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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女子為尊,為了有著強健體格,自小便是不停鍛煉,甚至會服用秘藥,只為了突破男女之間天生體力上的差距。 只是人為的逆轉終歸不如天生的優勢,這一支龍將是前朝舊部,百年來一直蟄伏,每個都是從死人堆中摸爬滾打過來的,也從未接受過周朝女子的教化,只聽命于前朝墨氏王族遺孤的龍佩之令。 這也是他那好母親的心頭大患。 阿箬走到初墨禪面前,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主子,現在可否要去迎接陛下?” 初墨禪用帕子慢慢地纏住了自己的手心,素帕上沒有多余的墜飾,是當初云岫在船上所贈的那條帕子,他呆在云岫身邊照料時,早就悄無聲息地給取了回來。 纏在手心的素帕漸漸染成了紅色,少年人的墨瞳在月光的映襯之下無端地透露出幾分血氣。 “國不可一日無君,是該早日帶陛下回宮了?!?/br> 他的話音剛落,鐵騎幾乎一起動身。 云朝嵐當真以為他的手中只有那一支女衛么?他今日便要讓這云朝嵐成那甕中之鱉。 在云岫剛剛準備睡下時,云朝嵐便收到了一封來自暗衛的密信。看到那封密信時,云朝嵐冷笑一聲,還沒死?果真如同他所料的那般心機深沉。 他敢這般上門,那他今日便將他的皮扒下來,讓岫岫好好瞧瞧他的真面目! 洛扶卿得了風聲,心中自然擔憂,好不容易鏟除的心頭大患,如今竟然又卷土重來,如此大張旗鼓,很明顯便是初墨禪那瘋子故意的! 云岫自然也因為外面的動靜清醒了過來,她披了外衫往外走去,卻被兩個女衛給攔了下來。 “女君切勿擔憂,殿下只是去解決一些事情,很快便好?!迸l的語氣柔和,動作卻沒有半分讓步。 外面不時傳來打打殺殺的聲音,云岫的心中充滿了擔憂。 她坐在屋內坐立難安,現在的阿朝確實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步步在刀尖上走著,如今才不過一兩日,便突然多了這么一個暗殺。 正當云岫在擔憂地等待時,屋外突然闖進來一個侍君,正是跟在云朝嵐身邊的閑云。他的身上滿是血跡,手中正緊緊握著一道絲帛。 云岫連忙過去扶住他,卻不曾想這侍君開口說道:“二殿下,這是擬好的禪位書,可千萬莫負了大殿下的一番……” 閑云話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云岫看著上面的詔書,詔書之上只差了一個玉璽印章。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另一個血人沖撞了進來。 阿岫從未見過云朝嵐這般狼狽的模樣。 發冠歪斜,長發散亂,身上的錦衣也早就被劃得破破爛爛。 阿岫想要過去扶住他時,門再次被推開,一道頎長的身影映入了云岫的眼簾。 來人是一張熟悉的面孔,丹唇鳳目,膚色冷白,長睫微垂。 彼時初墨禪還是著了素衫的卑微奴役,現在的少年郎君似乎又重新成為了那個翩翩的世家公子,著華服,役仆從,眼瞧著再氣派不過。 云岫看見他,陷入了一時的震楞之中,這張臉總是令她不自覺地想到玉檀奴??墒嵌说臉用策€是有些許差別的。 而且眼下有著更加亟待解決的問題。 云岫不自覺地護住了倒在懷中的云朝嵐,門外傳來的寒意也令她不自覺地瑟瑟發抖。雖然阿岫覺得她是害怕某個家伙才抖的。 真怕眼前人突然拿出一柄雪白的刀刃。 “殿下這是怕奴么?”初墨禪俯身用手輕輕撫過云岫的眼角,一滴淚珠被他擦掉。 他的另一只手還拿著一個手爐,手爐中燃著熟悉的淡淡梅香,他將手爐遞給了云岫。 少年人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那適手的暖爐被他放在掌心,只是他拼命討好的人卻不曾像往日那般聽話乖巧地接過。 她的眼中皆是懷疑,這一份懷疑便像火苗子一樣在他的心中瘋狂竄動化為了nongnong的妒忌。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若是你想要這皇位,我可以讓給你,我從來沒有那種野心,你能不能……”放過我。 最后三字云岫都尚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被初墨禪出聲阻止了。 初墨禪伸出指尖輕輕地壓住了云岫的唇瓣,表情溢滿了溫柔,可偏偏眼底深沉似墨,云岫本能地覺得如果自己說出最后三個字,他能當場捅刀子。 她是見過他捅刀子時的狠樣的。 一只手有氣無力地拂開了初墨禪的手,云朝嵐輕輕喘息著,一雙眼死死瞪著初墨禪,他的體溫開始逐漸流逝,云岫更加抱緊了云朝嵐。 “殿下無需擔心的,大殿下不會有性命之憂?!背跄U輕輕彎腰想要扶起坐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云岫。 她便是面上裝的再淡定,初墨禪也能瞧出她是害怕著的。 云朝嵐已經徹底昏死過去,一旁的阿箬見狀連忙喊人扶住了他。 云岫緊張地看著云朝嵐,又不自覺地想掙脫初墨禪的桎梏。 初墨禪似乎并不在意云岫的掙扎,他喚人打來熱水,耐心地幫云岫擦干了她身上的血跡,云岫看著早就被擦紅了的手背,小聲地說道:“已經干凈了。” 熟料正在認真擦拭的初墨禪卻依舊擦著,似乎阿岫的手上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唯獨阿岫曾受創的指尖,初墨禪是小心避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