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顧柒柒醒的時候腦袋一片空白。她茫然的看著眼前熟悉的床頂，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被拆開重組了一般。

    “醒了？”

    清冷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顧柒柒整個人一哆嗦，她昏昏沉沉的還沒想起來昨天是一場怎么瘋狂的雙修但是她的身體在聽到這個聲音時本能的顫抖。

    眼淚唰的就掉下來了，慢慢浮現的記憶告訴她叁師兄真的是非常的危險，她害怕極了。

    她轉頭看向床邊的玄衣男人，高挑清冷面無表情，黑色的眼睛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與昨夜她暈過去前最后看到的暴著青筋紅著眼，眼里全是狠厲壓抑肆虐的男人完全不同。

    她哭得更兇了，身體哪兒哪兒都疼，他還嚇她，委屈害怕的淚水啪啪地往下掉，她好想秦昭然和江寧曦啊。

    “別哭了。”

    蕭清宴靠近她，但是顧柒柒瑟縮著躲避他——這令他非常懊惱，他明明只想給她喂藥。

    “吃了。”?ōūsнūωū.ǐл(roushuwu.in)

    蕭清宴攤開手，手上是一顆小小的藥丸，棕色的。

    “你那里拿的。”

    蕭清宴怕她不吃，解釋道。

    顧柒柒自然認識，這是她自己煉的舒肌丸，她終于不再躲開他，乖乖地吞了下去。

    上品舒肌丸藥效很好，只一會顧柒柒就感覺自己全身不再那么酸痛，她勉強坐起身，縮起自己，試圖離蕭清宴更遠些。

    她的動作讓蕭清宴握緊了拳頭，是他的錯，他昨日過了火，她躲他是應該的。

    可是憤怒暴躁源源不斷在他心底里瘋狂生長，他甚至想拉著顧柒柒重現昨晚，把她干到不敢躲著他。

    可是不行，這樣只會讓她越來越遠，他遇見她本來就比大師兄和二師兄晚了一大截，他不能再讓她疏遠。

    長久以來的克制讓他完美的壓抑住了心中的暴躁，他張口想解釋，卻發現貧乏的交際讓他不知從何說起。

    說不出來，他只能靠行動了，他跪在她身邊，強硬著拉起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頭頂。

    “蛇妖蕭清宴，將臣服于您，我的…主人。”

    他張口與她定下妖族主仆誓約，這是他想出來的唯一的辦法。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獲得原諒，只能做出妖族最崇高的誓約——他將成為她的所有物，交出他的一切。

    妖族生性放蕩愛自由，不愿與人有牽絆，能抓到一只妖族做妖仆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一個是妖族武力值高另一個是妖族時常在誓約過程中自盡以捍衛自由。

    顧柒柒茫然地看著他的動作，隨著他的動作她的心口逐漸發熱，被蕭清宴穿好的褻衣之下，她的心口出泛著金光，金光漸漸形成一條迷你的小蛇圖案，盤在她的心口處。

    “你…”

    顧柒柒不知道他在干嘛，但他應該是做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我錯了。”

    完成誓約的蕭清宴握著顧柒柒的手，直勾勾得看著她。

    “我…我昨日，太過了。”

    蕭清宴見誓約都沒有辦法讓顧柒柒原諒他，只能絞盡腦汁地想道歉的話要怎么說。

    “你剛才干了什么？哼哼…”顧柒柒帶著鼻音問他。

    “妖族的主仆誓約……”

    顧柒柒知道這個，魔界也有妖族，她去買符箓時偶爾聽到過有妖族交談過這個誓約，她隱約記得這個誓約可以控制妖族，但是具體她記不清了。

    “這，這個誓約會怎樣…”

    “啊…大概是成為你的妖仆？”半妖的傳承只有一半，他具體也不是特別清楚這個誓約的功效，只知道對妖族來說這個誓約非常重要。

    “你…你昨天好兇啊…”一聽說蕭清宴現在已經是她的妖仆，顧柒柒膽子又大了起來，控訴他昨晚的行徑。

    “我錯了…”蕭清宴見她不怎么排斥了，立馬又開始道歉。

    “我是半妖…師父按人的方式養我成人…之前一直是人…人的血脈，昨日…昨日好像蛇妖的血脈被…被喚醒了…”

    蕭清宴努力的造著句子解釋，他很少會說這么長的句子，他不知道顧柒柒能不能聽懂。

    顧柒柒突然就心虛了，如果不是因為她拉著他被嫣然誤會了，他也不會被媚丹喚醒血脈，也不會像昨日那般瘋狂。

    她這么一想，好像是她自作自受？

    “那…那我原諒你了。”顧柒柒心虛到，生怕蕭清宴反應過來昨日一切的開始是她為了幫他解決她師姐犯下的錯…

    蕭清宴聞言眼里快速閃過一抹亮光。

    “那…那下次…”

    “？？你還想有下次？”

    顧柒柒提高了聲音，立刻從枕頭底下摸出了她備用的瞬移符，啪的逃走了。

    蕭清宴的屋子已經破破爛爛，他昨日結束后就把顧柒柒送回了她自己的屋子，他不知道顧柒柒的瞬移符定位在了哪里，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本來握著的溫暖突然消失不見，他雙手握緊。

    沒關系，玄天宗禁止從宗內瞬移到宗外或者從宗外瞬移回宗內，她能使用瞬移符說明她定位的地方一定在宗內，他一定會找到她，他一定還會有下一次。

    ……

    不出蕭清宴所料，顧柒柒確實在宗內，她甚至還在山頭——她的符定位的是她在后山材料田旁邊的煉丹房。

    當初江寧曦給她造完新屋子有材料多余，她就順便讓江寧曦在材料田旁再建了一個小房子，方便她直接取藥煉丹。

    煉丹房里只有裝滿各種藥材的藥柜已經她的煉丹爐，顧柒柒跪坐在煉丹爐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觸及了顧柒柒的知識盲區，她一開始是不敢和蕭清宴接觸，后來發現叁師兄是個好人，又發現他對她真的很過分，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甚至還能說是她自己找的……到底應該用什么的態度對待叁師兄啊…

    “啊！！煩死了…”

    顧柒柒揉亂了頭發，直接躺在了地上雙腿亂擺煩躁極了。

    另一邊的蕭清宴也很煩躁。

    他最開始對顧柒柒的印象就是“妖精”，他記得他在門口聽到的嬌媚的喘息，似有若無的呻吟，還有透過江寧曦肩膀看到的紅潤的臉頰以及她被他的二師兄干得泛紅的眼眶上搖搖欲墜的淚珠。

    他一瞬間就被挑起了欲望，然而多年的克制又令他習慣性的壓抑。

    那句讓江寧曦記得關門的話也是他故意說的。

    他本以為他個顧柒柒的交集只有這么一點，但是每每她去煉丹，他的二師兄江寧曦就會過來和他炫耀他有一個可愛又愛哭好欺負的道侶，江寧曦就像是一個勝者嘲諷他這個敗者沒有這么可愛的道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起那顆從她眼睫掉落卻打在他心底的淚珠。

    蕭清宴知道江寧曦不壞，他真的只是覺得自己有了一個特別好的道侶來跟蕭清宴分享他的喜悅罷了，這么多年的師兄弟生涯讓他清楚的知道江寧曦是個臉長得好看的二貨。

    只是在江寧曦的分享下，蕭清宴哪怕不出門不遇見她都對她充滿了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渴望。

    江寧曦閉關前讓他與顧柒柒雙修他心底的心動不止是為了符紙朱砂，但是辰明道人對他從小到大更為嚴苛的道德訓練令他忍住了，他的血脈與修養不允許他這么做。

    他沒想到江寧曦會先斬后奏，竊喜又被習慣壓制。他沒有發現他壓抑的欲望其實已經長出了花苞，靜靜得等待某日猝不及防的開出他再也壓抑不住的美麗花朵。

    江寧曦閉關后，他時不時在遠處看著顧柒柒，他自欺欺人地騙自己是因為江寧曦的委托。

    落月節她拉著他游玩的時候，她笑得很美，他逐漸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他沒有發現那朵被他埋在心底的欲望花苞蠢蠢欲動。

    嫣然的藥粉他發現了，只差了兩個境界罷了，只是他不知道為什么不想告訴她，他想知道她收到嫣然的“大禮”會怎么做。

    當夜他因為藥粉變出了蛇尾，蛇尾拍擊攪亂屋里的陳設也是他故意的，他想引來顧柒柒拆開嫣然的禮物，拆開他包裹在人性之下對她所有的欲念。

    這時他才發現，夜色掩蓋下，欲望之花已經盛開，在他不經意之間打破了他前半生所有的規章戒律，釋放他所有壓抑的天性。

    她來到他的身邊，他迫不及待，他渴望她發現、觸摸、親吻他的欲望。他會將盛開的艷麗花朵摘下，送到她手里，作為他背叛人性的歉禮。

    欲望來自于我的血脈，是我無法抵抗的天性，所以——來吧，我的主人。請求您撫摸、愛惜、垂憐我，賜予我無上的快樂，填滿我縱橫欲望的溝壑；我將永遠膜拜、沉淪、臣服于您，我將永遠忠誠于欲望忠誠于您，做您最忠實的奴仆，我親愛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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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自己在寫什么但是寫的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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