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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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屋子被她好一通翻箱倒柜,現下已經亂到不成樣子。 望著屋內散落一地的物什,斬蒼皺了皺眉頭,深吸一口氣,抬手捂住眼睛:“怎么弄得這般亂?” 他的語氣堪稱無奈,以前的賀蘭宵便是,龜毛死板不喜臟亂。看到她隨手將物品亂扔,他倒不敢指責她,只是默默地將她的物品規整到一處,然后提醒她物品的擺放處。 她記不住,他便替她記著。 正如斬蒼在黑齒谷里,為她親手設下術法的籠龕一般。 櫻招那時理不直氣也壯,現下卻有些心虛。不為別的,就為她翻箱倒柜想找的那樣東西,到現下仍舊沒找到。 “我在找一樣東西。”她說。 斬蒼瞥向她:“什么東西?” 櫻招面不改色:“劍譜。” 那本由斬蒼親手所作,又兜兜轉轉到了賀蘭宵手里,被年少的賀蘭宵視作珍寶的劍譜。 兩年之前,她從賀蘭宵手里收繳回來之后,就隨意一扔,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她確定是在這間屋子里,可她的閨房吧,儲物的法陣太多,三尺臥榻之下實則堆積了成山的法寶。那劍譜應是只能被主人感應到,她用術法無法追蹤,只得親手翻找。 屋頂都快被她掀翻了,也沒記起來自己當初究竟將這本劍譜扔到了哪里。 “劍譜?”斬蒼見她這般惜字如金,霎時間便明白過來被她弄丟的究竟是什么,且觀她神情,應是直到此刻,連影子都沒找到。 跟在她屁股后頭收拾爛攤子已成習慣,斬蒼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輕抬指尖。 只見屋子一隅,堆積成小山的書籍輕輕抖了抖,一線紫光從內迸射而出,接著,一本一本被隨意扔在地面的書競相飛向空中,直往墻角的書架鉆,迭次排好。 被壓在最底下的那一本,終于奮力越過的所有障礙,來到斬蒼手中。 封面上赫然陳列著四個大字——朝真劍譜,字體嘛……總之不是拿得出手的那種墨寶。 櫻招原先沒有認出來這幾個大字出自她之手,是因為她的字丑得千奇百怪,每段時期都有每段時期的丑法,現下認真一看,果然,是她二十年前能寫出來的字。 扶桑木鐲當中關于這段過往的記憶,她反復翻看過很多遍,不過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那時怎么就完全不知道害臊。 這會兒她見斬蒼就這樣捏著劍譜將那幾個歪歪斜斜的大字盯住,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忍俊不禁,便慢慢傍到他身旁,清了清嗓子道:“如此,也算物歸原主了。” 斬蒼沒和她客氣,將劍譜往袖口收得極其順手,“多謝你,沒有把它扔了。” 說實話,櫻招是想過要扔來著,但后來想著這好歹是賀蘭宵的東西,她沒收歸沒收,但隨意處置也不太好,遂作罷。 “不過,這劍譜為什么會出現在賀蘭府上?”她問。 “我所作之物,承載著我的術法,能感應到我的存在。”正如被架在厭火魔宮的那把刀一樣,會回應他無形當中的召喚。 屋子里堆積出山的雜物還未整理,斬蒼順手施了一道術法替她分門別類規整好。躍動在空中的物什攪亂了視線,瞧著還需要許久才能歸位。 櫻招牽著他的衣袖往外走,二人在廊前坐下,望著遠處被月光照亮的小樓閣,皆有片刻失神。 前坪上開滿了鮮花,又被負責料理花草的傀儡精心修剪成適合觀賞的模樣。那些傀儡,被不同的術法支配,好像從來也沒變過。偶爾一次脫離軌跡是兩年之前,他在櫻招房前枯坐的那一夜。 斬蒼將思緒拉回來,突然說道:“有個問題,我一直忘了問你。” “什么?” “那時候,你為什么要扔下我閉關?” 櫻招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是以賀蘭宵的身份在問這個問題。 因為做了春夢導致道心不穩,只能閉關穩住境界這件事,說來的確難以啟齒。她瞞了這許久,從來也不愿去回想那個夢。 她抬頭看著斬蒼的側臉,他感應到她的目光,亦扭過頭看她。灼灼眉眼在夜色中,與那夜一樣攝人心魄。 原來她并沒有喪心病狂到能對著一個十六歲的娃娃產生欲念,她身體的情竅,從來都是斬蒼替她開。 從前是,現在也是。 她斂下眼睫,額頭漸漸抵住他的肩膀,很親昵地蹭了蹭。 “因為夢見了你。”她小聲說。 “嗯?哪個我?” 櫻招的“你”究竟指代的誰,斬蒼一時之間看不明白,但上手將她兜進懷里的動作卻無比自然。 兩顆心一同狂奔,櫻招貼著他的胸口,再次開口,語氣篤定:“斬蒼,我夢見的是斬蒼。” 被直接點到名字的男子有一瞬間的失笑,然后才一使勁將她箍住,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親了幾口。 嘴巴都要被親腫的櫻招斜睨住他,逼問道:“怎么?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斬蒼立馬搖頭:“不敢。” 哪里還敢? 吃自己的醋這種事,多了她也會覺得煩的。她有時候兇得很,得順著她才行。 話雖如此,夜里櫻招卻覺得斬蒼好像又變回了當初的賀蘭宵。 抱著她時也不是將她拎到胸前貼著,而是埋首在她胸口,黏黏糊糊地蹭。像是在……撒嬌。 于是櫻招的嘴角像是要翹到天上去,摟著他的后腦勺一直摸一直摸。 一夜都沒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