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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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夏找到這層的電梯,準(zhǔn)備回去。 電梯還有兩層才到,她翻出手機(jī)叫網(wǎng)約車。 “林槐夏?” 驀地,有人在身后叫她。 林槐夏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鄭昊站在自己身后。 林槐夏跟他打了聲招呼,正好電梯到達(dá),兩人一起上了電梯。 “你怎么一個人過來逛街?”鄭昊問。 “隨便轉(zhuǎn)轉(zhuǎn)。你呢?” 鄭昊壓根沒注意她一個人跑來男裝樓層逛個什么勁兒,打開自己手里的袋子給她展示:“這邊有家潮牌店上新,我一早就趕過來了!你看我買的這幾件,超酷。” 林槐夏瞟了眼他袋子里花花綠綠的衛(wèi)衣襯衫,扯了下唇角,附和道:“嗯,挺好看的。” 鄭昊心滿意足接受她的夸獎,合上紙袋。 他吊兒郎當(dāng)?shù)乜吭谟^光梯的玻璃墻上,和林槐夏聊天:“一會有安排么?” “沒,打算回住處。” 鄭昊一聽,立馬朝她擠眉弄眼道:“要不要去我店里看看?” 自從上次知道林槐夏和自己喜歡相同的樂隊和音樂風(fēng)格后,他一直想找她好好聊聊天。 這鎮(zhèn)上的人本來就不多,年輕人更少,喜歡搖滾的少之又少,他一個人都快憋出病了。 林槐夏思忖片刻,反正下午也沒什么事,便道:“好,但是你能先幫我個忙嗎?” “什么忙?”鄭昊問。 …… 20分鐘后,鄭昊靠在收銀臺旁邊看著小票上的金額,連連感慨:“臥槽,你也太舍得給渡哥花錢了吧?” 林槐夏盯著柜員裝袋,抽空瞥他一眼,道:“你可千萬別跟他說。” 果然男生最了解男生。 林槐夏讓鄭昊幫自己挑了個適合方渡的尺碼,鄭昊隨便一看,便言之鑿鑿地確定了一個尺碼。怕她不信,還特意找了個和方渡身材相仿的顧客幫她試衣服。 “我哪里有機(jī)會跟他說這個。”鄭昊把小票遞給她,“你倆到底怎么回事?一起回來,又是逛街又是買襯衫的。” “沒怎么回事,都跟你說了,現(xiàn)在是同事。” 林槐夏將小票收到包里,接過柜員遞來的紙袋。 男生對這類八卦向來不敏感,鄭昊“嘖”了一聲,便沒再聊這茬兒,轉(zhuǎn)而和她聊起音樂來。 商場離商業(yè)街還有一段距離,鄭昊騎著他的小電驢帶林槐夏回到店里。 店面不大,貨架上擠滿了專輯。泛黃的墻面貼滿了海報和裝裱后的黑膠盤,狹小的柜臺上方還掛了一把貝斯。 “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都快悶死了。就和我一起那哥們,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搖滾,跟他說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林槐夏細(xì)細(xì)看著架子上的每一張專輯,有一搭無一搭和鄭昊聊著天:“這邊客流量怎么樣?” “還好吧。旅游的人比較多,還是有人進(jìn)來的。不過收入肯定沒法和你們在大城市比。”鄭昊不甚在意地回道。 “那你為什么留在這邊啊?”林槐夏問。 鄭昊聳聳肩:“我父母身體都不好,沒法離開人。” 林槐夏微怔,忽地笑了下。 鄭昊捕捉到她的笑容,懶散地依靠在柜臺邊,輕哼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不像是會留家里照顧父母的?” 林槐夏沒騙他,點(diǎn)點(diǎn)頭。 鄭昊小學(xué)、初中都是巷子里的小霸王,抽煙喝酒打架斗毆樣樣不落,高中以后直接輟學(xué)外出打工。他那頭黃毛從初中染到現(xiàn)在,額角那道淺淺的疤就是打架時候留下的,永遠(yuǎn)一副痞痞的模樣。 鄭昊“嘖嘖”兩聲:“小姑娘,不要以貌取人。” 林槐夏的視線忽然被貨架上一張專輯吸引。 “你這里有奇點(diǎn)樂隊第一張專輯?”她從密密麻麻的熱門樂隊的專輯中間抽出一張孤零零的專輯,難以置信地問道。 專輯有些舊了。封面由簡單的黑白組成,設(shè)計略顯粗糙,中間用黑色鏤空字體寫了個大大的“undefined”,是這個專輯的名字。 正好兩只手搭在柜臺邊上,舌尖頂了下腮幫,驚訝道:“你知道奇點(diǎn)樂隊?” 奇點(diǎn)樂隊是國內(nèi)極小眾、冷門的一支搖滾樂隊。樂隊風(fēng)格離經(jīng)叛道,寫的歌詞也十分跳脫,不屬于主流的音樂審美。但是鄭昊總覺得奇點(diǎn)樂隊的歌曲帶著一股強(qiáng)有力的力量,對抗著這個世界的枷鎖與條條框框,不屑于世俗的評價。 就像是他們第一張專輯的名字一樣,他們不愿意被定義(undefined)。 聽起來實(shí)在太酷了。 林槐夏點(diǎn)點(diǎn)頭:“你這里竟然有他們第一張專輯?” 因?yàn)槔溟T,所以他們的專輯發(fā)行量很少,剛成立不久時發(fā)行的第一張專輯更是在市面上無從找尋。 鄭昊嘚瑟地晃晃腦袋:“當(dāng)然,我說了我這里不少寶貝。不過沒想到你也知道奇點(diǎn)樂隊,小姑娘,還挺有審美的嘛。” 林槐夏將專輯抱進(jìn)懷里,乜他一眼:“不是知道,是熱愛。” 鄭昊咧嘴一笑。 林槐夏又挑了幾張喜歡的樂隊的專輯,拿給鄭昊結(jié)賬。 鄭昊只掃了其他幾張專輯,沒掃奇點(diǎn)樂隊那張。 林槐夏問:“你是不是少掃了一張?” “那張送你了,”鄭昊滿不在乎地幫她找了個紙袋,將專輯全部放進(jìn)去,“難得遇到一知音,哪有收錢的道理。” “那不行,進(jìn)門前就說好了正常付款。況且這張專輯市面上賣能值不少錢,你不收的話不是虧大了?” “哥哥我不缺那點(diǎn)錢。”鄭昊滿不在乎地朝她擺擺手,“你要真過意不去,今天晚上有個局,都是我們巷子里那些朋友,你叫著渡哥大家一起聚聚唄?” 林槐夏沒再糾結(jié),點(diǎn)點(diǎn)頭道:“行,那到時候我請客。” - 從音像店出來,林槐夏叫了輛出租車,才發(fā)現(xiàn)方渡給她發(fā)了不少消息。 她手機(jī)靜音,又一直在和鄭昊聊天,根本沒注意到方渡的信息。 她以為方渡有什么重要的事找她,便給他回了個【路上遇到鄭昊聊了會,馬上回去】。 方渡的消息很快回來:【好,路上注意安全。】 林槐夏沒在意,將手機(jī)收回兜里。 等她到了招待所,方渡就站在大門口等她。 修長挺拔的身影立在香樟樹的陰影下,碎了一地的陽光斑駁地灑在他的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金色的光芒。過往的女生都不由自主地多看幾眼。 方渡握著手機(jī),不時抬頭看下來往的車輛。看到停在路對面的出租車,他將手機(jī)收了起來,走過去,幫林槐夏打開車門。 林槐夏從車?yán)镢@了出來,有些疑惑:“是有急事么?” 她順手將手里的紙袋放到方渡伸來的右手中。 方渡拎著紙袋,幫她關(guān)上汽車門,神色并不好看。 他道:“你看看自己出去了多久?所有人都聯(lián)系不上你,知不知道我們多擔(dān)心?” 林槐夏歪了歪腦袋,她剛剛在車上順便看了眼微信消息。除了章嘉敏在工作群里at了她一條消息,后來又私聊她以外,沒有人找過她呀。 但她能看出方渡是真的擔(dān)心自己,沒有反駁。她指了指方渡手里的紙袋:“我去給你買襯衫了,回去試試看喜不喜歡。” 方渡微微一怔,嚴(yán)肅的神色松了幾分,頓了頓,他又板起臉:“你是覺得這樣我就不會說你了?” 林槐夏抿了下唇。這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嚴(yán)格。 她踮起腳尖,輕輕點(diǎn)了下他蹙起的眉心,語氣有點(diǎn)撒嬌道:“你看,你這副樣子跟老頭似的,都不好看了。” 方渡捉住她的胳膊:“以后不要不接電話。” 林槐夏點(diǎn)點(diǎn)頭,訕訕道:“不是故意的呀。在商場遇到鄭昊了,我去他店里坐了坐。他那里好多寶藏!” 林槐夏一邊說著,一邊從紙袋里翻出一張專輯,遞給方渡看,“他那里竟然還有奇點(diǎn)樂隊的第 一章專輯!還有邦·喬維、涅槃、黑豹……” 林槐夏如數(shù)家珍,露出少有的情緒激動的一面。 方渡靜靜聽她說著在鄭昊的音像店里發(fā)生的事,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林槐夏說得口干舌燥,終于停下來,問道:“你之前聽過搖滾嗎?有沒有喜歡的樂隊?” 方渡搖搖頭:“我更喜歡古典樂。” “啊……聽上去像是你喜歡的類型。”林槐夏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么接。 她屬于聽古典樂會睡著的那種。 林槐夏干脆轉(zhuǎn)移話題:“你今天晚上有事么?鄭昊說叫了幾個以前的朋友,想大家一起聚一聚。” 方渡問:“你去么?” 林槐夏點(diǎn)點(diǎn)頭:“我想去。” 她之前一直不敢回蘇鎮(zhèn)。不是厭倦了這里,而是因?yàn)榉蕉傻氖拢桓颐鎸@里。 現(xiàn)在方渡回來了,她反而很想念這里。積壓了太久的情緒如洪水般傾瀉出來,她開始懷念小時候發(fā)生的事,想念故人。 聽她想去,方渡微微含頜:“好,我陪你一起去。” - 鄭昊約的是晚上八點(diǎn)。 老城區(qū)邊上一家小餐館,吃燒烤。 林槐夏和方渡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到齊,除了鄭昊外還有三個男生,都是住在臨塘巷,和鄭昊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他們已經(jīng)點(diǎn)了一桌子燒烤,鄭昊腳邊放著一打啤酒,桌上還擺著好幾瓶。 看見兩人,鄭昊站起身朝他們擺擺手:“這邊,這邊!” 其他人也看到他們,連忙隨著鄭昊站起身。 等兩人走過去,三人微微含著身子,和兩人握手:“渡哥,好久不見!槐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