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齊鈺看他半晌,直到把人盯的從頭熱到腳板心,才緩緩說:繼續做,想不明白不準回去睡覺。 【三】 夜色熏熏。 同樣是學渣的齊檬早在哥哥回來前入了夢鄉,齊媽齊爸也已經關燈睡覺。 也就書房的燈還在亮著,偶爾響起男生溫柔嗓音下的題目講解。又過了一會兒,便一直沒了聲響。 洛書視線落在試卷題目上。他腦子轉不過彎,一直沒理解為什么要這么解決。 最近天氣轉涼不少,晚上更是如此。書桌靠著窗戶,晚風夾著寒意吹進來,他一個冷顫,腦子瞬間清晰不少。 撐開稍顯惺忪的眼皮,他打起哈欠朝后轉,發現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齊鈺倒在書房的沙發上睡著了。 洛書猶豫要不要叫醒他。一分鐘后,他選擇跑到隔壁齊鈺的房間,抱來被子,小心翼翼地給人蓋上。 許是睡得深,齊鈺并沒有轉醒的跡象。 洛書又跑去把窗戶關上。 他打算安靜離開,讓對方好好睡。抱起一堆資料書,腳步還未踏出書房,少年終是忍不住轉了方向。 輕手輕腳地來到沙發前,只見男生微動,無意識磨蹭,緩慢將半張臉埋進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團。 他!好!可!愛! 壓抑快要溢出來的聲音,洛書不免將頭稍微朝前傾,目光貪婪探索。 皮膚好好,都看不見什么毛孔。睫毛好長好密好翹,像一把小扇子,還有淡淡的陰影落在下方。 他看癡了眼,目睹男生因為呼吸不暢,又將臉探出來,嘴巴似乎還嘟囔了什么。 太過細碎,他聽不清楚。 視線一路朝下,落在一處看起來好甜好甜的地方。 老子好想啾一口~ 自從有了第一次親親,就想有第二次,想有好多好多次。 但在關系未定的情況下,偷親這種行為顯然不好,不道德。 少年眼巴巴觀看近在咫尺,稍微低頭就能嘗到的糖果。 最后他還是選擇低頭,小心翼翼,且快速地啾了一口這顆甜到心里的糖。 偷親怎么了?反正強吻都強了。 更何況老子一直都不是什么規規矩矩的好寶寶。 有了一次大膽的試探,他肥了膽子,再一次啾啾。 這一次比前兩次還長,輕輕貼著,直到鼻息交織分不出你我,他抬頭,在男生的額頭做收尾。 晚安,好夢。 【四】 齊鈺發現洛書最近來他家的積極性很高,每天都能在書房熬到夜色深深。 長這么大,齊鈺很少熬夜,一般到點就很困。 洛書腦子太直,很多解題思路沒法舉一反三。他為了這個笨蛋少年調整了自己的作息,十二點都還在書房坐著,給人講題。 實在支撐不住,就到沙發上躺會兒,一躺就是一晚。每次醒來身上都有被子,誰給他蓋的自然不用說。 沙發再怎么寬敞,也沒有床舒服。因此他把教學的地點轉移到了自己的臥室。 臥室寬大敞亮,也有書桌,也是個不錯的學習地點。 特別是周末,困了他就直接縮床上,讓洛書做好他給他設計的題,做好就可以自行回去,等他醒來再改。 現在天氣愈發的冷,齊鈺怕冷。 以前住的地方一年四季相對而言很溫暖,這是他第一次在可以達到零下的城市渡過冬天。 這種冷是陰冷,刺骨,室內體感溫度還沒有在室外溫暖,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到了晚上,齊鈺基本放任洛書自己做題,只有白天才裹著厚衣服給他講題。 下個星期二就是期中考。這周周六晚上,洛書還在齊鈺的臥室,咬筆,皺眉苦戰。 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又有常年鍛煉的身體素質加成,已經習慣了這種天氣。現在的溫度反倒能讓他清涼腦子。 老子腦子要炸了! 一個小時下來,洛書一直在死磕一道題,怎么算都算不出答案。 他忍不住將視線放在不遠處那張大床上。男生把自己裹成粽子,睡得香甜。 觀賞許久,他覺得自己需要補點糖分。 齊鈺入睡差不多有一個小時。 他做了一個夢,一些光怪陸離,談不上愉快的夢。 腦子昏昏沉沉的蘇醒,他翻身,睜眼看到的是露臺玻璃推門外,陰沉沉的夜色。他又閉眼緩了緩,想腦袋清醒了再去喝一杯水。 才閉上幾秒,他感覺有人靠近,這人最后停留在了床邊。 哪怕閉著眼,齊鈺也可以感受到有視線緊盯著他看。 這人站了好久,似乎蹲了下來。 齊鈺想知道對方的目的,保持平緩的呼吸,繼續闔著眼皮。 沒過多會兒,他便清晰感受到某處迎來柔軟的觸感。 蜻蜓點水,沒有做多余的動作,很純粹的接觸, 緊接著,少年略帶緊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齊鈺,我好喜歡你。 話音剛落,他選擇掀開眼簾,平靜目睹少年一瞬間慌亂的臉色。 他看過去的眼神意味深長。 這是第四次。 【五】 洛書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逮了個正著,也沒想到自己會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 他就是想趁著對方睡覺的功夫,多說幾次喜歡。反正他沒聽見,都不算次數,想說幾次都行。 少年心里五味雜陳。因為蘇醒過來的男生似乎并沒有打算問責,質問他為什么要偷親。 他心里藏不住事,憋得慌,忍不住出言:你不說些什么嗎? 好歹也要生氣一會兒。太過平靜,總覺得是暴風雨的前奏,讓他惶惶不安。 這不是我的底線。 齊鈺還縮在被子里,稍稍偏頭想了想。因為才睡醒,話語帶著鼻腔,嗓音聽起來偏軟。 洛書喜歡這種帶著微微鼻腔的聲音,只是沒想到會迎來這種答案。 他之前所謂的任何事情里,其實并沒有包括這種過界的事情。 最多就是想那什么許清風出現的時候,能稍微和他親近點,嫉妒死那個許清風。 他再次試探:你不生氣? 男生打了個哈欠,帶著困倦的眼神放過來。因為不想動,他敷衍般的搖頭。 一時間洛書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反正心里就是怪怪的。他覺得自己有病,不生氣難道不好嗎? 可以給我拿杯水嗎?要熱的。 洛書立馬慌手忙腳的給他弄來了一杯溫水,不想挪窩的齊鈺可算愿意起身,接過水杯。 喝了幾口,男生后知后覺地發問:親了幾次? 洛書不好意思地看向其他地方。 忘了。 只要離開前對方睡沉了,他至少都會偷一個晚安吻。 齊鈺沒在多問,轉眼去看手機。不早了,回去睡覺。 快凌晨三點。再如何刻苦,也不能長期處于睡眠不足的狀態,不然精神狀態很容易臨近崩潰的邊緣。 洛書站著沒動。他有個大膽的想法在蠢蠢欲動。 眼見男生重新縮到溫暖的被窩,他立即傾過身去,來了一次光明正大的啾啾。 晚安。 對面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晚安。 【六】 今夜。 快進入睡眠的齊鈺迷迷糊糊想 這么好的機會,我明明應該趁機欺負到紅眼睛的。 失策。 走出齊家的洛書哼著輕快的語調,想 這樣也行的話 老子一定要趁機親個夠! 第10章 【一】 考試出來,洛書心情不錯。 大約是這次考試題目簡單,他好多題都能看懂在說什么。 至于答案對不對,就不得而知。 考都考完了,想這些也沒用,還不如準備一下明天正式開始的冬季運動會。 考場是按照成績排的,他走了好久才走到第一考場。 遠遠的,就望見有個女生在給出考場的齊鈺遞水。 那女生是他們班上,也就是那個傳聞中對齊鈺有意思的校花蘇秋靈。 只見齊鈺低頭,似乎對嬌`小的女生說了聲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洛書總覺得齊鈺的臉現在有些紅? 居然紅了! 老子親他的時候為什么都舍不得紅一下?可見原來是在外面有人了! 他心里的酸泡泡呼嚕嚕地往外冒。 此情此情,是不是代表連剩下的六次機會也沒了? 小姑娘被寒風吹得臉疼,余光一瞥,看到人群中那個高挑顯眼的野氣少年,眼睛當即蹭的一亮。 洛書目睹這個疑似情敵的小姑娘,朝他快步走來。 她在冷風中喘出熱氣:洛大佬,齊鈺他他發燒了,你快帶他去醫院吧。 聞言,洛書也來不及關注蘇秋靈稱呼上的問題,立馬邁開大長腿,加緊走到齊鈺面前。 沒等對面說話,洛書依舊抬手在他額頭測溫度。果然十分燙人,現在走近看,臉色紅的也不正常。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今天學校醫務室沒開門。 男生搖搖頭,戴上口罩,隔著一層布料沉悶地說:不用,回家吃藥就好。 他以往溫柔的聲音現在已經染上了嘶啞,一聽就知道生病了。 必須去!洛書急了,聲音也大了些許,為此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兩人都算是年級上的風云人物,見到他們似乎起了爭執,不少人駐足觀看接下來的發展。 齊鈺拉了拉口罩,朝外面走去,顯然不打算理會態度強硬的少年。 他現在就想回家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洛書站在原地,半晌沒動。 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少年目光冷冽,似乎被無視他而離開的男生惹惱了,連帶著周圍人也收到他殺傷力極大的陰沉目光。 這就是長相帶來的負面效果。 洛書才不管這些人誤不誤會,隨后大步追上無視他好意的齊鈺。 蘇秋靈的同桌剛來,拉拉她的衣袖。怎么辦?洛書該不會追上去打齊鈺吧? 洛大佬身經百戰,一看就文質彬彬的齊大學霸,怎么能招架得住? 心里有底的蘇秋靈往手心呼口熱氣,笑著挽起同桌的手,往自行車停車房走。 放心吧,不會的。 洛大佬才舍不得呢。 【二】 此時,齊鈺腦袋漲疼得難受。 特別是太陽xue突突的疼,眼皮也一直在變沉。 他身體素質一向很好,這還是他這些年來頭一次發燒,感覺實在不好受。 發燒是早上起來的發現的。 量了一下只是有點低燒,他便沒太在意,出門前多加了一件衣服,喝足了熱水。 結果現在報應來了。他感覺自己起碼燒到了三十九度以上。 齊鈺不喜歡吃藥,也不愛去醫院。 非要二選一,他選擇回家找藥吃。基本的備用藥家里還是有的。 齊鈺!少年染著怒氣的聲音響在耳邊,他感覺自己手臂一緊,被人拉了過去。 因為身體虛弱,精神狀態極差,齊鈺沒力氣站穩,兩人撞在了一起。 洛書把人扶好,拉起他的手就往外快走,勢必要把他帶去醫院看看。 發燒可大可小,病因各不相同,還是去醫院比較保險。 齊鈺被迫邁開步子,喉頭一癢,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他無奈:你慢點。 感覺像是在拖犯人似的。 這個冒冒失失的笨蛋,能不能稍微考慮病患的感受? 聽見他咳嗽,洛書這才算是回過神來。 見他實在難受,暗罵自己做事前為什么不能考慮一下對方的情況。 對不起。他愧疚道歉。 齊鈺微微嘆氣:原諒你了。 那我們去醫院。 對面立馬恢復元氣,又拉起他的手,只是這次動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傷了他。 齊鈺心下當即覺得好笑。 也不至于這樣,他又不是易碎的瓷娃娃。 齊鈺任由他拉著朝前走,嘴上強調:我不去醫院。 不行! 看來態度果真強硬得不行。 你在兇我? 忽如其來的話題轉折,讓洛書很是錯愕。 他停下腳步,望向只露出一雙溫柔眸的男生,半天才磕巴解釋:我我沒有,只是,只是覺得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寒風迎面,齊鈺忍不住輕輕吸鼻子,平靜稱述自己看法:可是你聲音好大聲。 大得他腦子嗡嗡嗡的疼。 少年被他這么一說,顯然忘記一開始的目的,手忙腳亂的解釋一堆,生怕齊鈺不信。 他真的沒有兇他,一點都沒有。他明明是很擔心他的身體。 我不去醫院。齊鈺又重復一遍,補上,只是著涼發燒,回家吃藥再睡一覺就行, 走到校門外,齊鈺一眼就看見熟悉的車停在路邊。 他轉頭問已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的少年。 要一起走嗎? 考試前,齊鈺已經往家里打過電話,說身體不舒服,考完試需要人來接。 來的人是齊mama,她一點也不奇怪車里多出來一個洛書。 一上車,她就遞給兒子一瓶熱水,以及退燒藥。 回家途中,她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兩個沉默男生,笑著問:這是怎么了,吵架了? 兩個人離得這么遠,感覺在她來之前發生了什么事情。 沒什么,只是不想去醫院。齊鈺淡淡解釋。 齊mama揚眉,倒也不多說什么,顯然知道原因。 我想睡會兒。大約是藥勁上來,齊鈺眼皮一直在往下沉。他不想強撐,開始合眼休息 過了幾分鐘,齊mama又從后視鏡看到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開始往旁邊挪動。 然后把手探過去,將她兒子險些搖晃到窗子的頭扶住,緩慢往自己這里牽引。 因為在等紅燈,她看的肆無忌憚。 少年成功將齊鈺的腦袋往自己肩上靠,誰料一抬頭就看到齊mama促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