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你的甜[娛樂圈] 第40節
◎家人◎ 醫院走廊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季愷坐在手術室門前,雙手交叉,雙腿焦躁不安地顫動著。手術中的燈亮著, 他的目光始終未從那里移開。 “季愷。” 熟悉的聲音, 他抬頭,見許露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站在他面前。她手扶著膝蓋,大口的喘息。已是初春, 天氣回暖, 她頭頂上冒出大滴的汗珠。 喘了很久,她摘下半截口罩, “爺爺還好么?” 季愷搖了搖頭。 她直起身子,朝季愷走了幾步。季愷又聞見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桃花香, 他湊上前, 圈住她的窄腰,頭埋進她懷中。 許露輕輕拍了拍他后背,“沒事,我在呢。” 從前, 季愷總是會這樣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別怕,有他在。此刻,孤島般生活著的季愷可以這樣表露出他無助的一面, 緊緊摟住她, 雙肩輕顫。 原先季老爺子健康的時候, 季愷總不想見到老爺子, 這會, 他卻很怕老爺子沒挺過去。算起來, 老爺子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兩人等了許久, 手術室門打開,歲錦走了出來。他們趕忙走過去,“歲醫生,老爺子怎么樣了。” 歲錦摘下口罩,“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后續還要觀察。” 他目光落到許露身上,伸出手,摸摸許露的頭,朝著季愷,“放心,我們盡力而為。”許露也不閃躲,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眉眼與她幾分相似,也是她的親人。 “先在重癥監護室觀察幾天,沒什么問題就轉普通病房。” 季愷終得舒了口氣,神色又恢復往常。 老爺子連同病床一塊被推進了重癥室,季愷立在玻璃窗前,凝睇著渾身插滿管子的老爺子。人終究是人,無論貧窮富有,都難逃生老病死。 “老爺子沒事就好。”季愷低聲,身邊的許露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沒了溫度,涼如寒冰。在許露握住的時候才慢慢有了溫度。 “老爺子算是我唯一的親人。”頓了許久,他又開口。 儀器表上的微光反射在巨大的玻璃窗前,映著他的臉忽明忽暗。他較之前又瘦了些許,下頜線更加凌厲。 “我也是。” 他怔住,側過臉去看許露。許露淺淺地笑著,“我也是你的家人。” 他才注意到,那只緊握著他的手,纖細的指上套著那日自己買的戒指。鉆不大,熠熠閃著光。 季愷的心里忽而升騰起一種莫名的情緒,這種情緒牽引著他更想貼近許露,更想讓時間就此停駐。 * 醫院的墻壁聽過人們最多的祈禱,也見證了與死神爭分奪秒搶奪生命醫生的無助。 歲榮從踏入這行開始便被教導不要對病人投注過多的感情,他見過太多生死離別,本以為自己早就對此事麻木,直到,他看到小草大腿上那截猙獰如爬蟲般的刀疤。 他原本是責怪林園草怎么不早和自己說,非要拖到現在。可等他想說出口的時候,那些話又全部變成低聲的嗚咽。 他開始責怪自己怎么沒能早能發現。 “早些時候就治好了,你怕什么。”林園草有些無語的看著一米八大個在自己面前抽泣的像個孩子。 到底誰才是生病的那個。 “所以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你也沒問吶。” 歲榮輕拂著她大腿根上的疤,輕嘆,“這些年你都是怎么過的。” 林園草輕描淡寫,“家里為了給我治病,賣房賣車,又欠了一屁股債。腿也不好使了,上不了臺。” 她坦然的說出這一切,仿佛是別人身上的事一般。歲榮道:“你怎么不和我說。” “沒什么好說的,那時候你要出國深造,怕拖累你。” 歲榮恍然抬頭,林園草仍是那副輕輕冷冷的神情,他意識到,林園草比他想象的還要堅強許多。 他本來不愿學醫,總覺得醫生又辛苦又心累。而此刻,他忽而慶幸自己生在這樣的家庭里,好好聽父母的話學了醫。 “以后沒事了。”他貪戀和阿草相擁的時刻,“你老公我就是醫生。” “什么老公,八字沒一撇。”林園草掐了他一把,他嗷叫出聲,很好,是他熟悉的暴脾氣。 “哎對了,季愷爺爺怎么樣了。”她轉而關心道。 歲榮托著腦袋,“我妹和他守著呢,年紀大的人身體總會有些問題,我老子主治,沒啥大事。” 林園草這才放心下來,“那最好了。”她與許露幾面之緣,接觸不多,倒也挺喜歡許露的個性。又聽到許露是歲榮口中曾經夭折的meimei,感慨天底下巧合的事太多,神奇的緣分總會將散不開的人重新聯系在一起。 比如自己眼前這個臭屁的男人,和大金毛一樣,逮著自己貼貼,她嘆了口氣,五年了,還是沒躲過。 * 大概是資金全面到位,《孤城》定檔上映的很快。首映會在江里,邀請了幾位主演參加。許露穿著劇中的俠女裝,高馬尾梳起,英姿卓越。 她本就長相艷麗,這樣打扮有多了幾份英氣,一下將周圍幾個主演的風頭壓了下去。小白楊斜睨著站在她身邊的許露,“露露姐,你這個位置該站天藝姐。”她小聲提醒。 許露本就無心爭搶位置,不過順著走到這里,她這么一說,倒也讓許露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剛想往邊上走去些,天藝卻一把攬過她的肩,露出職業假笑,從牙縫中擠出句,“就站著。” 她也心領神會,攬上天藝的腰,兩人此刻亦如多年前女團未解散時那般親密。 張導向首映的觀眾介紹起電影,最后帶著全體出席演員鞠躬,誠懇地說道,“孤城幾近波折終于與大家見面,這是一部很不一樣的歷史正劇,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張導一直是圈里知名導演,此時卻如新人般謙遜地與觀眾對話。資歷深厚如他,對電影始終有顆赤忱之心。 許露想,這或許就是為何他的電影一直高品質的原因吧。 影院四周燈逐漸黯去,許露借著燈光在觀眾席前排中央,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不對,她仔細看去,不止一個。 或許是注意到許露在看觀眾席,座上的人沖她揮了揮手。 歲家四口,季愷,都來了。 他們坐在離自己不遠的位置,安靜地看著自己第 一部電影上映。歲榮沖自己揮了揮手,對著自己比了一個加油的嘴型。季愷坐在他們中間,與他們宛若一家人一般,看到自己在往這個方向看,他冷淡的臉上倏然泛起淺淺的笑。 許露心里倏得泛起萬丈漣漪,一股暖流從心底升起。 或許,這就是家人。會在每一個你人生的重要場合出席,不會錯過你每一個綻放的時刻。 電影時長兩個半小時,觀眾隨著電影里的人哭,隨著電影里的角色笑。最終電影結束,放到字幕,座位上的觀眾卻久久不愿離去。 許露知道,這部電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后臺,季愷捧著一大束鮮花。歲家幾人站在他后面,歲mama一邊擦著眼角殘留的淚,一邊拿著手機攝影記錄。 歲爸爸沖自己比了一個大拇指,笑得開心,“咱丫頭這電影角色塑造的真棒呀。” “那是,也不看看誰演的。”歲榮的胳膊搭在季愷的肩頭,挑眉道。 季愷將花遞給許露,一捧粉色的玫瑰。許露接過,笑意漸濃。歲mama將手機遞給一邊的工作人員,“美女,替我們一家人拍個照唄。” 工作人員欠欠身接過,還說笑兩句,“哇,你們一家顏值真高。” 家人將許露擁在最中央,等工作人員喊:“三、二、一”季愷摟過許露,頭稍歪向她。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香盈滿許露的鼻腔,許露的頭也順勢倚在了他的肩上。 “嘿,季愷還替上相的。”歲榮看了眼手機,歲mama立刻發了朋友圈,“露露,mama看你這次得紅。” 歲mama一語成讖。 電影上映后不久,人氣極高。又恰逢五一擋,一下成為五一最熱的電影。許露的角色戲份雖不多,人設卻很討喜,隨著電影熱度的攀升,許露的名聲也越來越響。 她工作邀約一下多了起來,有幾檔不錯的綜藝找到她。其中一個,是一檔八臺的戀愛綜藝。八臺一直是衛視綜藝王,它做的幾檔綜藝都爆紅了。 袁樹在幾檔綜藝里挑選著,最后還是勸許露參加這檔綜藝。一來,之前許露和季老二的緋聞還未完全平息,帶著季愷上這檔綜藝可以徹底打消人們對許露戀情的猜想。二來,八臺做綜藝確實很厲害,這檔真人秀也能更好的穩固許露現在的熱度。 許露想想也是,只是她擔心季愷不愿。畢竟季愷的個性向來孤僻,讓他跟著自己參加戀綜,或許有些強人所難。 季老爺子剛從重癥病房出來,病情穩定了些。季愷還幫著打理季家的事物,這里fg公司又著手準備新的游戲,兩邊都有事,季愷也忙。 沒等許露糾結太久,袁樹突然告訴許露,季愷同意了。許露怔了怔,“他怎么會同意?!” 袁樹聳聳肩,“我就說這檔綜藝會火,你也會跟著更火。” 如此簡單的理由。 許露開始擔心,龜毛的季總和她參加戀綜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第44章 ◎戀綜1◎ 《濃情蜜意》是八臺晚間一檔戀愛真人秀, 邀請圈內幾對情侶一同經營一家海邊餐廳。季愷不知怎的就同意和許露一起錄這檔節目,莫名其妙的,許露接下了這檔戀綜。 節目組是從嘉賓收拾行李開始錄制, 為了更凸顯他們感情好, 許露應節目組要求,在前一晚去了季愷家。 果真隔日一大早,節目組就開始進季愷家錄制。季愷家在江里偏郊區的聯棟別墅, 上下三層, 裝修精簡,以黑白灰為主色調。 季愷一向起的早, 節目組來的時候,他剛從外晨跑回來, 見到節目組在外候著, 默不作聲替他們開了門。 他還是不太習慣面對攝像頭,編導笑了笑,“季總,真人秀, 您怎么自然怎么來,后期我們都會剪好。” 他點頭,索性就按平常那般行動。先是洗了個澡,而后進廚房做了簡單的早餐。而后等了會, 才上樓叫許露起床。 許露大概是忘了今天有拍攝, 往常一般將被子蒙住腦袋, 嘟囔著, “再睡十分鐘。”攝制組忍俊不禁, 穩了穩攝像頭。 季愷掀開被子一條縫, 頭枕在她側邊低語, “節目組來了。”這一說,徹底將許露拉回現實,她蒙著大半張臉,露出兩只眼睛,季愷將她散亂的頭發撥順,壓著京腔道,“祖宗,起床了。” 說完,擺了擺手示意節目組離開,節目組合了門,在外拍攝一些季愷家環境。季愷到底是富家出身,識貨的編導感慨,這房子隨處可見低調的限量版。連客廳里很不起眼的一把椅子,都出自法國明星藝術家j ferreira之手,價值不菲。 他們在客廳等了許久,許露終于做完了妝發。之前賴床那副慵懶可愛全然不見,此刻又是電視里那個妖冶的樣子。 節目組要拍他們收拾行李出發去海島的畫面,許露的東西挺多,她蹲在行李箱邊一一介紹:“這是幾天的護膚品,”她展示自己各式各樣的面膜,一會又突然想到什么,趿拉著拖鞋去房間找東西。 季愷的行李很簡單,又是入夏,衣服薄少好放,他一個小行李箱就能全部放下。許露進房間睨了眼季愷的行李,“你怎么就帶這么少?” 他雙手環臂,“因為你帶的多。” 許露一看,確實。自己第一次參加這類綜藝沒什么經驗,險些要將整個家搬了去。這人還有模有樣的帶了幾本書,季愷忍著笑問,“你到那能看這書?” 許露悄聲回:“催眠用的。” 季愷搖搖頭,順著她的意將幾本書塞進了自己的箱子里。順手,打開柜子摸出一盒套來,許露見了,那被沿蓋著,“季愷,真人秀你還帶這個?” 季愷坐在床沿悠然道:“防患未然。” “我是不可能做的。”許露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