,卻見還沒斷氣的死士奮力一擲,飛鏢簌簌而出,直擊許明奚身后。 “笨蛋,快閃開!” 一聲下意識的厲喝,沈淮寧擲出手中長劍。 許明奚轉身看去,起身要跑,眼見著飛鏢擦著劍鋒而過,發出金石鐺鐺聲,迸濺出亮晶晶的星點子。 躲閃未及,飛鏢因劍鋒阻擋凝著的內力,劃過許明奚的肩胛,刺入瓦片中。 須臾間,血漬濺出,血rou劃破,她直溜溜地被內力波及,滾落過屋檐。 沈淮寧足底一點,順勢接住回旋飛來的長劍,在她掉落之際,拎著她的兜帽提了上來。 見她幾乎昏過去,連忙使勁搖了下。 “誒!死不了的......” 許明奚被晃得驚醒過來,奈何眼神漸漸迷離,喃喃道:“叔叔我知道的,只是劃破點皮......” 說罷,她竟脫了力,闔眼睡了過去。 “誒!你!” 沈淮寧一把接住她。 這飛鏢竟還凃了迷藥! 抬頭看去,殘余幾人趁著這個空檔逃走,他暗罵一聲,眸光涌上狠戾,攥緊了劍柄。 這些人剛剛聽出他原本的聲音,決不能留活口回去。 一盞茶過去,最后一個死士應聲倒地。 沈淮寧將劍收回到手杖中,隨即挽起許明奚腿彎,橫抱而起,借著身上的斗篷將她裹得嚴嚴實實,于冬日細雪中離開此處。 經過巡查的士兵之時,他壓低了兜帽,微微低眉垂下,咳了幾聲老邁的咳嗽。 不多時,身后士兵的尖聲喚起,紛紛敲鑼打鼓,喊人過來,引得小巷人家出來觀望,詢問所為何事,他于人群中逆行而去,消失在繁雜的巷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