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仙途之仙靈界 第130節(jié)
中年男修此時也不再限制他們,長袖一揮,是道:“全面解禁,放行!” 等了那么久,眾修等的便是這一聲令下,很快,天空中虹光飛舞,一派絢麗景象。 蕭瑤與朱斐侯壽混跡在萬千大軍之中,來到傳承殿群前,近看這些傳承殿群更具威勢,心生膜拜。 看著四周人滿為患,大家都在找尋屬于自己的傳承殿。 蕭瑤愁著張臉東瞧西望的,就是沒看到一座玄光大殿。倒是朱斐侯壽二人不多會便找到了自己的傳承殿,對她說道:“蕭道友,咱們兄弟二人先行一步,日后再見。” 別了朱斐侯壽二人,蕭瑤苦逼的繼續(xù)找尋,直到喧囂退卻,人群消失得一干二凈,她還是沒找到與這塊玄色令牌有關的傳承殿。 如今,天空中之剩下她一人,她不由心虛的朝著界限那邊魔修傳承殿群望去,不會吧?若是如此這塊令牌不要也罷! 蕭瑤下定決心每個傳承殿附近都轉(zhuǎn)一圈,若真的沒有,大不了再重新尋過一塊。 本著從強到弱的心思,她最先來到四神殿附近。原先遠遠看著并未發(fā)覺,如今靠近一看,卻發(fā)現(xiàn)在四座神殿中央竟然還有一座傳承殿,只是這座傳承殿并無任何光暈,很小也很不起眼,被巍峨莊嚴的四神殿圍在中央,更是如同皇城腳下的牛棚,慘不忍睹,任誰都不會多看一眼。 不過蕭瑤并未因此而看輕它,待來到傳承殿正門看到傳承殿上方的匾額時,她更是驚訝,那塊看上去極其普通的石匾上刻著三個字, 庸人殿。 看著這三個平凡的大字,蕭瑤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猶記當初她還在仙羽門時她淘到的那本《庸人妄語錄》,讓她受益匪淺。 下意識間,她抬腳便想要跨入殿門。這時,一道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有人說這并非是一座傳承殿。因為任何人都可進出此殿,無需符令。” 蕭瑤側(cè)首,看著來人,露出一個意外且歡喜的笑容,“師父!您怎么在這?!” 呂不群含笑朝她點點頭,“為師看你在上邊兜轉(zhuǎn)已久,卻不見入任何大殿,便過來看看。徒兒可是想要進去?” “是!”蕭瑤堅持道:“哪怕它并非是一座傳承殿。” 呂不群捋著美須道:“那便進去看看吧,也有人說這里邊有著比四神殿更為厲害的傳承。只不過藏得太深,無人看破。” 蕭瑤奇道,“為何?” “呵呵,殊不見它被四神殿圍在中央,十分獨特么?”呂不群頗為感慨,“這座庸人殿與這里所有傳承殿都不同,為師以為就算沒有傳承,它亦值得一看,為師一月前曾有幸進去過,受益頗多。” 既然師父如此說,想必此殿必有過人之處。不過在進殿之前,蕭瑤還是拿出自己那枚玄色傳承令問道:“師父,您可見過類似的傳承令,又或相應的傳承殿?” 呂不群接過傳承令,仔細查看一番后,搖了搖頭,“這塊傳承令倒是奇特,可惜為師從未見過。不過你也莫要著急,傳承殿群是不會跑的,慢慢尋便是。” 蕭瑤收起傳承令道了聲:“好,師父要不要與徒兒再進去一遭?” “不了,”呂不群笑道:“上次進去后的感悟尚未理清,所謂貪多不爛,之后有的是時間。” 蕭瑤聽罷也不再多言,朝著呂不群行了個師禮,轉(zhuǎn)身便入了庸人殿。 這是個十分小的殿堂,一眼便可望盡,殿堂中空蕩蕩的除了十多根石柱外便再無一物。 殿堂的正上方立著一塊由赑屃馱著的石碑,上邊刻著四個蒼勁大字: 問心問道。 蕭瑤站到石碑前,忍不住伸手觸碰,沒想手尚未觸到石碑,便見石碑前方空間引伸出一片波光漣漪,四周墻壁上竟是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刻字來。 她從頭將那些文字細讀下,發(fā)現(xiàn)上邊竟是一篇論道學說。 其中大部分所述竟與當初她所得那本《庸人妄語錄》相差無幾,甚至比之更為的詳盡! 也不知撰寫《庸人妄語錄》的那位前輩與這庸人殿是否有所關系。 蕭瑤如癡如醉看著墻上所寫,完全忘記了要去找傳承殿一事。直到兩個多時辰之后,她只覺心境通明,似有所感所悟。不由跪在石碑之前,磕頭誠心謝道:“觀墻上之文,令小輩受益匪淺,在此磕頭以謝論道者!” 就在她磕完三個頭站起后,石碑前漣漪再度漾開,在石碑頂端出現(xiàn)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凹槽。 蕭瑤眨了眨眼,不是吧?這凹槽怎么那么眼熟? 幾乎是一瞬間,她便掏出那玄色令牌,朝著凹槽按了下去。 唔,不大不小,正好。 隨即玄色令牌發(fā)出一陣柔和光耀,整個大殿開始顫動,在石碑后方的墻體上出現(xiàn)了一個傳送陣,緊隨而來的還有一道柔和的聲音: “汝乃有緣之人,得以進入福地洞天,但福地之內(nèi)并無任何傳承,亦無任何天地至寶,唯天地一域幽靜供靜心悟道。汝是否愿入?” 第276章 靈魔戰(zhàn)(五十) “我愿意!”蕭瑤認真答道。她感覺方才所悟甚是模糊,尚還不能完全掌握,進去是最好的選擇。 抬腳毫不猶豫進入了傳送陣后,白光一閃,緊接著墻壁與石碑再度恢復如初,了無痕跡。 庸人殿外呂不群似有所感,輕輕的咦了一聲。 他踏入殿內(nèi),卻四處不見蕭瑤蹤影,當即大笑道:“時運也?機緣也?徒兒你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傳送陣中,蕭瑤經(jīng)歷過短暫的黑暗,直到眼前一亮。她看到一片美麗的晴空,晴空之下,是一半圓的池塘,池塘邊上的大水車轱轆轱轆旋轉(zhuǎn)著,不遠處一座小茅屋,屋旁矗立著一顆老梨樹,樹上花滿枝頭,形同層層白雪,時不時有風過境,灑落一地潔白,而樹下有座老樹墩,上邊擺著棋局,有人靜坐自娛。 這是一個如同山水畫般的寧靜世界,樹下那人背影清癯,青絲垂下隨風輕擺,一切都如此寂靜美好。 蕭瑤像是受到蠱惑一般,悄然走向那人,就在觸手可及之時,那人出聲了,“你終是選擇了進來。” 悠揚的尾音如同清泉叮咚,洗滌人心。 看他回過首來,蕭瑤呼吸一窒,好個俊俏的郎君,眼角眉梢都洋溢著淡淡的溫潤,好似三月春風,滋潤萬物,這等氣質(zhì)她至今從未從任何人身上見過,真正的平和與寧靜。 男子見她目光懵怔,微微一笑繼續(xù)道:“你若還心有僥幸認為之前所言不過是場考驗,那么如今進來你還有一次機會選擇。這里的確什么都沒有,不過是我一域茅屋,屋中有破書若干,屋外梨樹一顆,剩下只有塘中鯉魚肥美,但相信亦不是你所求。留下,便是與我下盤棋,聽我?guī)拙鋰Z叨,或有所得,又或無所得。離開,你亦可以繼續(xù)尋求其他大好機緣,留下抑或離開?” 蕭瑤這才回神,從男子身上她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威壓,就像一個許久未見的友人,自然平和,但她清楚這些傳承殿存在了數(shù)以億萬年之久,男子若是活人必是真仙,但靈魔戰(zhàn)場上是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真正的仙者。男子或許只是一抹殘魂又或其他什么,但無論是何種存在,她都不會小覷。于是恭敬的坐到男子對面,“前輩,我愿留下。” “哦,既然已經(jīng)知曉并無任何傳承,為何你還愿留下?”男子至始至終一派溫和。 “只為問心問道。”蕭瑤堅信自己的選擇。 男子笑容比方才更艷,“若為問心問道,倒是選對了,只是大道三千,各有不同,且看你能從中悟出多少。來,你我擺局吧。” 看著棋盤上黑子白子各自歸盤,蕭瑤借機問道:“小輩蕭瑤,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男子淡笑,“在下不過區(qū)區(qū)一庸人也,愛恨情仇未拋,六根未曾清凈,道理也未全部清明,與你并非授道,只是探討,不值掛名。” 對方既然不愿意說,蕭瑤自是不會勉強,她拿出那本《庸人妄語錄》道:“不知前輩可認識此物?” 男子看著她手中的《庸人妄語錄》,原本平靜柔和的目光竟是生出點點斑斕,瞬間大笑道:“呵呵呵!你果然是有緣之人!不但拿到我的玄令,竟還拿到拙作。命定也!” 蕭瑤聞言眼前一亮,“這本心得是前輩所作?” “是,”男子大方承認道:“那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比起如今之道,尚有不少偏差,你可要聽。” “要,”蕭瑤心中雀躍不已,“前輩這本心得乃是小輩的啟蒙,小輩愿聞其詳。” 聽到此,男子眉毛微挑,似趣味盎然,“如此說來你亦自認庸人?這天地間能修道者不多,自認庸人者卻是寥寥無幾,深覺既已入道門,行在仙路,便已是脫胎換骨,逐漸逃脫出生死輪回,豈是庸人之輩。” 蕭瑤自嘲一笑,道:“修者不多卻也不少,那么多界面,天地間億萬人總歸是有的,身為其中之一,如何不是蕓蕓眾修中一人,加之七情六欲全在心中,又如何不是庸人。小輩自下界飛升至這仙靈,卻仍逃脫不了各種明爭暗斗,權欲橫流,我不曾高潔過,而這世間又何曾真正高潔過。” 男子淡淡一笑,“你可是在為自己辯解?這世間可也是有不被外物所迷惑,不為強權所屈服,敢于反抗這權欲橫流的世界之人。你做不到,又如何能否定這世間。” 蕭瑤搖搖頭,“小輩并非是為自己辯解,也不是未完全否定這世間,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這世間有惡人,有圣賢,但更多的還是庸人,他們無意或是不曾立在世間的頂端去改變這個天地,大多時候隨波逐流,有喜有怒,知善知惡,為的只是在這世間找一個平衡點,為堅持己道而活。只因庸人,不如圣人看得長遠,做不到圣人那般圣明,所以才需問心問道。以便在這天地間不曾迷失自己,堅持己道而行。” “這便是你的道?”男子笑問。 “是,”蕭瑤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圣人學說只是指引,或許小輩修的從不是仙道,不過己道而已。” 男子不贊不貶,笑容喋在唇邊,“世間正道皆是以圣人之道為標準,但正如你之前所言,非所有人都是圣賢,每個人都有所堅持。非圣人之道,我同為庸人,更無法置評是好是壞,是對是錯。不過我覺你確是能與我下棋論道之人,若不嫌棄此處你可以常來,自然屋中卷軸,你亦可以隨意閱讀。” 傳承至寶或許難得,但卻并非成道的關鍵,殊不見天下強者多如云,能成道者卻不過爾爾,唯有參透天地之道者方才有大成就,道乃根本! 聽這位前輩的意思,自己以后似乎可以隨時進出庸人殿,可以與之論道。蕭瑤頓時喜上眉梢,“小輩多謝前輩!今后還請前輩多加指教!” “是個謙遜知禮的。”男子淡淡一笑,不知為笑意中竟透出些許無奈與哀涼,“世人多為外力所迷惑,只知強者為尊,無限度的最求力量,卻難得有人能想明白。其實在很久很久之前,修道者確實高潔無私,他們普渡眾生,日夜行善,彼此間從無爭斗,通過感悟天地大道超脫六道輪回,但曾幾何時,這一切都改變了呢?” 看著男子的悵然,蕭瑤靜默,修仙界是從何時起奉行強者為尊的準則她不知曉,只知已經(jīng)許久,久到所有人都會道自古以來。久到她亦在潛意識里將其奉為準則,只有奉行此則,方才在這片天地得以存活,追求自己所求。沒有強大力量修仙界寸步難行,而上古古訓有云:先修心再修行,究竟何時起已經(jīng)本末倒置了呢? 她幽幽一嘆道:“或許只因天地并無善惡是非之觀,一切皆可成道,皆由自己辨析,凡人之心經(jīng)不起考驗。” 男子手執(zhí)一黑子放在棋盤之上,“天地無情,可世間卻有因果,人心**太多太大,執(zhí)迷不悟,終會付出代價。” 蕭瑤不語,就在方才對答間,她心中一些迷霧變得越發(fā)清晰,如今需要的是靜思回想,她同樣執(zhí)起身旁棋盒中一白子,落在黑子之旁。 于是倆人下下談談,時間如梭般飛逝,蕭瑤沉迷于男子所悟的天地之道中,不知不覺中便過了三年。 這日,忽有悠悠仙樂從外傳來。 蕭瑤詫異從棋局中抬首,“這是……” 男子依舊注視著棋局,出聲道:“這是有人獲得了仙家傳承,故而天地鳴樂。” 有人獲得了仙家傳承,不會是進入四神殿的某一人吧? 男子見她目露好奇,不覺放下手中棋子,朝她微微一笑:“若感興趣,不如出去一看,回來你我再接著下。” 蕭瑤確實想看,并且與男子相處幾年下來,形同友人,便也不多做糾結,是道:“小輩失禮了,容小輩出去看看后再回來。”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男子搖頭失笑。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陣陣異動,轟隆轟隆的響鳴讓庸人殿變得動蕩不已。 男子目光微凝,良久卻是嘆道:“運氣之輩終究不是正道,難以長遠,莫執(zhí)迷也,莫執(zhí)迷也。” 而蕭瑤剛出到庸人殿外,便見四神殿之一的火神殿上一道紅色光柱沖天,天空中祥瑞之象顯現(xiàn),仙樂不止,有一人沐浴在這神圣的光輝之中。 此時,神殿四周早已聚集滿被仙樂吸引而來的修士,他們?nèi)慷剂w慕不已的看著光柱中那一人。 那人卻似完全不曾注意到下方sao動般,只看著天際上方,似要穿透那最高之處。 直到仙樂與祥瑞之象完全消失,他才收回視線,默默飛下云端。 或許他面無表情,或許他表現(xiàn)出對一切都理所當然,平淡而無所奇。 可蕭瑤還是從他眼中看出了目空一切,那誰都不曾放入眼底的驕傲。 好吧,張凡你贏了。 第277章 靈魔戰(zhàn)(五十一) 對張凡的氣運,蕭瑤是真心想膜拜。 這廝絕對是個奇人! 按說他也并無什么特別之處,但天運卻偏生對他獨愛,將大把機緣往他身上堆砌。蕭瑤可不信什么他最刻苦,他比別人付出更多一說,所謂心性堅定,專研苦修,乃是所有強者皆備的品質(zhì),沒有這些如何能夠成功?且一山遠比一山高,永遠都不存在說誰最刻苦,誰付出的最多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