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景安愣了愣,繼而點頭:嗯。 只不過是根據系統的指示,把之前的路走過一遍,這對他而言并沒有什么難度。 系統得知了他的想法,機械化的聲音給他潑了好大一盆冷水:這次穿越將耗費大量積分,我會立即進入沉睡,很有可能沉睡三十年以上。 景安一愣。 系統問他:宿主,你是覺得憑你自己的力量無法讓對方愛上你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建議你還是不要去了,你應該知道消耗的積分可以為你換來什么。 不,景安沒有絲毫猶豫地拒絕了,我會去救他。 那宿主是認為憑借自己可以讓對方愛上你嗎? 系統沒有情感,只是一遍遍確認自己認為應該問的問題。 景安并沒有回答它這個問題,他的表情沉靜,看不出任何心里的波動,過了好久,才說: 開始吧。 第41章:攝政王燕含章 人都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盛世過后,必是衰世。這話對于大景朝來說,是,卻也不是。 大景朝剛剛建立時,連著幾代君主勵精圖治,讓大景朝河清海晏,歌舞升平,人人幻想此朝或可千秋萬代,永遠不衰。 直到大景朝景靈帝出現。 這位景靈帝在大景朝有史以來最繁盛的時期出現,是上一任帝王的獨子,為太子時也算得上聰慧過人,身上不知承受了多少人的期望。 結果卻是繼位十年以來,驕奢橫溢,遠賢親jian,殘害百姓,喜好男色,甚至褻弄朝臣,人們數不清,多少青年才俊不堪受辱自殺在后宮之中,又有多少老臣撞死在大殿之上。 景靈帝繼位十年,短短十年就把大景朝敗了個八九不離十。 百姓盼著天兵天將能從天而降,解救其于危難之中。 終于等到了景靈帝的堂弟景平王,這位不起眼的王爺在危難之際起兵造反,以清君側之名,殺了景靈帝和他后宮前朝里數不清的男寵jian臣。 愚忠之人畢竟還是少數,大多數人期盼著一位新的帝王。大家幻想著這位景平王稱帝后能做出什么成就,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可惜的是,這位帝王稱帝之后比景靈帝竟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百姓苦不堪言。 但是萬萬沒想到,當年一同清君側的攝政王燕含章并沒有為虎作倀,而是見狀心痛不已,處處勸諫今上要愛民如子,他多少次頂著違逆陛下的危險殺jian臣,近賢臣,把百姓多少次解救于水火之中。他頒下的改革政策也讓國家經濟蒸蒸日上,大有超越景靈帝之前的盛世之景。 百姓安居樂業,將燕王殿下看做天神派來的救兵。 攝政王燕含章,是比帝王還要光輝的人。 以上來源于一位不愿透露姓名但是話很多的書生。 景安心想,燕含章這家伙把自己名聲弄得這么好,八成是狼子野心。 那位話很多的書生見景安神色淡然,接著說:小哥是外地人吧?是不是沒見過燕王殿下?呵呵,咱燕王殿下可不是誰都能看見的,那可是咱大景朝唯一的異性王,響當當的人物。小生有幸還曾見過他一面!真是恍若神人,風姿龍章,令人不敢直視。 景安: 那位書生可能是鮮少遇見像景安這樣不愛說話,專注于傾聽他人的人,所以即使對方神色淡然,也沒有絲毫影響他的熱情,他非常熱心的問景安:小哥在哪兒干活啊? 景安放下手里粗糙的茶杯,站起身,拿起手邊的東西,道: 燕王府。 那人一愣,繼而臉通紅,瞪了景安一眼就走了。 燕王府的你不早說? 景安無奈,心想,他雖然在燕王府,但自從來了以后還真沒見過燕含章呢。 他拿起手中新買的馬鞭,回了燕王府。 從小門進去,過了好幾個院子,聽見女人的聲音。 你說王爺什么時候來看我們? 另外一個聲音更為嫵媚一點,道:想什么呢!誰不知道咱王爺不近女色,要想當人上人,就要得主動點才行。 那人有點擔憂:啊?咱們姐妹初來乍到,還是別惹王爺不快了吧。 另一人也猶豫了一下,道:那就再看看,看看咱王爺是什么性子。 景安沒再聽下去了。 他心想,燕含章后院里這些被送來的婀娜多姿的女人和千嬌百媚的男人都努力錯方向了。 燕含章是個天生的同性戀,而且還是在下面的。 不管他有多嘴硬,他都瞞不過這個把他睡了整整十年的枕邊人。 嘴是很硬,但是腰很軟。 景安沒再多想,拿著馬鞭去了馬棚那里。 趙志看見他,打了個招呼:景小哥。 景安點點頭。 趙志心中覺得怪異,這景小哥看起來可一點不像他們窮苦人家出身的人,倒像是哪家出來游玩的矜貴公子哥。 尤其是這白白凈凈的臉,哎,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好看的不像他們普通人。 他甩了甩腦袋,甩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怎么可能嘛,哪家公子哥會到馬棚里干活?還脾氣這么好,讓干什么干什么。 景安把一匹馬牽了出來,拴到了馬車上。 趙志看了一眼,說:這是哪位夫人要出門嗎? 景安搖了搖頭。 趙志點點頭,說:那就不用備車,府里有給王爺備用的車,用不到咱們的,夫人公子們也沒有急用的時候。 他邊說著邊把車卸了下來。 景安:哦。 提提踏踏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聲音越來越大。 一個看上去俊郎有力的小哥駕著四匹馬拉的馬車奔馳了過來,馬蹄踢踏起陣陣塵土,英姿颯爽,讓馬棚里照顧馬的下人和馬車夫們羨慕不已。 嘖嘖,趙志小聲說,你看看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同樣是趕馬的,你說人家怎么就能拉王爺,咱就只能拉拉貨呢? 確實,他們這些資歷淺的,平日里不是送一些后院里透明人一樣的夫人公子,就是送一些不太珍貴的東西給這家那家。 吁那人拉著馬停下,立馬就有人去送腳凳給他,他心安理得的踩著腳凳下來,走到趙志面前,拍了拍身上的土,眉眼中帶著笑,說:趙相公,好好照顧這四匹馬,王爺滿意了,自然是有賞的。 趙志誠惶誠恐地點頭:是嘞,大人,王爺的東西,誰敢怠慢? 那人滿意的點點頭,眼神余光看到了站在一旁透明人一樣的景安,頓時一怔,細細打量了一番,才冷哼了一聲,道:這年頭,到處都有想爬上咱家王爺床的腌臜貨,不知道哪個窯子里出來的,還跑到馬棚里來了,趙相公啊 他拉長了聲音叫趙志,趙志立馬應聲。 孫達又冷哼了一聲,道:以后收人的時候可得看好了人,別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放進來。 趙志誠惶誠恐地說:是是,但這景小哥是咱親手招進來的,干活勤快,可有靈性,這馬棚里的馬都可親近他了,馬是有靈性的,景小哥他不是那有二心的人。 哦?孫達陰陽怪氣地一撇,道,你這是說我看錯人了? 不敢不敢,真不敢這樣想哩。 景安沒說話,他只是在想,如果這是從前,這位孫先生一定是系統首先要打臉的人物,可以換積分的那一種。 但眼前人的智商也證明了積分應該不多。 不過有積分也沒用,系統已經廢了。 景安有些遺憾地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幸虧那人也沒多糾纏,又居高臨下的撇了一眼景安之后就走了。 見他身影漸漸沒了,趙志才轉過身子,呸的一口,低聲罵道:憑這么個狗仗人勢的樣子,到死也是個駕車的!不就是在王爺面前露個臉,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等不了些許日子就不知讓誰弄下來了! 他對景安說:景小哥甭理他!聽他說這么多沒用的,還不是嫉妒你長得好,誰不知道要做王爺的車夫首先是要長得好,他肯定是怕你搶了他的事做! 景安聞言微愣,繼而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哦?他要長得好的? 趙志一點不知道給自家王爺惹了麻煩,還一個勁兒地說:可不是嗎?這車夫都是王爺親自挑的,長得個頂個的好啊。 景安點點頭。 嗯,挺好的。 不錯。 他又回憶了剛剛那個孫什么的長相,發現確實長得不錯。 嗯,挺好。 趙志看著景安白凈漂亮的臉,忽然嘶的一聲,有些遺憾地說:景小哥啊,你說你要是早來幾年,哪還有那貨耀武揚威的時候? 景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晚上的時候,給自己負責的幾匹馬和一輛馬車洗了洗,然后就開始在這偌大的府里閑逛。 王府很漂亮,燕含章雖說是現代來的,卻沒給它什么現代的設計,偌大的王府有一種僅次于皇宮的古香古色的豪華感。 景安在院子里走著,閑逛著逛著就走出了花園,繞進了一處小院。 這里不像外面只靠月光照明,而是到處燈火通明,燭火不要錢似的燃著。 景安感覺到了周圍有不少暗衛守護。 景安已經隱約猜到了這是哪里。 他看到門口守夜的下人已經昏昏欲睡,便悄無聲息地從窗戶里走了進去。 沒有任何人發現。 室內閃著暖黃色的光,照著奢華古典的家具,屏風后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景安頓了頓,然后慢慢向屏風后走去。 突然,景安察覺到脖頸邊劍光一閃,白色的劍閃著冰冷的光,讓人不敢不信那劍只要稍偏一點就能要人留下性命。不過景安沒什么感覺,他也沒有躲開,而是指尖夾住劍,讓它動彈不得,然后回過頭,看向劍的主人。 燕含章身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衣,露出蜜色的胸膛,頭發還是濕的,滴滴答答地滴著水,他看向景安,眼神里滿是警惕,道:你是誰? 景安心想,我是誰? 我是你男人。 第42章:睡了 燕含章微瞇著眼,眼含警惕,面上平靜,心里卻已經是波濤洶涌。 這些年接連遭遇刺殺,在外面防不勝防,可他早已把燕王府弄成了銅墻鐵壁,別說進他房間,如果有刺客靠近燕王府,恐怕還沒見到他,就早已經被射成了刺猬。 這個人,是怎么做到如入無人之地一般進入他的房間的? 這樣出神入化的武功,迄今為止,他還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已經死了的景靈帝。 燕含章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更加警惕。 他打量著眼前這人,身上穿的是王府下人的服飾,面容白凈漂亮,手無寸鐵,實在不像個殺手。 忽然,那人開口了。 景安薄唇輕啟,道:自薦枕席。 燕含章:???! 燕含章說:你說什么? 是他聽錯了嗎? 景安看著那張三年沒有活過來的生機勃勃的臉,頓了頓,重復道:自薦枕席。 他問他是誰,他說,自薦枕席。 燕含章眼睛微微瞇起,細細打量著他。良久,不知想到了什么,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拿著劍尖挑起那人的下巴,道:長得倒是不錯。 暗衛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們貌似放了一個武功高強疑似刺客的人進來,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剛要闖進去,就被燕含章一個手勢攔住。 他們頓時不敢再前進,守在門外,仔細聽著屋內的動靜。 景安用指尖夾住那輕佻地調戲著他的銀白劍尖,然后一用力,劍立馬從燕含章手中脫手,射到了后面的柱子上,燕含章被劍一帶,整個人頓時向下倒去。 景安一把摟住他。 燕含章面上瞪他一眼,暗地里卻打了個手勢。 景安迅速握住他的手。 燕含章心中一驚。 這人,怎么會如此了解他發暗號的習慣? 景安摩挲著他的腰。 手感甚好。 燕含章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人是在調戲他。 他危險的瞇起眼睛,道: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景安看著他,沒有一絲一毫被嚇到的意思,面色平靜地說:外面那些人都打不過我。 燕含章:你要是殺了我,我的人會讓你和和你有關的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 景安看他一眼,那眼神里有些許無奈,還有些許縱容。 燕含章打了個雞皮疙瘩。 他為什么從這人冷冰冰的眼里看到了寵溺? 絕對是錯覺。 景安看著他,說:我的意思是,外面那些人都打不過我,所以我會保護你。 燕含章一愣。 他說什么? 他說他要保護他。 這人瘋了嗎? 他的心里有一絲觸動,但更多的確實警惕和疑惑。 一個來歷不明武功高強,最關鍵的是長相直戳他內心的美人從天而降,摟著他的腰說要保護他,不是老天爺開了眼就是有詐。 他可從不相信老天爺會開眼。 忽然,景安動作一頓,道:你受傷了? 燕含章還沒從自己思緒當中出來,聞言又是一愣,道:什么? 景安一只手搭上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腰,過了一會兒,眼神責備的看著他,說:你中毒受傷了為什么不早說? 燕含章:什么? 景安看他真不知道這件事,眉頭頓時緊蹙,緊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府里的大夫呢?快點叫出來,你中毒了。 燕含章心中并不慌亂,只是看著他,良久,道:好。 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大夫沒有檢測出任何問題。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道:王爺,憑小人的醫術真的看不出來有任何中毒的痕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