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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美人如琉璃,若無強權,終有一日淪為玩物被人放在掌中把玩。 寶物合該放在這世間的最高位受人瞻仰才對。 阿岫不知道一個瞬間,初墨禪的腦子里想了這么多的事情,就像她也不知道彼時云朝嵐也陷入了一個怪異的夢境之中。 第20章 . 第二十個鳳君問罪 “你叫什么名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孩半蹲在他面前揉了揉他的頭。 “阿……朝。” “很好聽的名字,明朝明朝,很有朝氣。”對方感慨道,說話老成,明明聲音還是奶聲奶氣的。 她的手是柔軟的,臉上帶著笑,只是他看不清她的面容。 彼時另一道聲音傳來:“你女兒還真是乖啊,還去和我家小子打招呼。” 回答那道聲音的是陌生的女聲:“哎呀,這孩子之后肯定會好好照顧弟弟,她從小就是個乖孩子,只可惜是個女孩。” “沒事,還有我家那小子給你當兒子送終呢。” 阿朝明顯感覺到旁邊女孩的失落。 他的心里也突然堵得慌,這個場景太熟悉了,他莫名地想要安慰這個女孩。只是最終吐出來的只是短短的問句:“你叫什么名字?” 他感覺自己的臉頰被輕輕捏了捏,四五歲的女孩一本正經地說道:“要叫姊姊哦。” 出生江南的女孩似乎語調都帶了天生的軟,一聲姊姊比尋常的jiejie還親昵。 他結結巴巴地牙牙學語。 “姊姊……” 光陰在這一聲聲的姊姊中過得極快,可他卻還是莫名覺得眼前人過得很累。 “姊姊有沒有什么想做的事?” 云朝嵐覺得自己快要蘇醒了,卻還是本能地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夢里已經初具少女輪廓的她端坐在奇怪的書桌面前,手里拿著同樣奇怪的筆,陷入了一團光暈之中,他沒有聽到她的話。 云朝嵐就這樣醒了,醒過來時瞳眸是失焦的,額頭也冒了冷汗。 閑云過來時就發現自家殿下愣愣地坐在床邊,他以為云朝嵐一整晚未睡,心中無奈,卻不好說什么。 “殿下可要起身?”閑云問道。 等對方再次回神之際,閑云正在伺候云朝嵐穿靴,一抬眸就對上了一雙陰沉的雙瞳。 “殿下……”閑云被盯得有些害怕,“可是身體不適?” 閑云只以為云朝嵐又要發脾氣,準備被打罵一頓時云朝嵐只緩緩起身,推開了木窗,彼時天光未涼,還有些晨霧,閑云看不清云朝嵐的表情。 長發披散的少年失神地望著窗外,往日桀驁不馴的模樣已經不見,反而有些悵然若失。 云朝嵐短暫的變化并沒有引來閑云的疑惑,因為很快他便恢復成了平日的常態,甚至閑云在小心翼翼詢問晨時可有不適時,云朝嵐也沒有多余的反應,只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在云朝嵐用餐之際,從暗處走出來了一個黑衣女子,女子的手中遞上了一張紙條,云朝嵐接過看了一眼,便用手輕輕一捻放到一旁的宮燈中燒了個干凈。 “昨日母皇可是發了脾氣?”云朝嵐隨意地朝閑云發問。 突然被問及這件事情,閑云連忙說道:“昨日陛下的心情確實算不上好,似乎是四皇女負責的那批藥棉出了問題。” “藥棉?”云朝嵐像是被提醒了一般,前些日子因為這事情,似乎母皇還對老四寄予厚望? 也對,老三說了那般不中聽的話,母皇就算再喜歡這對雙生子恐怕也生了嫌隙。況且那藥棉,明眼人都知道不是老四弄出來的,只是母皇想把功勞給老四罷了。 就算是阿岫前些日子弄出來的那所謂千斤頂,也悄無聲息地被母親用去給老三前往工部搭了路。 要說不說,阿岫也是倒了大霉,偏偏不受母親喜愛。 君心難測,即便是云朝嵐也不敢隨意猜測女帝的心思,有時云朝嵐也想不通,母皇究竟是真的寵愛那對雙生子,還是另有想法。 另一邊的女帝正惱怒地把奏折往地上扔。 一雙手緩緩撿起那本奏折,走到女帝云天面前柔聲問道:“陛下這是怎的了?” “還不是老四的事情鬧的,也不知這對雙子這些年都在學些什么東西!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如今都被彈劾了,還要朕給她們擦屁股!” “四殿下年歲尚小,做事難免瑟縮了些,這些時日三皇女不也安分了許多么?說明陛下的教導還是有用的。” 風行簡將奏折放到了桌案上,走到女帝身后幫她揉肩。 女帝的表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而后便是隨手將奏折放到了隱蔽之處。 “陛下想要如何解決這事?” “解決?”女帝似是被提醒了一般,凌厲的鳳目睜開,冷笑道,“敢動小手段的自是要懲罰的。” “那初家郎君?”風行簡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可他不是……” 女帝在提起初墨禪時,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并沒有當日的夸贊,反而是一種異常莫名的神情。 “那小子是不是還在犟?”女帝說道,“生了副玲瓏心肝,卻偏偏是個男子。” 風行簡走到女帝面前,沉聲說道:“郎君近日都跟在二殿下身邊侍奉。” “那孩子是不是很在意老二?”女帝的語氣不算很好,腦海之中浮現初墨禪面容時,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另外一張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