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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是到了用餐的時候,初墨禪喚如竹準備好了飯菜,種類雖說比之宮中少了些,可依舊頗為精細。 飯畢后,那驛站長過來面圣。 原本驛站長還有些戰戰兢兢,可瞧見眼前這個溫溫柔柔的小皇帝,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放到了心口。 云岫也看出了這驛站長的緊張,安撫了幾句,讓她不要拘束。 自從當了皇帝之后,云岫感覺自己當領導的譜倒是越來越足了,平常兇人的時候大都是初墨禪幫她做了。 入夏之后,屋外的總是有著蛙聲,云岫瞧著屋外昏黃的日光,起了出去散步的心思。 初墨禪和洛扶卿都不曾反對,便讓驛站長推薦一下周遭可有什么好景致。 這荒山野嶺的野外哪里有什么好景致,云岫看著這驛站長都快被初墨禪和洛扶卿二人給逼得以頭搶地了。 于是云岫連忙開口打圓場說道:“有平坦路走一走消消食兒便好。” 最終驛站長才期期艾艾地說了一處地方。 大概是處月牙狀的湖泊,黃昏之際的落日余暉會讓那里仿若蜜蠟奇石。 那里的距離也不算遠,云岫一行人大概走了一刻鐘便走到了。 確實正如驛站長所說那般,此處在落日之時確實別有一番風情。 云岫看著周遭有一些馬兒正在這湖邊飲水吃草,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撥了一把新鮮草葉想要去逗弄這馬駒兒,馬駒兒顯然很受用這樣的侍候,乖巧地吃下了云岫喂的嫩草。 云岫感覺自己要被小動物給治愈了。 太可愛了! 見她玩得開心,原本開口想要回去處理事務的初墨禪最終還是咽回了這句話,他開口說道:“阿岫,我要回去處理一些緊要事務,讓父后先在此處陪你可好?” 云岫聽見事務,心中也有些著急:“是什么事情?需要我一起去處理么?” 這句話一出,初墨禪反倒是笑了。 “是墨禪不曾處理好的私事,阿岫莫要擔憂。”初墨禪說道,“父后難得出來,你同他一起在此處游玩一番也好。” 云岫無奈,只好應下。 其實她覺得許多時候初墨禪真的好像把她當成了小孩子,不過能被這樣對待,云岫的心中卻總是會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歡喜。 就好像在說,沒事的,你快快樂樂的像個小孩子就好,沒必要去承擔那么多的。 洛扶卿自然注意到云岫的目光一直在初墨禪的身上,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一股失落在洛扶卿的心頭蔓延。 不知何時,云岫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手中握了一把草葉想要遞給他。 二人站在河邊喂馬。 晚風習習,二人的衣衫和發絲都隨風而起。 云岫看著眼前的馬兒,瞳眸之中的渴望都要溢滿。 她其實挺想試試騎馬的,之前只因為阿諾的緣故在馬上被溜了一大圈,難得有機會…… 她超想試試的。 當然也只是局限于想試試。 云岫怕自己摔下來到時候又給眾人帶來麻煩。 “小二想要試試么?”在云岫糾結之際,洛扶卿突然開口這樣問道。 云岫聽見這話,表情顯得有些意外,貓眼瞪得圓溜溜的,就像聽見了一個很意外的事情。 畢竟洛扶卿在她的印象里面一直是可以等同于大家閨秀的存在。 所有的儀態那都是一等一的,食不言,寢不語,脊背筆直,長發梳得一絲不茍,和所有女人都保持距離。 讓自家小爹去騎馬的詭異程度不亞于讓嬌弱的閨秀前進上山打虎。 當然以上只是一個比喻。 云岫在上回那次的事情之后,知道自家小爹會武,所以會騎馬應該也算是一件不是非常意外的事情。 可是在刻板印象的作用下,她還是好難想象自家小爹騎馬時的模樣。 不過很快她就見到了。 身量頎長的青年踩上馬鐙,長衫翩躚,如同一只輕盈的青羽蝴蝶一般輕松地落在馬背之上。 馬兒打了個響鼻,洛扶卿控制了韁繩,一只馬兒就被他輕易馴服了。 青年骨節分明的手穿梭在馬兒的鬃毛中,在確保一切無虞之后,才想云岫伸出手。 云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搖頭拒絕了。 洛扶卿眉眼低垂,長睫掩下眸中失落。 “是扶卿逾矩了。”他輕聲說道。 “無礙無礙,父后你帶幾個貼身仆從跟在你身邊護著你,若是有什么危險,可一定要往我這兒趕。”云岫絮絮叨叨地在洛扶卿面前囑咐著。 洛扶卿看著云岫如此絮叨的模樣,心中卻莫名蔓延出一陣苦澀。 她只待他如長輩。 他拉起韁繩,馬兒隨他的動作開始疾馳。 在云岫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她就被半抱上了那匹馬。云岫上馬之后,速度很快就慢了下來,原本想要追上來如竹如墨也慢了下來。 云岫示意她們不要再追。 她坐在洛扶卿身前低著頭,沒敢抬眸看他。 洛扶卿見她低垂著眉眼,也大概知道她想要同他保持著距離。 “陛下,抱歉……”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道歉。 云岫搖了搖頭,說道:“是我該道歉才是,你一定很苦悶吧,被困在皇宮一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