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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嬌小,用短劍遠比長劍靈活,劍身銀白閃閃奪目,雕刻工藝精致,絕對是上品,他這是用心了。 秦幸頷首答道,“我很喜歡,替我向你們公子道謝?!?/br> 待寄明離開,江瑜看著那把劍思慮良久,在十里道八十里以外的官道相遇,他們一定是從大晉皇都出發的,無論是氣度行事都非常人,這位貴人恐怕不一般。 “他們多次施于援手,幸兒可知他們是何人嗎?!苯柕馈?/br> 秦幸搖搖頭,擺弄著那把劍,“我只知道那位叫寄明的公子,或許在宮里當差,其余就不太清楚了?!?/br> 寄明,江瑜默念著這個名字,不經意間蹙起雙眉,秦幸發覺他面露異色,于是問道:“怎么了,是有什么端倪嗎?!?/br> 江瑜忽然長舒一口氣,擺首輕笑,“無事,只是可惜他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名姓?!?/br> 這句話倒突然驚醒了她,秦幸抱著短劍奔出院子,冬凌見外面雨勢漸大連忙跟了上去,“小姐,傘!” 秦幸顧不上撐傘,雨水劃過面龐,只見他們的馬車漸行漸遠,很快消失在煙雨之中。 本想著見過最后一面好好道別,還是慢了一步,她喘著粗氣低喃。 “不問去處莫問前程,有緣再見?!?/br> *** 三日后,秦幸準備啟程,臨走時,馬車邊多了不少隨行護衛,秦幸詢問了一番才知,那位公子將所有護衛都派來護送他們。 畢竟承了太多恩情,這次斷斷不能再欠一恩。 “不必了,你們都回去吧?!?/br> 領頭的護衛頓時很是為難,“回姑娘,我們也是依大人命令行事?!?/br> 幾番勸退效果并不顯著,干脆我們走我們的,他們走他們的。 相安無事行進了半月總算抵達雍州,這一路舟車勞頓秦幸身子骨好像都要散架了,本想著回家好吃好喝地躺兩日,誰知道母親見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你看看你一個姑娘家,天南地北的滿地跑,去你祖母家我倒不說什么了,可偏偏耽擱這么久?!?/br> 見到江瑜負傷更是一股子火氣直竄腦門,“江瑜好心好意去接你,如今還受了傷,我怎么向你舅舅交代!” 秦幸嘟囔著很是不滿,“母親不必擔憂,我自會向舅舅交代。”一來祖母病重侍疾是孫兒本分,耽擱些時日也算不過分,二來突遇險境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母親這樣說著實是偏心了。 “如何交代?”江母氣急越發覺得這丫頭不知好歹,“說吧這一路到底發生了什么?!?/br> 問到這處,秦幸犯了難,如何敢告訴母親這一路遇險境,殺山匪,還有其他極其兇險的遭遇。 她只好沉默不答。 “冬凌你說?!?/br> 突然被點的名冬凌還有些懵,小姐不敢說自己就跟不敢說了,“回夫人,其實路上也沒什么大礙...”一邊答道一邊眼神瞟向秦幸,“總之我們在路上偶遇一位貴人,那位貴人不禁救了我們還給了我們銀子護衛,簡直是神仙般的人物。”提及這個冬凌倒是順口。 答完回過神,看見江母還是怒目盯著自己,強壓之下冬凌還是一五一十的交代完畢。 母親紅了眼眶,醞釀了許久還是背過身去不叫人看見淚水,在秦幸映像里母親從沒哭過,就算是幼時最困難的那幾年,母親依舊樂觀積極,這一刻秦幸的心好像揪了起來。 “母親,如宜錯了,如宜就應該早些回家,叫您安心?!彼龔谋澈蟊ё〗福^倚在她的肩上。 她順勢牽過秦幸的手,“好孩子,你有什么錯,有錯都是那賊人。”說起就憤憤,“千刀萬剮的腌臜東西,死的好,死了才算干凈。” 太陽西沉,浮云蔽日,江瑜傷勢未愈便留宿在雍州,待一切安好便回西梁都城邑安。 說起雍州,不大不小的邊沿小城,民風淳樸,氣候宜人,漫山遍野的耐冬花天下叫絕最為出名,也因為父親初見母親時贈了一朵耐冬,粉蕊紅花嬌艷欲滴,就這樣被惦念了半生。 雍州江府不大,清幽水廊相連四院,幾座精致的樓閣配著草木假山,雅致非凡。 府中角落處留出座宅子是父親的,就算他去世后,里面放置的都是他的舊物,幽靜甚少有人打擾,如今江瑜為了養傷只好住在哪里。 入了夜秦幸正好要去看看母親,半路遇上一后院侍女,她看著欲言又止,思量半天才湊到秦幸耳邊,“小姐,表少爺請您去一趟,不可帶上旁人?!?/br> 秦幸疑惑,神神秘秘的,“有什么白天不能說嗎。” “表少爺特地吩咐了,事出從急不可耽擱?!?/br> 既然都這么說了,想必確有急事,待秦幸一踏進房門,江瑜連忙把門關上,特意四處觀望了下有無旁人。 “表哥神神叨叨的,這是做什么?!彼凉M腹疑慮,只見那書桌上凌亂不堪,左側的書架的藏書也被翻得七零八散。 不僅如此,寢殿里大大小小的柜子都被翻開,雜物散落一地,“這些都是我父親的遺物,你怎么可以這樣?!?/br> 簡直是太無禮了,秦幸一邊氣惱著一邊收拾干凈。 江瑜將她一把拉過,帶到書架的后側,“幸兒先稍安勿躁?!蹦抗怆S著他望去,一本本古籍擺放的整整齊齊,只是都落了灰。 “有何不妥?”秦幸問道。 他到反問她,“幸兒你確定這些都是你父親遺物嗎,可有半句虛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