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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幸倚在石桌上,枕著臂彎靜靜地看著他,眼眶紅紅的,是不是昨夜沒睡好,“你不也是,這么早就來等我了。” 他望向身后,秦幸順著目光看去,一棟四四方方的小宅,那是松竹齋,低聲說道:“嗯,難以安眠。” 他眼中滿是愁云,低眉不語。 原來并不是刻意來等我的,秦幸心中澀澀,不由坐地坐端正了些,輕聲喚著:“周公子。” “嗯?” “你是來跟我道別的嗎。” 他們曾約定,離開邑安時便會見最后一面。 周知玄訝然抬眸,沒想到她會想到這處,那日帖子下到江府,邀她相見的確沒有個原由,或許只是想見見罷了。 浮云蔽日,池鷺成雙悠悠飛過。 他的臉色似是柔和了一些,道:“不是。”眼前的姑娘的眉里帶著憂意,“侯府那日你匆匆離開,是因為顧平奕嗎。” “嗯。”秦幸點頭,正要解釋卻被周知玄奪聲道。 “顧平奕怎么你了!”他聲音揚起,略帶激動,腦中劃過無數駭人的畫面。“你有沒有事。” 秦幸又搖搖頭,“能有什么事,不過說了些不中聽的話,你不知道嗎,我狠狠給了他一耳光,甚是解氣。”她的憂意散去,重新露出笑顏。 “你那時要是把一切都告訴我,想必顧平奕這廝就下不了床了。”周知玄一本正經地說著。 不僅這次,寧西樓那次的仇也給報了。 看著他不茍言笑說著為她出氣的話,秦幸覺得有趣的緊,輕輕前仰看著他低下來的眸子,笑著道:“你要如何?”舔了舔唇角想想,“你武藝精湛,打得他滿地找牙確實是下不了床。” 她笑得燦然,眉眼都是彎彎的,周知玄就這樣靜靜凝望著,不言一語。 松竹齋后有一庭院,推開門去太滄湖湖景一覽無余,韓良騫已經在此處靜坐很久,湖畔邊兩個交錯的身影被他盡收眼底。 小廝端著盤果酥悄聲走來,一時沒留神險些絆倒,扶住門檻時,碟子摔落在地板上,瓷片四散。 聽見這尖銳的聲音,韓良騫這才回過神,他慌忙跪下,匍匐在地上道:“韓先生恕罪。” “無妨,下去吧。”韓良騫扶起他淡笑道。 那小廝正要匆匆告退沒想到撞到一人,抬眼時,被他凌厲的神色嚇到一驚,慌忙退下。 “曲山你來了。”韓良騫笑看著那人。 他一身儒生打扮,面如冠玉,一入內就極其恭敬地作揖:“韓先生,有消息了。” 作為韓良騫耳目已久,以學子身份進出松竹齋不會惹人察覺,中原三國的情報內幕都能一覽囊中。 韓良騫會意頷首,又坐回了原處。 “先生料的不錯,懷月姑娘的確在殿下出宮的第二日,被處死在掖庭內獄。” 沉默了幾刻,隨后韓良騫神色淡漠開口:“知道了,下去吧。” 曲山眼里這位主子從來都是喜怒不行于色,更別想窺知他在想什么,猶記當年他負辱被趕出大晉,落荒逃來西梁,一人一馬,開院辦學,從未見過他面帶憂愁。 懷月曾是他故人,視為胞妹,而今她死了,一如從前毫無悲色。 曲山走后四下無人,仿佛空氣都寂靜下來,周知玄二人立在柳樹下,他看著不禁蹙緊了眉頭。 低喃著:“人啊,最是不能重感情。” *** 午時松竹齋設宴,紫檀桌上四五個精致小菜,香爐內裊裊升煙,秦幸輕輕嗅了一口,是荼蕪香,清新無比。 早年在晉宮韓良騫與秦幸父親乃是同僚,但任職不同,交涉不深,偶然碰見也會寒暄幾句,所以對她是一見如故。 韓良騫上下打量著她,淺笑說道:“你和你父親長得很像。” 來之前,周知玄就同秦幸說過父親與韓先生的淵源,他冷不丁的這么一句,秦幸還是有些不適應,尤其是他那雙時刻盯著自己的眼神。 一口葵菜咽下,她只好輕輕點頭,“也許是吧。” “可惜了,秦大人博學多才本以為仕途亨通,卻還是...”他嘆著,將一杯酒水灑向地面,以此為祭。 “韓先生既和父親曾是同僚,就沒發(fā)現(xiàn)過一絲一毫的異樣嗎。”腦里盤旋已久的問題還是問了出來。 韓良騫凝視著她,是意味難明的眼神,“異樣?”他飲下一杯酒,又問了一句“什么異樣。” 本不想在這種場合提及此事,既然開了頭,秦幸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我懷疑我父親是枉死。”她沒有把冊子的事情告知他們,“不過還不敢確定。” 韓良騫久在官場,當年事最清楚不已,或許能有一星半點的線索。 “這..”他不由扶額凝思,“秦大人那日值守到深夜,我也早早回府休息,暴斃的消息傳來的突兀,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依我對晉宮禁軍的了解,深夜巡守并不能做到萬無一失,或許有什么遺漏。”周知玄說道。 “涉事奴才能審的都審過了,始終無果,全都統(tǒng)一口徑說是無人進去過。” 韓良騫頷首,說:“其實那時候我也覺得事出蹊蹺,但人微言輕,也幫不上秦大人,現(xiàn)在想來,天祿閣入夜后宮人值守不可能那么細致,中途犯懶時常不見蹤影。” “這么說,他們確實沒見到可疑人,反而是賊人趁著無人偷偷潛進去的。”都是些猜想,現(xiàn)在說來實在沒有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