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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一聽這話只覺得頭大。 要社畜天天打卡是否太過殘忍了些? 瞧著這少年手上的傷,似乎是為了在她面前扮乖賣慘,都不曾好好包扎,皮rou綻開,有些血痂留在上頭。 云岫無奈,只得從一旁的小盒子中取出藥棉和酒精幫他包扎。 “包扎了就回去乖乖待著。”云岫面無表情地說道。 “哦。”阿諾似乎還在為不能陪云岫過夜打卡遺憾。 阿岫放在這個世界上勉強也能算得上是個直女,她沒發(fā)現(xiàn)這漂亮精致的少年今日穿得十分清涼,手腕之上還懸著銀鐲,似乎是擔(dān)心引起別人的注意連上面的銀鈴鐺都給拆卸了下來。 不過正直如云岫,她只取了藥棉沾了酒精幫他清理創(chuàng)面。 酒精十分刺激,一下子疼得阿諾齜牙咧嘴,在他沒忍住要叫出聲的時候,云岫倆忙捂住了少年的唇,貓瞳緊緊盯著他,似乎在說他如果敢出聲兩個人都死定了。 阿諾從未被云岫如此主動地接近過,臉頰瞬間燒了起來,被包扎好的傷口也癢癢的。 “陛下……”他小聲地喚道。 好不容易折騰完,云岫趕緊讓這祖宗翻窗離開。 “改日我再來尋陛下。” “不用了。”云岫心累地說道。 改日她要在這上把鎖再睡覺。 她剛把這祖宗送走,回身就見到初墨禪身邊的阿箬點燈進來查看狀況,云岫扯了兩句閑話搪塞了一番。 等到阿箬離開,云岫就抓緊時間睡覺了,明天天不亮還要起床打卡,云岫想到這里就頗為頭疼。 早起,尤其是冬天早起,簡直是要了懶覺星人的老命。 不過為了不當(dāng)一個昏君,在初墨禪喚她起床時云岫還是乖乖起床了。 上了朝,又是老套的流程。 報告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吵架,勸誡(罵)皇帝。 “陛下,還請三思!”顧大人日常要準(zhǔn)備撞柱死諫。 云岫最開始還真的被這陣仗嚇到了,以為電視上那種忠誠血濺朝堂的事情真要發(fā)生在她面前,眼眶都要急紅了。 沒想到初墨禪似乎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狀況,在顧大人要撞柱子的時候兩個女衛(wèi)已經(jīng)在底下拉住了顧大人。 然后云岫就瞧見下面開始的拉鋸戰(zhàn)。 果然還是她太年輕了么? 后來顧大人要撞柱子的時候,云岫的反應(yīng)就小了許多。 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能夠平靜接受了。 所謂看開。 “陛下,男子豈能攝政?”顧大人在下面苦口婆心地勸著,云岫還在嗯嗯嗯應(yīng)付,以為他又是在說初墨禪。 “大殿下為男子,老實嫁人才是正道,陛下怎能讓他掌了攝政大權(quán)?” 云岫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居然是阿朝? 等等,她什么時候讓他掌了攝政大權(quán)? 她又看向了一旁的初墨禪。 罪魁禍?zhǔn)状藭r一臉無辜,反倒是云岫現(xiàn)在挨了一頓罵。 “顧大人……冷靜一些……”云岫試圖先把這祖宗給安撫下來。 “陛下這是同意臣的諫言了?”顧大人激動地臉上發(fā)光。 中年女子似乎對自己的諫言充滿了執(zhí)著,同時也似乎真的將希望寄托于了云岫這個吉祥物。 “額……”云岫只是想讓這場面不要這么亂而已,真要她說,還真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陛下只是憐惜大殿下之才,本宮如今輔政卻有不妥,大殿下乃是陛下胞兄,且先前與百越有所交涉,讓大殿下輔政,乃是國家幸事。”坐在高位上的鳳君輕描淡寫地說道。 云岫在一旁安安分分地待著,她覺得這其中必定是有陰謀的。 她若不是先前就瞧見過鳳君和阿朝不死不休的樣子,幾乎都要信了這番說辭。 “鳳君大人說的是。”一道清朗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云朝嵐著一身白袍蟒服緩步從朝堂外走了進來。少年步履從容意氣風(fēng)發(fā),身后還跟了一個風(fēng)行簡。 風(fēng)行簡還戴著烏紗帽,氣質(zhì)卻較之先前沉穩(wěn)了些,隨云朝嵐進來時,眉眼一直是低垂謙恭的。 云岫在看到云朝嵐時,心中是訝異萬分的,她不曾想到阿朝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甚至是以這樣一個身份在朝堂上面立足。 百官見到云朝嵐也都開始窸窸窣窣議論,先前的月帝最多也就是將手中的權(quán)暫時分給了大殿下,如今的帝主竟然這般作為? 大部分人都是不相信的,畢竟男子立足于朝堂簡直就是個笑話,甚至知曉些內(nèi)情的都在猜測是不是鳳君的手筆。 相較于蔑視男子的朝臣,當(dāng)然是有一個助力最好。 云岫在高位上也瞧得出百官各異的心思,她如今也有些摸不清為何初墨禪會突然如此,按理來說阿朝對她而言是最大的障礙。 他不將他趕盡殺絕,云岫都已經(jīng)要謝天謝地了。 現(xiàn)在鳳君給出的這番說辭,云岫是不相信的,只是她向來魯鈍,真的猜不出鳳君這樣的用意究竟是為了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打卡下班的時候,云岫現(xiàn)在就等著顧大人叨叨完就立刻下朝。 顧大人看著小女帝這般不求上進的模樣,真真恨鐵不成鋼。 前幾任帝主都有女子的錚錚傲骨,偏偏這一任像是突變了般,身上的骨頭是軟的,性子也是軟的。 這不就是給那弄權(quán)的鳳君拿捏在手中的軟包子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