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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如玉的世家公子看上去再溫柔不過,可吐出來的一字一句都無端令人膽寒。 馬車的轱轆聲緩步響著,馬車之內的氣氛格外安靜。 直到洛扶卿說出了那句話后,云朝嵐才輕笑出聲:“小叔叔果真深明大義,既然如此深明大義,阿朝當然要保洛家長盛不衰了。” 不知何時,馬車已經到達了宮門,外面有宮人迎了上來,云朝嵐下了馬車就準備和自家的仆從一起離去了。 洛扶卿掀開車簾,露出了光潔如玉的下頜,馬車之中的光線不知為何變得極暗,此時的洛扶卿整個人都被隱匿在黑暗之中。 “此事,唯我所愿,與洛家無關。” 云朝嵐離去的腳步頓了頓,他沒有回頭看洛扶卿,慢下的腳步也很快就快了回去。 另一邊初墨禪收到消息的時候,云岫正準備休息。 看到漸濃過來,順便打了個招呼,她也很久沒看到漸濃了。 漸濃看到云岫時也微微一笑,云岫還看見了跟在漸濃身后的小白,不過她并沒有非常熱情。 小白見她如此,心下有些失落,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 “今日奴是替君后傳個信兒,不是什么緊要的東西,鳳君很快就能處理好,陛下莫要擔心。”漸濃很會看眼色,這事情,得先交給鳳君過目才好,若是到時候小陛下一著急病倒了就是他的罪過了。 傳完信之后,漸濃便立刻帶著小白離開了,小白似是有些不舍得,還往里頭看了一眼,立刻就被漸濃呵斥了一句。 小白瑟縮了一下,沒敢回話。 “漸濃哥哥,小白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許久未見陛下,便有些想念了。”到了人少的地方,小白立刻上前解釋。 漸濃看著這個軟白純凈的少年,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呵斥你,也是為了你好,當時你和殿下一起救了我一命,我是記著你的恩情的,否則今日不會冒險將你帶著,只是你須得記著,如今這鳳君權勢滔天,不是我等能夠招惹的,喜歡陛下想湊上前的何其之多,比你漂亮比你溫柔比你能干的少年這宮中多如牛毛,若是心急,最終只會讓你自己錯失良機。” 小白連忙跪下說道:“多謝漸濃哥哥提醒,小白必定謹記。” 漸濃將之扶起,說道:“無需如此,既然我決定幫上一把,就會竭盡全力。” 太極殿內,云岫喝完藥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她還是很好奇這里面究竟寫了什么。 既然君后讓漸濃來傳話,必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可是看著漸濃的樣子,似乎又不是非常著急的樣子。 “陛下先好生休息不好么?過會兒阿善再和你說這上面的內容。” 初墨禪當然也看出了云岫的好奇,平日這個時候早就該乖乖休息了,結果現在還眼巴巴地瞧著,這不就是明擺著想要他手中的信么? 彼時云岫還是睜著眼睛看著他,明明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可還是努力睜著,就像一只向主人撒嬌的貓兒,知道對方的底線,就開始肆無忌憚地開始賣萌了。 初墨禪無奈,只能直接上前輕輕抱住了云岫,警告道:“若是陛下不想睡,那么墨禪只能和陛下做些別的事情讓陛下cao勞一番了。” 他當然也知道云岫這時學會拿捏他的軟肋了,可是偏偏他就喜歡讓云岫這般拿捏著,雖然大部分時候這不乖巧的陛下要在他的手中被搓扁揉圓。 “我睡了睡了。”云岫乖乖地閉了眼睛。 或許是因為真的累了,云岫沒閉眼多久就徹底睡過去了。 將云岫哄好之后,初墨禪才面無表情地拿著信箋走向倚墨閣。 少年人坐在紅木椅上撕開了信箋,上面的字跡確實是洛扶卿的無疑。 而上面的話,卻令初墨禪的表情一點點沉了下去。 看完之后,他將那張紙隨意放在了燭臺的燭火之上,火苗從一點點開始在紙張上蔓延,到最后徹底席卷了整張紙。 燭火照亮了少年人白皙如玉的面龐,本該令人驚嘆的容顏,也因為此刻陰沉的表情顯得有些恐怖猙獰。 “云昭……原來如此。” 初墨禪幾乎是在瞬時就想起了那時云曦說的話。 死了還不安分。 那時云昭必定就躲在周圍。 這張紙最終變成了灰燼。 初墨禪從一旁的侍君手中取過了一張干凈的手帕,擦著沾在手中的灰漬,而紙張變成的灰燼則是倒映在了他的瞳眸之中。 云昭,我尚未曾來斬草除根就這般著急來送死么? “宮中許久不曾熱鬧過了,過些時日不是三皇女四皇女的生辰么,陛下念及姐妹情深,三皇女又早早地去了,便想著為四皇女在宮中擺宴慶祝一番。”初墨禪面無表情地吩咐人傳話到禮部尚書那里去,讓人準備著手擬旨。 一旁的隨從表情都變得不大好了,就算他們不知道這上頭寫了什么,也都大概能猜到這恐怕會是一場鴻門宴。 云岫醒過來的時候,初墨禪已經處理完事務跟在了她的身邊,她連忙上前纏著她詢問信箋上的內容。 初墨禪將信箋送到了她的面前,云岫果不其然被里面文縐縐的話給繞暈了。 看了好一會兒云岫才反應過來這是要為四皇女準備一個生日宴,大概是為了表現一下她身為皇帝的仁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