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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王庶妃對曹蘭意見最大,無他,早年她也是走了和曹家交好的李煦的路子,這才被進獻給康熙的。 眉眼柔和,楚楚可憐的她一入宮便頗為得寵,這些年來,陸陸續(xù)續(xù)為康熙生下的三個兒子,對位分越發(fā)吝嗇的康熙也只是把她的份例提到了嬪位,但本身還是個不明不白的庶妃。 家世不出眾,三個孩子又尚且年幼,她能夠依靠的唯有康熙的那一份寵愛了,如今出現(xiàn)的曹蘭比她年輕貌美的多,可不就讓她警鈴大作了嗎? 即使努力保養(yǎng),可生了三個孩子,在深宮摸爬滾打的她也早已經(jīng)沒有了少女時期的活力和鮮嫩。 眼前的人一身單薄的月白色的衣裳,頭上素凈的簪了幾根銀簪,與其說她像是一位宮妃,不如說她寒酸的像一位宮女。 可即使如此那尚且?guī)е鴰追謰雰悍实男∧槪家琅f如清水芙蓉般清麗的讓人側目。 王庶妃垂在身側的手,神經(jīng)性的經(jīng)攣了好幾下,恨不得將這張我見猶憐的臉給撕了。 心里的危機感越高,面上對于曹蘭就越發(fā)的嗤之以鼻,一臉不屑的說道:“曹家姑娘當初不是挺傲氣的嗎,怎么現(xiàn)在不吭聲了呢?拿出你當初伶牙俐齒的本事來呀,不是很能說嗎?” 以沖撞了小阿哥為由,被逼跪在石子路上的曹蘭小臉慘白,微垂著眼眸,眉目間更多了一份破碎感,楚楚可憐的惹人聯(lián)系。 跪在石子路上本就難受,更別說還有王庶妃這個在旁邊挑刺的,必須跪的板板正正的曹蘭膝蓋一陣陣的發(fā)疼。 卻還是得咬牙忍耐著,即使知道所謂的沖撞只是對方故意為之的一個計策,但如今,無寵無子的她除了忍又能如何呢? 王庶妃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人,一臉的隱忍,小臉更是慘白如紙,看的她也忍不住的憐惜呢,真是一張極好的面皮。 曹蘭已經(jīng)跪了許久了,大太陽底下跪在石子路上,一直水米未進的又餓又疼又累的她眼前一陣又一陣的發(fā)黑,身體更是不住的搖晃了起來。 王庶妃見此更是不屑的說道:“當初你是何等的清高自傲啊,一臉不屑爭寵的模樣,怎么如今像條狗一樣,真是難看。” 說完,腳下的花盆底狠狠的輾在了曹蘭的手上,之前她是見過曹蘭的,在她向康熙諂媚討好的時候,對方滿臉冷淡的站在那里,仿佛每一個表情都在表達自己不懈爭寵的意思,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更是透著一股子居高臨下的意思。 那時候的她多清高啊,如今呢,還不是得像一條哈巴狗一樣趴在自己腳邊求饒。 一陣劇痛襲來,曹蘭下意識的想抽出手,王庶妃又豈會給她那個機會,鞋不停地轉動著,就仿佛腳下踏著的不是人的手,而是一塊地毯。 疼的曹蘭眼里直冒淚花,被宮女壓著,不能再掙扎,滿臉痛苦的模樣,讓王庶妃享受的笑了起來,歡快的說道:“如今你這表情可比當初高高在上,仿佛我是泥,你你是那一塵不染的蓮花的表情好看多了。 你看,當初那么不懂事,現(xiàn)在教訓過后,你不就懂事了嗎?” 在這宮里誰不是汲汲營營的,偏就你高貴,就你淡泊名利,不染俗塵,所有人都是綠葉,就襯托出的你這么一朵不慕名利的紅花。 王庶妃面上帶著輕緩的笑意,讓人望了便覺得可親,說話的聲音更是柔柔軟軟的,透著一種軟綿,但話里的惡意卻是撲面而來。 曹蘭想哭,被折辱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滿臉的痛苦,成為了王庶妃眼中最好的戲嗎,百看不膩的過了許久,才施施然的抬開了腳。 故作驚訝的說道:“瞧我,想點撥點撥meimei,讓你知道,既然進了后宮,那就得按照規(guī)宮里的規(guī)矩來,一時情急,沒注意踩到了meimei的手了。” 話是如此,可臉上那嘲諷的笑意,卻已經(jīng)明明白白的表明了,她就是故意的,如今更是有恃無恐的,連裝都不屑于裝一下。 王庶妃的宮女緊隨其后的表示:“本就是曹姑娘先冒犯了主子的,如今主子好心好意的給她講規(guī)矩,曹姑娘心里肯定是感恩戴德的。” 被踩了許久的手木麻麻的,連疼痛都不明顯了,曹蘭聽著二人顛倒黑白,周圍人無聲的默認,無力的垂下了眼眸。 如此躺平任嘲的姿態(tài),反倒讓王庶妃沒那么大的興趣了,不耐的揮了揮手里的手帕,一臉大度的說道:“今日你沖撞了小阿哥,小懲大誡一番就行了,再跪一個時辰,你就可以走了。” 王庶妃本就在這里消磨許久的時間了,再跪一個時辰,這腿都得被跪出毛病來。 曹蘭對此心知肚明,卻也只得暗自咬牙恭恭敬敬的謝了恩,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眨動著,讓那染上了水汽的眼眸更顯清透干凈。 之前被宜妃一番磋磨的她本就想要爭寵,可是康熙根本不招幸后宮嬪妃,來都不來,就算她想要搞一場偶遇,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如今之前令她心驚膽戰(zhàn),唯恐避之不及的穿越者,到成了破局的一個關鍵點,是友也好,是敵也罷,她必須盡快得寵,擺脫現(xiàn)在這任人宰割的境地。 心里下定決心的曹蘭不斷的在心里模擬著之后該怎么行事,專注的都沒注意到王庶妃是何時離去的。 當然了那眼神飄渺,滿臉空洞的模樣也是讓王庶妃心滿意足的離去的原因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