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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阿父那是不知饑飽的饕餮,什么都能給吞下去,現在覺得自己將jiejie給頂替了,一下子男人做主,就想著連那大周朝的小皇帝都想給直接吞了。 “阿姊,是不是要打仗了?”原本沉默的阿諾突然開口問道。 阿琪雅若彎月般的眉毛輕輕一挑,有些意外這滿腦子都是小女帝的弟弟居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父王雖說有些野心,卻也終歸不敢直接將之表現太過明顯。 現在將姐弟二人關在了一塊,多半就是希望這小兒子還是能什么都不知道,屆時事畢,也好歹能夠算個父慈子孝。 瞧見自家弟弟竟然難得開了竅,阿琪雅也替她父親覺得有些諷刺。 阿父啊,這世間的好事總歸不能讓你都占齊全了,女子的眼神幽暗,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摘下了一個銀鈴鐺,隨手一丟就滾到了門外。 阿諾閉目,裝作沒看見自家jiejie的小動作。 ------------------------------------- 春日過得極快,轉眼就到了夏初。 云岫這幾日收到了來自關外的信件,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她才莫名心安了些。 前些日子她又病了一場。 這場病來得特別突然。 有段時間,云岫都要以為自己這副羸弱的身體終于有所好轉了,可沒想到現實一下子就給了她迎頭痛擊。 還是那種悶棍。 一下子給你打出一口淤血,讓你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那段時間初墨禪特別緊張她的身體,不僅不讓她上朝,連她手上打造精鐵的任務都直接強制地給她停下了。 她只要一起身有了些動靜,如果是在晚上入睡的時候,初墨禪就會立刻醒來詢問她需要什么。 若是白日有事,她就是輕咳一聲,她家鳳君都能直接從倚墨閣過來查看狀況。 后來就干脆將書房挪到了太極殿,全天候地守著她。 也因為鳳君突然入主太極殿,就是躺在榻上的云岫都聽見了不少風言風語。 大概可以總結成一句話。 哦豁,這個野心勃勃的鳳君終于忍不住了。 甚至外面都已經有傳言云岫是被初墨禪一碗藥直接給灌進去癱在了床榻之上。 不得不說,群眾們的想象力還都是蠻豐富的。 也因為大病一場,云岫重新回去上朝的時候,在被顧大人親切地問候了一番之后,就成功被催孕了。 現在底下的大臣可比云岫著急多了。 后宮似乎已經塞不進去人了,那么就只能勉強讓鳳君努努力了。 就算她們很不看好這個野心勃勃的少年,但是至少這女帝肚子里出來的可都是云氏一族嫡親的崽。 有這么一個崽,至少云氏一族不會斷在了云岫手里。 坐在高位之上的云岫在聽見大臣們的建議之后,難得尷尬地咳嗽一聲,剛想要日常和稀泥插科打諢,結果身邊的鳳君卻突然開口說道:“陛下自然是要養好了身子才能產女,現在陛下都還在病中,為國事cao勞,現在你們這群廢物無法為陛下解憂便算了,如今竟然還在這種時候讓陛下做這種生產險事?當真是活膩味了!” 云岫被自家鳳君的直白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雖然之前也總是和百官吵架,這一次卻如此直接地罵出了廢物這種話。 真的是給某些尸位素餐的家伙沒有一點臺階下。 前段時日的春闈,看似沒能給這群互相包庇的世家重拳,可按照初墨禪的手段,連云岫都能看出來他們rou眼可見地老實了不少。 就好比上朝這件事情,以前云岫上朝彈劾她的本子能堆成小山,現在夸贊她愛民如此的內容倒是能夠堆成小山。 一如既往都在為她諫言的居然只有顧大人。 那次上完朝,可以說是云岫最痛快的一次了。 平常總是在顧大人批評她的時候來踩一腳的那些家伙,全都乖得跟鵪鶉似的。 看見云岫上鑾駕的時候表情都是輕松愜意的,初墨禪幫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襟時不經意間詢問了一句:“陛下,今日這般開心么?” 聽見這樣的問話,云岫立刻反應過來自家鳳君不會又要因為想讓自己開心點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吧? 于是云岫連忙搖頭。 瞧見她如此緊張兮兮的模樣,初墨禪輕笑一聲,說道:“陛下還真是警惕,墨禪還能做出什么壞事不成?” 云岫看著身邊這個幫她細致整理衣衫的少年,這段時日他已經越長越高了,明明也還沒過二十,現在卻越來越有青年棱角分明的模樣了。 從她的角度,能看見他纖長的睫毛,白皙無暇的皮膚以及殷紅的唇。 他已經快要理到她的衣襟了,二人越來越近,云岫的臉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你別靠太近呀,現在還在外面。”云岫輕輕附在初墨禪的耳畔說道。 因為某人的身量漸高,現在云岫想靠在他耳邊說話還得踮起腳伸手搭在他的肩上。 而云岫這一舉動,卻反而讓初墨禪先得了個先機,一下子摟住了云岫的腰際,下頜輕輕靠在云岫的肩上,她的耳邊傳來他宛如清泉流水般的聲音。 “回太極殿之后陛下便不讓臣靠近了。” 好家伙,某些人倒打一耙的本事可是與日俱增。 回到了太極殿后,君后的貼身侍從漸濃手捧著一個托盤便在太極殿外守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