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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邊,蕭無和關青二人正在與一只晦朔級別的大妖纏斗。 二人深知這樣下去不行,試煉里危險重重,他們的對手可不只是妖獸,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眼里的意思—— 分開跑。 于是兩人選了個相反的方向。 妖獸爆吼一聲,對兩個蚱蜢一樣戲弄于它的人類十分生氣,選了一個方向追逐而去,而它選的方向,正好是蕭無選擇的方向。 蕭無一個閃身,躲開了身后妖獸的攻擊。 他看起來逃跑得極為狼狽,但是每次都能險而又險地躲開妖獸的攻擊。 妖獸的領地意識很強,一般來說,它們都不愿意離自己的領地很遠,也不愿意踏入別的妖獸的領地,這也是關青和蕭無打算分開跑的原因,只要能逃跑到一個安全區域,妖獸自己就會放棄攻擊。 可蕭無都跑出這么遠了,身后的妖獸還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 突然,他停了下來。 妖獸抓住機會,撲咬上來,可下一秒,它卻毅然決然在空中掉頭,像是看見了什么極為可怕的存在一樣。 可周圍除了蕭無,哪里還有半分他人的氣息。 蕭無抬眼,周身氣勢一下發生了變化,眉宇間十分冷淡,抬了抬手,下一秒,晦朔境界的妖獸竟然連哀嚎都沒來得及發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做完這一切,他的神情都沒有怎么改變,而隨著他手的放下,剛剛無云的天空,此時竟然響起悶雷。 蕭無的目光似乎在某處停頓了一瞬,然后轉身,走入密林。 * 刀冢。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書白睜開了眼。 “醒了?” 是黃山的聲音,沈書白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并未回頭,而是往刀冢望去。 他在這里得了一場造化,此時也是對著霧氣繚繞的刀冢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黃山看見沈書白的行為,倒是沒什么意外,只是從儲物袋里拿出了兩壺好酒,邀請:“來,喝兩杯?” 沈書白笑了笑,也不客氣,將衣擺一撩,就那樣直接坐了下來。 除了酒,黃山還備了下酒菜,整整齊齊擺在地上。 他對著沈書白傾了傾酒杯,感慨道:“我上次來刀冢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這話說得落寞,卻又透露出幾縷懷念來。 沈書白沒有接話,剛剛在頓悟過程中,他對黃山的身份也有了一點猜測。 黃山將目光收了回來,接著說道:“你通過了刀冢的考驗,那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沈書白嗯了一聲,他曾經猜測過很多次,卻沒有想到,黃山竟然是這小仙峰刀冢的靈。 剛剛那般兇險,他卻毫發無損,想來是黃山在暗中幫他,他剛要道謝,卻被黃山打斷。 “我記得以前也有人來找過我,但是我記不太清了。” 說完這句,他語氣一轉:“罷了罷了,還是喝酒吧。” 沈書白從來沒有見他這樣說過話,像是在告別一樣,他總覺得黃山身上應該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突然問道:“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嗎?” 黃山端著酒杯的手在空中停頓了那么一秒,然后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不回去了。” “也不想回去了。” 沈書白這才注意到他的面色煞白,鼻尖傳來一絲血腥味,沈書白的面色一變,問道:“你受傷了?” 黃山:“太久沒回來了,再回來總得付出一些什么。” 他說得輕飄飄,絕口不提別的事情,身下卻蜿蜒開一片血跡,沈書白急忙從儲物袋里翻出止血藥,可是不管給給他用多少藥,黃山的癥狀都絲毫沒有減輕。 在密林中的時候,他雖然坑了何長老一手,但是也因此而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幕后之人為了控制他,直接給他種了同命咒。 又嘔出一灘血,與此同時,他的瞳孔散大,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死氣,他扯了扯嘴角:“可惜,酒撒了。” 刀冢的霧散盡,一輪月亮出現在天空。 月光冷冷地照在黃山身上,那一剎那,黃山的容貌和氣質變得超塵脫俗,分明面臨生死,表情卻淡然和灑脫,整個人淡地像是隨時要化作一捧霧氣,就那樣消弭在天地之間一樣。 沈書白的內心涌上一股恐慌,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而正在此時,一個東西突然從儲物袋中飛了出來。 是那個小孩給他留下的月牙瓷片。 瓷片化作一道流光,從黃山的額頭穿了進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沈書白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看著黃山的身形被那枚瓷片擊碎,徹底散開。 這一幕刺痛了沈書白,手中捏的決正要對著瓷片而去,卻突然聽見了一道十分耳熟的聲音。 “你毀了這個,他就真的死了。” 之前在林子里神出鬼沒的小孩兒,出現在了沈書白的身邊。 他的語氣十分嚴肅,說話相較于上次見面要流暢不少。 沈書白收了手,他并不能完全相信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孩,所以他暗中戒備著,問道:“閣下何出此言?” 那小孩冷著臉將剛剛收回的瓷片塞進沈書白手里,一副不想解釋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自己看。” 然后又消失在了沈書白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