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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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刺眼的陽光照射在大地,腐爛惡臭的味道蔓延在整個街道,零零散散的幾個黑人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蒼蠅在身上飛,蛆在腳邊爬,他們無動于衷,骨瘦嶙峋的軀體在烈日下幾乎要被榨干全部的水分。 小巷深處的一件破爛房屋內,一個瘦的肋骨都突出來的黑人扯了扯干裂的嘴唇,黑黃的牙齒露出來,嘴里發出粗重的喘息,挺動的身子似乎使不上力,下身使勁往前撞了幾下后吼一聲射出來。 壓在身下的女人目光空洞,似乎對這種事習以為常,等男人結束后她慢慢穿起衣服,伸出手,“錢。” “急什么,會給的。”男人穿好褲子,拎起地上的酒瓶往嘴里灌,高聲喊道:“小子,去把我錢袋拿過來!” 沒過多久,房間門突然打開,一個骯臟破爛的錢袋甩過來,黑人罵了一聲,從里面掏出幾張紙幣塞進女人的乳溝,yin笑道:“小sao貨,下次還找你。” 女人沒理會,拿起錢就走了。 黑人又灌了幾口酒,往地下吐了一口痰,往門外走,對站在不遠處的男孩吼道:“還在這里干什么!今天不拿到錢,老子打死你!” 男孩看起來很小,頭發烏黑,卻顯得亂七八糟,衣服破爛不堪,渾身又臟又亂,他看了黑人一眼,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 黑人咒罵了一句,“cao,真他媽晦氣!遲早把你這條小黃狗給宰了!” 這時,從外跑進來一個白人男孩,同樣骯臟凌亂的頭發和破了幾個洞的衣裳,他拉住男孩的手忙往外跑。 “哥,剛剛路過一輛車,我們要發財了!”白人男孩激動道,“我看了一下,他旁邊沒有別人,我們趕緊去吧!” 男孩眼底有了波動,嗓音有些沙啞,終于開口說話,“你吸引他注意,我去偷。” “好!” 事情進行得不是很順利,白人男孩引走了那個人,卻沒過多久那個人就意識到了不對,立馬回到了車上,見車門已被人打開,只不過車內早已沒了偷東西的人的身影,他怒氣轉到白人男孩身上,拎起衣領就開始打。 身子單薄的男孩無法接受來自成年男人的暴走,鼻子嘴角都是血,他感覺自己內臟錯了位,骨頭也裂了,正迷迷糊糊間,只聽劇烈的砰一聲,還在揮動拳頭的男人驟然倒下。 “哥……”他竭盡全力叫出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而手邊就是一杯水,他拿起來喝,沒過多久,男孩走了進來。 “米斯卡。”他波瀾不驚,眼底很深,語氣也沒有多少起伏,“錢拿到了,那人沒找到我們。” “那……父親……” “拿去買了大麻。” 看來沒有東西吃了,米斯卡眼神暗淡,坐在床上沉默不語。 “我留了一點零錢。”他突然開口,“不至于餓死。” 白人男孩的眼睛又亮起來,“好!” 一點零錢只能買兩個面包,對于正在長身體的男孩來說完全不夠,但為了活下去,能吃一點是一點。 “cao!錢呢!”黑人從外面走進來,看起來像是在外面吸了毒,神智不清的罵罵咧咧,“今天才偷了這么點,養你們有個屁用!明天要是偷不到什么錢,老子把你們那小玩意砍掉!” 他揮舞著拳頭,一下一下地落在兩個男孩身上,毒品的后勁讓他找不著道,讓兩個男孩全身都是淤青,他們悶不吭聲,對于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米斯卡本就帶著傷,這一下直接吐血,男孩將他拉開,獨自一人承受黑人的暴打。 他咬緊了牙關,指甲扣進堅硬的泥土地板,指縫已經充滿了淤血,卻一聲也沒有哼出來。 帶有記憶起,他就在這個黑人底下長大。 剛開始會奇怪自己與父親樣貌的不同,也奇怪同為黑人兒子的米斯卡的不同,但后來偶然間在屋里的一個骯臟的角落發現了一張破碎的紙條,才清楚自己是被撿來的孩子。 紙條只有兩個字,但他看不懂,沒有上過學,也沒人教他識字,只是下意識的將這塊紙條和自己聯系在一起。 長大一點,從其他大人嘴里得知,這里是美國偏遠地區的貧民窟。 所有人都吃不起飯,所有人都沉醉在毒品和性欲中,死亡比活著更為常見,路邊垂死掙扎的人很多,沒有治安,沒有道德,也沒有善意。 他越發的麻木,面對身為父親的黑人的毒打也是習以為常。 他剛開始會痛,會反抗,得來的結果就是更加殘暴的對待,他沒錢治病,任由傷口感染潰爛,在難以忍受的時候走出去,發現所有的小孩似乎都是如此。 他才意識到這可能是家庭固有的現狀。 被父親打,為父親偷錢,讓父親買得起毒品,這都是正常的。 剛開始只是偷一點小錢,后來黑人不滿足于此,讓他們去偷路過的有錢白人的錢,被發現后自然少不了一頓打,甚至快死在了他們的拳頭下,有些帶了保鏢,那是他第一次被槍打中,疼痛不亞于被打到骨頭錯位,滿臉的冷汗讓他身子顫抖不止。 只不過他命大,逐漸琢磨出了治療方法,偷拿醫藥物品,不要命地灑在自己傷口上。 米斯卡是在他有記憶的時候就一直在身邊,兩個男孩相依為命,一個吸引視線一個去偷錢,也是一起被打,但米斯卡承受不住那些,所以被打得最狠的還是他。 最狠的一次,是在逃跑的過程中,被幾個白人抓住。 他不記得自己被打了多少下,也不知道當時是有多痛,全身仿佛都不是自己的,神經似乎已經斷開,他渾身麻木,眼角膜有點松動,他看不清是誰對他揮動拳頭。 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不會哭,不會笑,不會難過,也不會遺憾。 他奄奄一息,上頭蒼蠅飛過,烏鴉站在電線桿上,靜靜地看著一動不動的男孩,沒過多久,一雙黝黑的腳走近,看都沒看地上的男孩一眼,拿起錢開始數。 數完,他嫌棄的看了一眼男孩,上前踢了一腳,“cao,這么少,白被打了!” 男孩的生死在他眼里仿佛如螻蟻一般不足掛齒,他罵罵咧咧的走開,沒過多久,米斯卡焦急的跑過來,拉起男孩就要往外走。 “哥,你別死……我拿了錢,我們可以治病……”米斯卡已經臟到看不出白色的肌膚,他雙腳淤青一片,費力的拉著男孩走。 男孩咳出血,眼睫垂落,嗓音沙啞至極,“不用,你去買吃的。”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他眼淚流下來,一直在念著一句話。 只是男孩并沒有聽到多少,就已經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了幾年,他記不清被打了多少次,也記不清偷了多少次錢,來往的車輛越來越少,他們偷不到錢,父親更加生氣,許久沒有吸毒,他難受的時候除了摳自己的皮膚,還會把他們當發泄的工具。 沒錢買毒品,沒錢找妓女,直到實在忍不住,他將惡心的魔爪伸向了男孩。 那是男孩第一次品嘗到血腥味。 一把很鈍的小刀,他眼底充血,刺進rou體的撲哧聲響徹,他眼睛一眨不眨,血液濺到臉頰也無動于衷,他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下,也不知道父親是否暈了過去,在回神的時候,一只被砍掉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內心十分的平靜,他這一刻覺得,這種感覺很不賴。 似乎這才是,活著的意義。 米斯卡已經呆在原地,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被砍掉的手臂以及昏死過去的父親,嘴唇顫抖,一句話也沒說。 目光呆楞的看向男孩,一瞬間心里發毛,不自覺往后退一步。 他在笑。 這是第一次見他笑。 眼里的詭異情愫讓他毛骨悚然,這一刻他意識到,哥比父親還要可怕。 “米斯卡。”男孩開口,語氣異常的冷靜,只見他微微側頭,勾起嘴角,“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做的太晚了?” 他沒有回答。 父親沒死,只是和活死人毫無差別。 米斯卡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但沒想到,貧民窟來了一個人。 一個和男孩極為相似的男人。 “你的眼神很不錯啊。”男人用拐杖抬起男孩的下巴,端詳著他的臉,“愿不愿意跟我走?” 那個時候,男孩大概十一二歲。 “當然,是有條件的。”男人笑了笑,聲音如同鬼魅,“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只是想看看,你和我是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男孩靜默了幾秒,嘶啞著嗓音開口:“我能得到什么?” 男人許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笑意加深,“你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前提是,你能活下去。” 他很有耐心,重新坐進車里,四周都是保鏢,他好整以暇地拿出一根煙,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對著男孩的臉吐出來,見男孩面不改色,他眼睛微亮,“去吧孩子,我有的是時間等你。” 回到房屋,他站在門前很久,久到夜幕降臨,半響,他邁步進去。 一張破舊的木床上,黑人的面目猙獰,口水止不住的順著嘴角流下來,口齒不清的胡說著什么話,男孩目光黯淡,毫無波瀾的看著他。 他拿出一把小刀,上面沾著之前未擦拭的血跡,已經生銹鈍拙,他舉起來,毫不猶豫地對準黑人的喉結砍下。 “唔!”黑人慘叫一聲,眼珠子轉向男孩。 他看都沒看一眼,手逐漸用力,狠狠地深入。 沒給他反應的機會,用力一抽,鮮血噴濺出來,床上,地上,嘴角,全是濃烈的血腥味。 門被打開,“哥?” 他轉身,看著米斯卡一步步走近。 “哥,這……”他看到了眼前的場景,準確來說,在外面的時候就聞到了這股味。 他安靜的可怕,米斯卡汗毛立起,還未來得及后退一步,便聽見男孩淡漠的聲音,“抱歉。” 胸口一痛,眼里是男孩模糊的臉,嘴巴微張,一句話也沒說出口,便閉上了眼。 他提著黑人的頭顱,踩著夜色站在男人面前。 “就一個?” “兩個。” 男孩面不改色,“你可以找人去檢查。” 男人頓了頓,笑出聲,“很聰明啊。” 他目光掃過渾身是血的男孩,愉悅地說:“我姓譚,你可以叫我譚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扔掉臉龐猙獰恐怖的頭,從后背拿出一張紙條。 他接過,掃了一眼破舊的紙條,在上面捕捉到兩個字,“云盞。” 男人聲音很低,不緊不慢,伸出手放輕嗓音,勾起一抹和善的笑,“孩子,歡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