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頁
如竹和如墨現(xiàn)在就期盼著這日子維持得久一些,他們確實受不住這兩位三天兩頭分分合合的cao作了。 云岫記錄完這些尺寸之后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裙擺和鞋底已經(jīng)沾了不少泥巴了。 有一個老農(nóng)甚至已經(jīng)見怪不怪,都等著這小貴人玩開心了發(fā)現(xiàn)衣裙臟了開始鬧脾氣。 “大嬸兒,能不能問一下,你們這犁鏵耕地的深度不夠,你們平日里是不是還會有另外的犁鏵?”云岫記得那農(nóng)械圖中應(yīng)該還有另外一種犁鏵。 “有一種直犁轅,但是現(xiàn)在春耕要快一些撒,這個不夠方便,沒怎么用。” “能帶我去瞧瞧么?” 之后云岫就跟著大嬸兒去看了這直犁轅,確實如同她們所說,缺乏了一些靈活性。 接下來一整天,云岫都坐在草垛旁看著農(nóng)人耕地,似乎看了還不夠,后面還讓如竹如墨拿了筆紙。 等到要回去的時候,云岫注意到了那角落里燒傷的孩子,轉(zhuǎn)身朝如竹吩咐了幾句。 “之后我會安排人幫你再治傷的,莫怕。”云岫看著這個孩子,總覺得很是眼熟,而那孩子看向她時眼里似乎也有些熱切,可是卻因為說不出話來只能咿咿呀呀。 “陛下無需擔憂此事,墨禪會好生安置她的。”初墨禪突然開口這般說道。 云岫也沒有什么異議,遂點頭同意。 “你放心便好,一定會好的。”云岫離開前還安慰了幾句。 那孩子似乎著急了,緊緊攥著云岫的衣袖不放,還是初墨禪最后勸了勸才松開的。 回去的時候,云岫發(fā)現(xiàn)長甘寺外站了兩尊幽怨的門神。 云朝嵐見到云岫歸來,警惕地看了初墨禪好幾眼,后面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可能是考慮云岫在場,便沒有繼續(xù)多言。 反倒是一旁的阿諾,直截了當?shù)刈叩搅嗽漆睹媲八蜕狭艘皇ā?/br> “給妻主的。”少年人的眼睛亮晶晶的,都快把一腔赤誠之心擺到了云岫面前。 他穿回了百越常有的服飾,繡著深紫色的藤蘿花,身上的鈴鐺墜飾叮叮當當?shù)模@模樣若說沒有精心打扮過,怕是連云岫自己都不信。 想到這異族少年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般表露心跡了,云岫頓覺有些頭疼。 如果是尋常的普通少年,她可以毫不猶豫地給拒絕了,可是偏偏這還是個送來準備和親的,她要是給拒絕了,那就是上升到整個國家朝堂的問題了。 她沒有接過花束,看著少年阿諾,她輕輕喚他去了個無人之處。 哈士奇一般活潑的少年以為云岫是要接受他了,方才被拒絕花束的事情早就被他給忘到了腦后,開開心心地跟著一起過去了。 熟料下一瞬女子清冷疏離的聲音傳來:“王子殿下,日后莫要如此了。” 輕輕的一句話,少年心便碎了一地。 “是我不夠漂亮么?還是我哪里不好?妻主為什么不喜歡我?我知道妻主不喜歡太過野性不羈的男子,我已經(jīng)許久不曾騎馬射箭了。我知道阿爹之前做了讓妻主不開心的事情,但是我阿爹只是太害怕皇位坐不穩(wěn)了,他話少,但是人很好的。” 漂亮精致的少年一下子就被云岫的一句話給弄破防了,如果換成一個解風情的皇帝,怕不是早就上前把異族美人哄了又哄。 可惜現(xiàn)在在這的是云岫。 云岫雖然知道這么傷了一個少年很不好,但是長痛不如短痛,更何況她覺得如果這小哈士奇再繼續(xù)這么折騰,她那不正常的鳳君和弟弟遲早把他給收拾了。 真別想不開跟那倆宮斗選手對上。 “不是因為這些緣故啦,是因為我們并不合適,我非良人,你何苦要入了這深宮之中受罪呢?” “見到我所喜愛的妻主又怎會算是受罪?”阿諾直接反問。 云岫聽到這話差點沒能緩過來,眼瞧著這位也是個戀愛腦。 “這世上有著無數(shù)可以追尋的東西,你可以去做一些你想要做的事情,何苦拘泥于情情愛愛。” 換成人話就是,少年,格局大一點。 “可阿諾只想入陛下后宮。”哈士奇在這方面可以說是直白的可怕。 “……”最終這場談話以阿岫無語,小哈士奇哭哭啼啼結(jié)束。 看著哭哭啼啼的阿諾,云岫才真正意識到原來女尊世界的男孩子確實蠻脆弱的。 但是脆弱歸脆弱,云岫晚上回去的時候就見到了自家鳳君不怎么脆弱的一面。 少年人著一身素衫靜靜地坐在禪房之中,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 要不是她看到過他發(fā)瘋的樣子,真的要以為這廝能堪破放下了。 “陛下若是喜歡那百越王子,墨禪不會阻攔。” 翻譯一下就是,你要是敢喜歡他,他就死定了。 云岫現(xiàn)在大致也摸清了他的脾性,連忙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是出去拒絕他了。” “陛下無需勉強,真的喜愛,納入后宮無妨,墨禪豈是這種小肚雞腸的男子?” 翻譯一下就是,小賤人入了后宮看他怎么收拾他。 云岫聽著不由得背后發(fā)涼。 也不知道先前的溫柔賢淑到底是怎么裝出來的。 小瘋子現(xiàn)在言行已經(jīng)不能用言行不一來形容了。 云岫現(xiàn)在也看出來自家鳳君基本上和“溫良恭儉讓”五個字完全不搭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