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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岫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時,心中一驚,她已經(jīng)有些后悔。 她悶悶地問道:“你是何時開始弄這個東西的?” 云岫覺得,這東西肯定已經(jīng)準備許久了。 可熟料答案卻出乎意料。 “那日瞧見殿下很喜歡,便連夜尋了匠人趕工。”少年人話里話外全是邀功的意思,云岫突然覺得眼前人倒像是只金貴的貓兒。 這讓云岫愈發(fā)看不透他了。 他到底是為了什么?能做到這般地步? 是因為喜歡…… 這個尚未成型的想法立刻在云岫的腦海中抹去。 面前冰冷的鐵弩才應當是她需要考慮的東西。 初墨禪瞧出了云岫的沉默,心中起了些異樣,可面上卻是不表現(xiàn)的。 “陛下是不喜歡嗎?”少年人輕聲詢問道。 云岫此刻的心情相當復雜,她其實也不好說是不喜歡,初墨禪的用心程度她是能看出來的,只是這樣擁有殺傷力的武器…… 曾經(jīng)她以為這樣的東西只是一張設計圖罷了,不是實物,那便只是好看的擺設。 可現(xiàn)在成了真,云岫卻不得不面對它可能會殺死很多人的現(xiàn)實問題。 初墨禪當然瞧出了云岫眼中的猶豫和軟弱。 換作旁人,初墨禪必定會在心中嘲弄一番,瞻前顧后,豈能成就大事? 可換作是他家溫溫柔柔的妻主,他只覺得眼前人當真是太過純善,純善之人往往容易心軟。 不過沒關系的,骯臟的壞人讓他來做就好,岫岫只需要在皇位上好好坐著就好。 “既是如此,便收下去,日后不可再鍛造了。”初墨禪面無表情地下了命令。 云岫望向他時有些驚訝,今日的初墨禪給她帶來了一個又一個奇怪的轉(zhuǎn)變。 這是他對她的退讓么?又或者……依舊只是哄哄她? 在二人快要離開之際,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群正在練習騎射的女衛(wèi),云岫看著她們手中也握著長弓,長弓雖然拉力大,卻頗為費力。 扎伊娜的身形健碩,百越人最善使用長弓。 目前大周朝現(xiàn)在使用的長弓也是借鑒了他們的。 百越人普遍身形都會高大一些,也正是因為,長弓對他們而言確實適用,而對于大周朝的女子,卻因為身量嬌小了些,雖然長弓威力巨大,卻很難控制。 云岫遠遠望著那群女子,即便她們能夠熟練地使用長弓,可是因著相比之百越人的是先天優(yōu)勢,還是略遜一籌。 人群之中,還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仔細一瞧,那人還有些眼熟。 竟然是莫瑤。 她現(xiàn)在的表情有些兇,手中握著一根長棍,女衛(wèi)們的動作一有不符合的便會被她重重敲打。 和那日內(nèi)向靦腆的模樣完全不同。 在校場之上,她真的化作了一只兇狠的狼。 這樣的反差讓云岫都有些驚訝,可轉(zhuǎn)念一想,能治理三軍的人,豈是優(yōu)柔寡斷之輩? 大周朝能遇上她這么一個皇帝已經(jīng)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如果護國將軍也這般內(nèi)向,那國家就別要了。 莫瑤也注意到了他們,在訓練完畢之后,莫瑤也走了過來跟云岫行禮打了個招呼。 “參見陛下。” “免禮。”云岫連忙讓她起來。 這動不動下跪還真是云岫一直不能習慣的地方。然而在莫瑤之后,那群女衛(wèi)也跟著跪了一片。 云岫:…… 世界總是時常同你作對的。 現(xiàn)在的場景真的和領導來視察時一模一樣。 云岫無奈,只好解釋自己只是路過,大家繼續(xù)努力訓練就好。 為了表示慰問,云岫還特意吩咐跟在身邊的侍君送些點心給女衛(wèi)充饑。 女衛(wèi)們紛紛感謝,又要跪下,云岫朝初墨禪投了個求救的眼神。 “陛下仁德,諸君近日辛苦,便莫要時時行這虛禮了。”初墨禪出聲說道。 好不容易慰問完了群眾,云岫立刻開溜。 只是回到宮中之后不久,就有一個莫家的女衛(wèi)前來送東西。 云岫剛好在宮中,便順便看了一眼。 這么一瞧,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支成色絕佳的人參。 人參補氣,云岫現(xiàn)在天天泡在藥罐子里,也能夠瞧出這東西的珍貴。 那女衛(wèi)來帶話時,說是莫瑤為了感謝陛下惦記家姐,不僅派了最好的醫(yī)女,更是將宮中的接骨神藥給一并送了,如今莫玨腿傷有望,莫瑤感激不盡。 云岫聽完這話卻有些說不上的怪異,她并不清楚自己送了什么東西出去,正在思慮之際,就聽見女衛(wèi)繼續(xù)說莫瑤將軍一定會為陛下贏得下一場彼比試,一定要耀大周國威。 這話說的,阿岫怎么聽怎么覺得像是個flag。不過底下的臣子有這樣的上進心,身為吉祥物領導也得好好鼓勵鼓勵,云岫又賞賜了一些東西下去。 等她賞賜完,她才反應過來,那時的賞賜是初墨禪準備的。 她現(xiàn)在腦子嗡嗡的,都有些搞不懂初墨禪這樣究竟是為了什么。 她想去問他,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接下來的幾日,云岫都沒怎么見到過初墨禪,他似乎還在忙一些事情。某日宮中還莫名地出現(xiàn)了幾根特別粗,刺特別尖的荊條。 云岫還好奇地問了一嘴,不過沒得到答案,反正不會是用來打她的,她覺得初墨禪要動手都會是干脆利落的。這幾日閑得無聊,阿岫重拾了老本行,她打算重新制一個小風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