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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來到此處是不是報應。 他在現代享受了男人的特權,如今卻來了這樣一個世界還債。 只是他卻依舊沒能尋到她的蹤跡。 原先的蛛絲馬跡被人刻意掩蓋了。云朝嵐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干的。 偏偏這人如今藏的緊,宮中的勢力也早就在不知何時扎下了根,他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擊。 “這船是如何封上的?”云朝嵐瞧見那船時,順口問了句。 閑云聞言說道:“好像是風太醫來尋女,一下子瞧見一個不對勁的病患,那風太醫先前在宮中便是主管疫病的太醫,所以便立刻稟明了此處的女衛。” “風太醫?”云朝嵐聽見此人的名姓時還有些想不起來,之后他也沒有繼續追問什么。 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一陣陣喧鬧惹得云朝嵐有些心煩意亂,他用手挑起簾子的一角詢問閑云發生了何事。 閑云解釋道是云岑在轎中鬧騰,抬轎的女衛一時之間抬不穩便撞到了旁邊的一個小郎。 阿岫被撞到的時候只覺得自個兒的后背都要青了,天知道她老老實實在路邊走著就眼瞧著一個人高馬大的小jiejie撞了上來,一下子就給她差點壓成了rou餅。 所幸她閃躲及時。 阿岫原本心中委屈,想要給好好和他們說叨說叨行車安全這件事情,熟料隔著帷帽就瞧見那頗為眼熟的人站在身前,還拿著一張不菲的票子。 這是跟在云朝嵐身邊的閑云。 那么這兩臺轎子,其中一個很有可能就是云朝嵐的。 阿岫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立馬給咽了下去,然后乖乖接過了那代表著和解的票子。 云朝嵐瞧著那被閑云擋住大半的矮個身影,不知為何心中略有觸動,只是心緒起伏終歸抵不過理智。如此腌臜的地方,阿岫不會來的。而閑云也說那人是個小郎。 而且若是她來,她會認出閑云,她要躲的是初墨禪,而他是被她在乎的弟弟。 不一樣的。 云朝嵐的眸子愈發陰沉,他只要一想到阿岫可能已經提前被初墨禪那小子尋到了,他的心中就止不住的妒忌。 他要將初墨禪殺了。 早該殺了。 閑云不知云朝嵐心中所想,只剛剛透過那層帷幔,恍惚覺得自己似乎可能誤解了,方才那應當是個年歲尚小的瘦弱女君,此處的小郎雖說弱氣了些,卻也很少有如女子纖細的腰肢。 雖說如今女子都崇尚健碩為美,可是女子盆骨結構天生同男子不同,閑云仔細回憶了一番,輕聲嘆道:“倒是奴方才看走了眼。” 本來只是一句感慨,卻引來了云朝嵐的注意。 一直走在轎邊的閑云也及時解釋道:“方才那應當是個女郎,第一眼閑云反應不及,沒瞧出來。” 云朝嵐聞言,心中的那一道聲音越來越響,是她!就是她!快回去! 他也這樣做了。 女衛們幾乎在瞬時消散在了人群之中,人群之中但凡有所相似的都被看了一遍。 只是滴入海中的一滴水又豈是能夠尋到的?更何況那滴水還存心躲著他。 云朝嵐頹然地躲在宮中,雙目赤紅,他的腦海之中關于阿岫的記憶愈發明晰。 “姊姊姊姊……”你怎么總是不等等阿朝呢? 年少時你總是走在我前面,你說姊姊比我年長,走在前面才能護好阿朝。 長大了,你還是走在我的前面,你說阿朝應當享受一下學生時光,替她那份也一并過了。 阿岫時常說自己的青春沒有戀愛,沒有好看的衣裙,也沒有熱熱鬧鬧一往無前的少年朝氣。她曾經錯失的,她希望阿朝能夠擁有。 “岫岫只是沒認出我對不對?”云朝嵐將自己鎖在了殿內,不許任何人入內。 他盯著阿岫做出來的小風怪,一直自言自語,像瘋魔了一般。 他的腦海之中一直不停浮現著那天阿岫在重癥監護室中昏迷不醒的樣子。 他怎么這么無能呢?總是保護不好她。 他太無用了。 云朝嵐幾近陷入了魔障。 小木棍折斷了一角,鋒利的木屑劃破了他的指尖,血順著木棍的紋理蔓延著,漸漸染紅了小機械的一角。 門被推開一角,閑云跪在了殿外。 “閑云向殿下請罪。” 殿內未曾回應。 眉目溫和的青年進殿時就見到昔日意氣風發的云朝嵐如今像是瘋魔了一般只盯著小二留下的怪異機關。 “初墨禪確實躲在那艘船上。”洛扶卿說道,“昨夜云岑被刺傷,想來也是他的手筆,這朝中如今分了兩派,一派站新帝,一派卻是站了你。” “我知道。”半晌之后云朝嵐才緩緩答道,他的聲音沙啞,動作僵硬,只聽見新帝二字才恍惚有了些反應,墨瞳之中皆是幽暗,“我一定不會放過初墨禪的,第一次沒能要了他的命,第二次絕不失手。” 他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更大的危機感。可他不能失去姊姊,他不能再失去姊姊了。 上天既然給了他這樣一次機會,他要牢牢地握在手中。 洛扶卿坐在了云朝嵐面前,只試探地問了句:“你可還在尋找小二?” “是。”云朝嵐這一次沒有再逃開這個話題。 “你這又是何必,你如此強求,小二不會開心,小二她確實不適合留在宮中。”洛扶卿勸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