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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可是把玉林給氣得火冒三丈,外頭日新月異的變化著,這里頭反而還在互相撕逼,扯頭花。 玉林壓著心底的怒氣,努力的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循循善誘的說道:“能夠這么久都無法將底層士兵的情況上達天聽,可見這其中必定是官官相護,彼此相隱。 若是放在往日里,你們等閑無法破除這樣強大到仿佛一手遮天的黑暗,可現在不同了。 大阿哥乃是皇上的親子,他來了,有什么事情都能直接上達天聽。” 貪官污吏可恨嗎?可恨!除了他們就是一大功績,這可是在朝野中威名赫赫的大千歲。 明明之前水軍還是個四不管地帶,現在大阿哥突然間就來了,肯定是想借此鍍一層光,這些貪官污吏,就是他最好的戰利品。 自覺邏輯通順,理清了前因后果的,管是心頭大震,放心地說道:“并非沒有好的武器,主要是貴人來的匆忙,我們沒辦法及時的換上,否則以往一旦有欽差來,全部都是整裝待發的,糊弄過去的。 甚至就連海域上的那些海盜,都會格外的乖巧,悄無聲息的不會出來鬧。 就連俸祿也是從早些時候的減去一些,到了現在,直接就不到我們手里了。” 說實話,他們的偽裝挺拙劣的,畢竟再怎么好的武器搭配上,他們這幅頹廢的模樣,都讓人覺得里頭一定有貓膩,但誰讓上官打點的好呢,來來往往了那么多回的使者,愣生生的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好家伙,這一番話里頭的含義可是頗深吶,好在來的時候是拿著圣旨的,今天就直接的調兵過來,就看看這里頭究竟有多少藏污納垢的地方。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為防戰事,平日里官倉里的糧食都是堆的滿滿的,可現在一打開,撲面而來的那種潮濕,發霉的氣息。 這是米倉嗎?別說新米了,就連陳糧也沒有一粒,顯然對方有恃無恐的,早已經將米糧搗騰出去,換得一把又一把的鈔票了。 氣,氣的心里梗的厲害,再去打開軍械所,更是不忍直視,別說什么像樣的槍炮武器了,就連拿刀箭都是斷胳膊斷腿的。 大阿哥氣的手都在顫抖,猖獗至此啊,他們在上頭龍爭虎斗,彼此勾心斗角的,下頭的臣子見狀就更是有恃無恐,因為他們知道現在朝天上頭都還沒爭出個所以然來呢,混亂的作風由上至下。 別看康熙如今是越發追求仁君的名頭了,但準備在皇位上做到死的他手腕可是深得很,別管諸位阿哥們再怎么上躥下跳,這軍權這一方面,他們可是沾都沒沾得一下。 在收回了臺灣之后,曾經一度輝煌的水軍,也被放置了起來,提督的日子過的也是越發悠閑了。 自從皇上開了海禁之后,海上貿易繁華帶來了巨大的利潤,港口每天要吞吐的船量,就是一個不可小覷的數字。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荷包里就鼓滿了錢,提督的日子別提過的有多好了,儼然成為了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在奢靡的江南日子過的別提多得勁了,好日子過多了,可不就飄了嗎? 躬了躬身,一臉諂媚的說道:“殿下,之前奴才給您送過幾回年禮的,奴才是蘭查,您記得嗎。” 但凡有節日,提督總會不厭其煩的花費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銀去送禮,為的還不就是這一日,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差不多點兒就得了。 提督滿心自信,誰還會和自己的錢袋子過不去,尤其是現在他們正在奪嫡呢,要說什么一心為公,那可拉倒吧,政治可不講究那玩意兒。 提督信心滿滿,大阿哥聽的那叫一個火冒三丈,怪不得敢這么有恃無恐,原來錢都送到自己手里了。 平日里過節收禮,大家送的數目都不小,但錢財如此巨大,并且年年都不落的,大阿哥還是有那么一份印象的。 敢情你們這些玩意兒在下頭吃的滿嘴流油,然后分了一些銀子出去,堵自己的嘴! 還是那句話,心態不一樣了,現在沒在想著結黨營私,擴大自己的勢力,這些欺上瞞下的人,就變得尤其面目可憎了。 提督一臉自信滿滿,眼里盡是了然,虛偽的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大阿哥氣著氣著,反倒被氣笑了,意味不明的問道:“怪不得糧倉里干干凈凈的,連老鼠都不屑于去跑一趟,原來是喂養出了你這只棒大腰粗的碩鼠。” 這話就難聽了不是,這世上誰不愛錢,要是沒錢,你拿啥去拉攏別人,大家明里暗里的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呀,反正皇上也不會追究,不拿白不拿,是不是傻呀? 提督壓低了聲音的說道:“殿下,奴才去拜訪過您的。”奴才和您是一個派系的呀。 大阿哥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越發得火冒三丈,就光看今日暗訪的一圈,就知道這丫的貪婪到什么程度了,可就這兒他還有臉哭窮,每年像是從牙縫里省錢,給他送點禮一樣。 其實呢,人家過的比他都還富裕,那種受到了愚弄的感覺,讓大阿哥恨不得把提督大卸八塊。 火冒三丈地罵道:“讓你做官,難道就是為了讓你欺上瞞下,貪污受賄的嗎? 從你開始的那一天,就該知道會有什么下場的。” 大阿哥在線激情怒罵,提督后知后覺的發現對方不是為了來做做樣子,鍍一層金光,這是真想要把這片天給撕扯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