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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心大的表現在初墨禪的心中便是謙恭。 他的陛下是多好的孩子呀,明明這般優秀,卻如此謙遜。 當事人云岫如果知道自家鳳君對自己的濾鏡有這么厚,估計都會一臉懵逼的喵喵喵。 隨著批閱試卷的數目增加,云岫還在疑惑初墨禪怎么要看這么多卷子。 “今年春闈多了不少頗為優秀的舉子,我多挑了幾個瞧瞧。”初墨禪解開了云岫的疑惑。 “有沒有林jiejie的?”云岫剛剛光顧著和初墨禪說話,都忘了自己最開始聽見春闈閱卷時激動的原因是她記得林蘭也會參加這場春闈。 “林蘭么?”初墨禪聽見這名字時便有了印象。 那林氏遺孤確實應當參與了這場春闈,他先前還派阿箬去打探了一番此人的狀況。 云岫的這番話提醒了初墨禪,按照阿箬打聽到的狀況,此女才能不錯,就算得不到魁首,前三甲亦是不成問題的。 可是這些答卷之中,能讓他留有印象的沒有一個名為林蘭的。 不過初墨禪的神色未變,放下了朱筆,拉起云岫走出了倚墨閣。 云岫回頭看著那卷子,好奇地問道:“不看了么?” “陛下可知,這里頭或許并沒有署名為林蘭的卷子。”初墨禪說道。 阿箬此時也緊趕慢趕進來,一進來就見到初墨禪神色冷凝。 “拜見陛下、鳳君。”阿箬連忙跪下。 “去查,究竟有無林蘭參加春闈的憑證,將她的卷子一并取來。”初墨禪說道。 云岫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聯想到林蘭參加科舉前那眼神,云岫都不由得有了一個很不好的猜測。 難不成是科考舞弊? 見到云岫似乎猜到了大半,初墨禪只得安撫道:“陛下莫要擔憂,這是他們的老把戲了,原本科考為國之大事,選賢舉能,不問出身。這些年來卻又變成了那些世家女們的場子,你有錢有權,名字一換,卷子一調,那就是新上任的狀元娘。” 云岫當然聽出了初墨禪語氣之中的譏諷,很顯然初墨禪對于這種事情也是相當厭惡的。 特權階級在這個時代是再正常不過的狀況。 甚至在她曾經的世界里,你有錢就是大爺,你有權就是祖宗的狀況。 現在的云岫也說不出啥安慰人的話,只能取了紅棗茶,坐在一旁安撫著自家鳳君。 初墨禪當然也很吃這一套,方才失言之后,也沒有再繼續說這種話了。 很快阿箬就將林蘭參與考試的憑證和卷子拿了過來,甚至連曾經參與鄉試的答卷也給取了過來用作對比。 初墨禪看著兩份截然不同,署名卻如出一轍的卷子,直接將另一份不堪入眼的答卷捏成了紙團。 云岫小心翼翼拿過那紙團,看到上面狗爬一般的字跡,完全不通的行文,連云岫這個半文盲都比這家伙能寫得好。 察覺到云岫在看那卷子,初墨禪伸手再次取過那卷子,說道:“陛下莫要看這種烏七八糟的玩意兒,便是多瞧一眼,阿善都要覺得陛下會被這亂七八糟的行文給帶壞了去。” 自家鳳君就差把怨念往腦門兒上寫了,云岫當然老老實實地把卷子給交了過去,甚至還表明了一下自己絕對不會學壞的決心。 “查,狠狠地查,把所有參與進去的人全都查出來。”初墨禪冷笑道。 連向來心大的云岫都能感受到自家鳳君已經在要炸開的邊緣了。 要知道云岫也就只有在自家鳳君吃醋的時候能感受到他的一點點怒火。 平常和百官吵架的時候,她家鳳君都是很講文明的。 阿箬領了命令之后就立刻下去辦事了。 云岫想要安慰一下初墨禪,就做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后背。 熟料下一瞬直接被抱了個滿懷。 “陛下說得對,墨禪做不到算無遺策,這一次若非陛下,差點又被她們用小手段誆騙了去。”初墨禪說道。 難得見到自家鳳君這般痛快地認錯,云岫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撫。 可認錯歸認錯,該記恨的小人,全都被初墨禪記在了心中。 一個不漏。 全都秋后算賬。 他們不是喜歡瞧見自家人當狀元娘么?那便讓他們當個夠。 ------------------------------------- 京都城內。 放榜之日來的學子眾多,多數都是衣衫簡單的寒門才女。 因為放榜事大,大部分人都是自己努努力擠進去觀望自己的成績,眼神之中皆是帶著殷切期盼。 林蘭帶著花奴一起擠在人群之中觀望。 花奴近些日子長開了,個子也比先前高了一些。 林蘭往前擠時,一下子被擠了回來,還有幾個身材高大的女子輕聲嘲笑林蘭的孱弱。 花奴氣急,抱住了林蘭直接往最前面擠去。 原本擠著林蘭的幾個女子都怒罵道:“你這男子好生無禮,竟然在榜下公然擠人!” 林蘭這段時日感染了風寒,整日都有氣無力的,原本花奴都說了讓她在家中慢慢等待消息,可是林蘭的心中似是有了執念一般,非要自己親自來榜下查看。 “你們幾個女子才真是好生不要面皮,方才擠了我妻主,怎的現在我個男兒擠一擠你們幾個女子就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