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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緩步走來,垂眸看向跪伏在地上的洛扶卿,冷聲道:“朕知道了。”

    洛扶卿不知為何一直對云岫頗為偏寵,女帝本不在意,一個瘦弱棄女能翻出什么水花?

    而如今這孩子初露鋒芒便給女帝敲響了警鐘。所有的苗頭都要掐斷才是。

    發(fā)覺女帝似乎并不打算計較,洛扶卿連忙帶著云朝嵐告退,告退之際心中盤算著如何將阿岫帶到他那里養(yǎng)病,熟料聽見女帝說道:“二殿下此后,若非宣召,不得踏出棲蘭宮一步。”

    這樣的話,無異于直接將阿岫從皇位的角逐之中徹底排除在外。

    彼時有一道身影姍姍來遲,等走進(jìn)了能看見是個衣著華貴保養(yǎng)得宜的男子,帶了一個寶石發(fā)冠,身上的玉飾也都快把自己很有錢這幾個字表現(xiàn)了出來。見到身為君后的洛扶卿也沒有什么好臉色,只隨意行禮,緊接著把四皇女叫到了身邊。

    很明顯來者是那以善妒出名的連貴夫。

    在聽見阿岫被徹底圈禁在棲蘭宮時,他的唇角都是勾著的。

    看看這洛扶卿還拿什么同他斗。

    他對那病秧子好,不就是因為這病秧子不帶把,之后若是繼了帝位,不僅能保他們洛氏一脈幾代榮光甚至還能讓那病秧子記著他雪中送炭時的好。

    現(xiàn)在,總算是被徹底厭棄了。

    期間初墨禪并沒有說一句話,連貴夫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屑,只會勾引人的賤胚子。若不是沾親帶故,他早就把這賤胚子活剮了,先前勾引云曦,迷得她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話,所幸還有老四,否則陛下若是將老三老四都放棄了,這帝位說不準(zhǔn)還真要便宜那云朝嵐了。

    一直窩在初墨禪懷中的阿岫不曉得這事情的走向,她現(xiàn)在腦子燒得迷迷糊糊的,呼吸困難,手一直不自覺地攥著初墨禪的衣領(lǐng)。

    “若是無事,奴便先退下了。”初墨禪抱著云岫緩緩起身,離開之際只瞥了女帝一眼,腦海之中浮現(xiàn)出女帝當(dāng)時說的話。

    【“小聰明在絕對的強權(quán)面前從來只是自作聰明,你這回學(xué)乖了交出了初靈死前一直守著的東西,那從今往后,便好好安生地呆在棲蘭宮守著老二生存罷。”】

    瞧瞧,多么仁慈的話啊。

    初墨禪長睫微垂,掩下眸中的諷意。

    他一步一步走向太極殿外,小白焦急地?fù)蝹愕却姷教撊醯脑漆稌r,不自覺地落下了淚。

    “殿下的狀況如何了?”小白擔(dān)憂地問道。

    初墨禪只說道:“陛下仁慈,寬宏大量,之后必要銘感五內(nèi)才是。”

    回去之際,初墨禪還囑咐了小白去醫(yī)女所先多抓些草藥,小白還有些不解,到時候直接去找醫(yī)女便是,怎么突然要草藥?

    回到棲蘭宮的那晚,阿岫果不其然發(fā)起了高燒,而小白也沒有找到任何醫(yī)女的身影。

    第22章 . 第二十二個鳳君喂血失聰

    小白再次感受到了第一次見到云岫時的那種絕望感。

    在這樣的深宮之中,若是有心人想要他們這樣螻蟻的性命,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他跪坐在棲蘭宮的門前嗚嗚痛哭著。

    往日的宮人也紛紛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逃離。

    他看見一抹白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抬眸一看是唇色蒼白的初墨禪。他幾乎一夜未曾合眼,眼底泛著淡淡的青黑,昨晚他和小白輪流照顧阿岫一整夜,初曉時小白從后殿溜走去尋醫(yī)女,卻沒有在醫(yī)女所見到一個醫(yī)女。似乎就這樣一夜之間,所有醫(yī)女都被各個宮中的主子們傳喚。

    這便是故意的!

    淚眼朦朧的小白對著初墨禪哭訴著:“我們該怎么辦?嗚嗚嗚……殿下她真的會有危險。”

    初墨禪微微凝眉,輕咳一聲,想到在內(nèi)室安靜昏睡的女孩,心緒煩躁。

    他轉(zhuǎn)過身再次走向內(nèi)室,小白在后面喚他也不曾理會。

    走進(jìn)內(nèi)室之際,他便徑自往床榻旁走去,初墨禪昨日忙碌了一夜,發(fā)髻早就散亂,竹簪隨著他凌亂的步伐落到了地面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而烏發(fā)也隨著這個動作垂至腰際。

    阿岫安靜地躺在床榻上,墨發(fā)散落在錦被之上,膚白如雪,長睫若蝶翼,她的呼吸很弱,面頰卻guntang極了。

    少年坐到了床榻邊,望向阿岫的神情頗為復(fù)雜,他伸手輕輕撫弄她的面龐,微涼的指尖令阿岫本能地像只小動物般親昵地蹭了蹭,就像幼貓在嚶嚶示好。

    “先前,已經(jīng)救了殿下一次。”初墨禪低聲說道,“可奴知道這事因奴而起。”

    阿岫只不過是被殃及的池魚。

    “可偏偏奴是個萬般計較的,救你一命就覺得你欠了奴,那便再讓殿下欠一次。”初墨禪的語氣漸漸變得有那么一絲撒嬌的意味,只是少年人的眼神清冷冷的帶了一絲血氣,“只是殿下欠奴的,要加倍償還,先前的救命之恩早就不夠了。”

    言畢之后,初墨禪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直接對著自己的掌心一劃,傷口深可見骨卻不見初墨禪眸色有變半分。血順著掌心不斷滴落,落在了阿岫蒼白的唇邊宛若紅梅落雪。

    如此脆弱易折的花,自當(dāng)要用鮮美的血rou來供養(yǎng)。

    坐在床榻旁的少年一直靜靜地看著此情此景,他用另一只手輕輕撫弄著少女的面頰,溫?zé)岬难翰粩啾话⑨懂?dāng)成水喝下去,甚至在最后睡夢之中的阿岫還用舌尖輕輕舔了舔初墨禪掌心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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