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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自己嫡親的meimei,今年才不過十四,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區別呢,總歸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周照全這樣想著。 可是人證一出來,meimei的處境只會更艱難。 思緒被打亂太后長袖一揮隨即下令身旁的宮人。 “請人證,怡芳宮。” “慢著。”周照全攔住正要傳話的太監。 他道:“回稟太后,近日怡芳宮伺候的皆是婢女從無太監,內務局都有記載,事關五妹清譽,就怕他周知玄憑控捏造出個人證。” 眼神決絕,勢必要置他于死地。 周知玄神色自若回應著他:“太子殿下在怕什么,改改幾個名字遠比人證更好捏造吧。” 徐元聽后不由大笑:“太子殿下莫急,您與公主關系非比尋常,說多了倒是被人說是袒護,臣到要看看這人證是何許人也。” 一炷香的功夫,三人依舊僵持不下,太后坐在高處,夏日暑熱額頭上已經鋪滿了層薄汗,寧鶯搖著玉扇也消解不了暑氣,心中一直有團郁火難抒,她看向身側的寧鶯,眼神像是能傳話,寧鶯也立刻會意,點了點頭。 太后是有些不耐煩。 寧鶯拿著玉扇掩住嘴,輕輕朝著太后耳畔:“今日世子殿下與平日有些不同。” 江太后點了點頭,就著她的話說下去:“他倒是懶得裝了,蕭儼回朝,他不就等著這一天嗎。” 等一個能為他做主平辱的人。 寧鶯正要接話,那傳話的小太監火急火燎的跑進來,臉色慘白,渾身都在顫抖。 他跪著應話:“回...回太后娘娘...那人證人證自盡了,奴才一過去那人就吊死在梁上。” 周知玄錯愕,“不可能,他沒有理由自盡。” 隨即扼住小太監衣領。 “是不是看錯了還是說另有人所為。”眼神看著太子,狠狠道。 火勢燒到太子腳下。 “你想說本宮買兇人?”太子回問周知玄“從御花園之事到腳下的長樂宮,本宮可是寸步不離。”他思忖又道“還是說蘆靈?我那meimei無辜受辱,到現在還躺在榻上瘋瘋傻傻,周知玄就算你是皇家貴胄也不能顛倒黑白。”他指向周知玄頓了頓,“你該當何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周知玄搖搖頭,倒退一百步假說太子蘆靈沒有機會除掉那人,罪魁禍首便是堂上那位,殺心一旦起,所有的辯解都是徒勞。 從一開始這件事就沒法辦置身事外。 “早在消息傳到長樂宮時,奴婢就問過怡芳宮,所有婢子皆說五公主醉酒,是世子殿下親自邀公主去御花園透氣,并遣散了宮女們,也并沒有提及皇后娘娘,請問殿下是否有此事。”寧鶯語氣平靜。 這事說的不假,周知玄點頭,意識到從入席的那一刻自己就進了圈套,善良就是誘因,憐憫也成了把柄。 徐元冷哼:“人證就是死無對證,世子殿下是把眾人當傻子嗎。寧鶯姑姑的話你倒認了,按臣所言,這種大逆不道之輩應當逐出大晉,永世不得入皇都。” 整整一日,不得安寧,皇帝到現在還生死難料,偏偏有些人定要挑起事端,江太后揉揉眉心。 開口道:“到現在,你還有什么想說?” 周知玄闔上雙眼,深吸了口氣輕蔑一笑。 “臣無話可說。” 殿堂下無言,沉寂,死一樣的沉寂。 沒有像從前那樣哭哭鬧鬧,匍匐在她裙角求饒。 若還是如以前一般老老實實呆在身邊一副可憐的模樣,還是會惦念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情,可偏偏要作繭自縛。 與太后作對的哪幾個有好下場,上一個太子殿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打蛇打七寸,而人就是軟肋,區區胞妹就能叫周照全亂了陣腳。 她起身走到周知玄身前,細細的打量,似乎又比從前高了些,良久才開口:“哀家一直覺著你是個好孩子,可如今實在是不敢相信,道憐你的所作所為真叫哀家寒心...天下女子之多,你可偏偏動了蘆靈的歪心思。” 語氣之悲涼誰聞不嘆一聲慈母。 她接著說:“這其中利害,你可知?蘆靈和親西梁結琴瑟之好,一為陛下祈福,二為梁晉兩國交好,現下因為你的色心全都化為烏有,你是要置西梁置大晉為何地,又怎么能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責?” 有些氣急,太后捂緊胸口,寧鶯連忙上前扶住,將瓷杯遞了上去。 肝火盛,要多飲些清茶才好,江太后拍拍她手掌才叫她安心。 周知玄冷眼瞧著她,假模假樣虛偽至極。 “回太后娘娘,臣從未對五公主做過僭越之事,所以無責可負。”周知玄擲地有聲的回應。 殊不知這次忤逆會帶來怎樣的后果,一切攤在明面上說,總比敵明我暗好的多。 “不知悔改。”江太后剛剛舉起的茶杯又被重重的摔在他腳下,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被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常氏已死,死在了離陽宮你可知,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又要怎么負起責來,周知玄你到底居心何在!”她厲聲道。 聲音還回蕩在長樂宮。 這時大殿的所有人都唰的跪下,這可是謀反,此前信件謠言就鬧得沸沸揚揚,而今告密人死在了離陽宮,很難不讓人想到那處。 這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死死插進周知玄軟肋,想□□卻無跡可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