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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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北門的路上,齊銘叁坐在駕駛座,對于他們的事情他一句話也沒有問,似乎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 祁荔的手機在昨晚就沒電了,不知道有沒有收到武南讓她去北門的消息,這件事譚先生并不知情,本來武南不愿意一起去水仙街,誘不過祁荔的煽風點火,腦子一熱就答應去了。 現在應該跪在譚先生的面前后悔吧。 聽齊銘叁說,貝利的人很快就找了上來,只是一些小嘍啰,北門很輕松就可以解決。 這是祁荔第一次從北門正門進,如同一般的寫字樓一樣,里面進進出出的都是打工人,在外面看來,還真的像個普通上班的地方一樣。 跟隨秘書進了總裁電梯,看著越來越高的樓層,祁荔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這次的舉動確實是很冒險,失敗了所有人都得死,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全部功虧一簣,而且真正該死的人并沒有得到懲罰。 她瞄了一眼云盞,見他懶散的靠在墻上,察覺到她的視線便看過來,勾著唇眨了眨眼。 電梯到了,祁荔看著黑金的大門,除了第一次來這,還真沒有心情這么沉重的時刻。 “譚先生,他們到了。”秘書打開門,側身讓他們進去。 齊銘叁率先走進去,祁荔其次,屋內并沒有開燈,全是靠著落地窗打下來的陽光,譚先生坐在辦公椅上,寬大的椅背遮蓋住了整個身影,聽見聲音也沒有轉過來,椅子前冒出的青煙看得出來他在抽煙。 祁荔視線往下一瞥,武南跪在辦公桌前,讓她有點意外的是他身上看起來毫發無損,不像是有被鞭打過的痕跡。 齊銘叁進來后自動站在一邊,主角不是他,他不想出風頭。 這種情況需要她首先開口,“叔叔,對不起。” 椅子還是沒有轉過來,但略有些冷淡的聲音傳來,“錯哪了。” “我不該不告訴你一聲就擅自做主。” “告訴我了之后呢,是打算聽我的命令還是繼續?” 祁荔沉默,答案顯而易見。 空氣變得森冷,壓抑的氣氛使每個人都喘不過氣。 譚先生緩緩吐出一口煙,將煙頭在煙灰缸上碾了碾,轉過身,由于是背對著光線,正面的陰影看不清楚表情,聲音的冷漠和淡然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如果簡簡單單就能用武力解決,你覺得北門為什么不出手?”他不緊不慢的說。 祁荔低下頭,“我知道給北門帶來了很多麻煩,但是叔叔,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荔荔,當初我們列定的條約是什么。”譚先生微微抬眼,眼神的凌厲讓祁荔輕顫,“我給你資源,你幫我殺人。” “是。” “現在是怎么,我給你資源,讓你為所欲為?” “對不起叔叔。” “所有人都出去。”他突然道。 話音剛落,秘書打開門,恭敬的請其他人出去。 走之前一直沒說話的云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祁荔并沒有看他,而是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辦公室清靜了,譚先生站起身,純黑色西裝打理的一絲不茍,戴在手上的扳指顯得矜貴,但祁荔知道,這都是惡鬼披在外皮的好人面具。 “你要知道,我看中你不僅是祁山的女兒,你還繼承了他的頭腦和天賦,你天生就適合在這江湖闖蕩的人,但你看看你這次,太魯莽了。” 他的聲音很清淡,根本不知道他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祁荔握緊了拳頭,嗓音有點低,“我可以接受任何懲罰。” 譚先生嘆了口氣,“我們北門組從來都沒有過女人,我們也沒有打女人的規矩。” 這句話讓她的心臟不由得一緊,她有預感下一句不是自己想聽到的。 “既然盲燈是和你一起的,他耐打,讓他替你受罰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讓祁荔猛地抬頭,“叔叔,這是我自己的事。” “他有參與,這是事實。” “是,但主謀是我,你要罰就罰我。” 譚先生看了她一眼,“你現在是在替他求情?” “叔叔,你之前不是把鞭子交給我了?當時不是說好南銘和盲燈都由我來管?”祁荔冷靜下來說道。 “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他的臉轉向落地窗,手拄著拐杖在地上敲了兩下,“不如你來說說,貝利這次出這么大的事,所有的矛頭都轉向北門,我該怎么向下面的弟兄解釋?” 她垂下頭,散落在肩上的發絲遮住一半的臉,“懲罰我吧,我所有的都可以接受。” 譚先生視線看向她,“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該怎么向祁山解釋。” “做錯了事就該受罰。”祁荔淡淡道,“還有,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很好。”他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笑意,“自己去地下領罰吧。” 走之前,祁荔問:“貝利該怎么辦?” 他重新抽了一根煙,緩緩吐出,“多虧了你,北門接下來沒得睡了。” “是嗎。”祁荔背對著譚先生,微微一笑,“真是對不住叔叔,但事情有進展,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從辦公室出來,武南和齊銘叁迎上來詢問狀況。 得知祁荔要去地下領罰,都倒吸一口冷氣。 “我之前去過幾次,別擔心。” 當時被打的月經兩個月都沒來。 她看了一下四周,云盞并不在這邊,她問了一下,是被秘書叫走了。 “有什么事嗎?”她覺得奇怪。 “譚先生讓他進去。” 祁荔皺了皺眉,這件事是他們兩個都有參與,但為什么要一個一個叫進去。 “你們先回去,我在這里等他。”她找個地方坐下。 武南是打算先走,他看起來沒什么事,身上一點傷口也沒有,祁荔有點羨慕,看著他的背影走遠了,而齊銘叁在她面前坐下,一副也要一起等的樣子。 祁荔挑了挑眉,“干嘛,電燈泡啊?” “他等會要去一趟零區。”齊銘叁翻了個白眼。 她覺得有些好笑,這幅樣子和一開始完全不同,剛接觸的時候表現的是有多么曖昧,現在那種假象似乎是完全不想再裝了。 “你之前說云盞喜歡男的是因為米斯卡,這話怎么說?”她突然想起這件事,好奇的問。 他看了她一眼,“挺稀奇啊,主動來問他的事。” “既然說了就問一下唄。” 他咳了咳嗓子,準備開始講故事,“我呢,雖然不是從小就認識他們,但他們的一些事情我還是知道的蠻清楚的。” “之前養大他們的黑人,喜歡找妓女,后來在云盞快十歲的時候對他出手了。” 祁荔睜大了眼,“得手了?” 齊銘叁瞪了她一眼,“沒有,他砍了那人一只手。” 他繼續說:“一把很小的刀,用了很久,已經很鈍了,誰知道那個瘋子是砍了多少下才能砍下來一個豬頭的手。” “這跟喜歡男的有什么關系?” “我還沒說到那。”他不耐煩地打斷,“其實說是因為米斯卡喜歡男的有點不太準確,他們從小的環境就是這樣,只有他和米斯卡兩個人能好好交流,多多少少有點情愫也不奇怪。” 祁荔問:“初戀啊?” “初戀?”齊銘叁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話一樣大笑起來,“這么純情的詞在他身上不合適吧。” “難道不是嗎?”她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 “那種人怎么可能會喜歡上誰。”他聳聳肩,“他只喜歡能帶給他刺激的東西,你知道吧,他征服欲很強,能入他眼的都是強者。” 祁荔覺得哪里怪怪,“所以這和喜歡男的有什么關系。” 齊銘叁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咳了兩聲后說道:“我剛不是說了,他喜歡強者,女人怎么會引起他的征服欲。” 她皺眉,“你瞧不起女人?” “不是不是,但這是天生的啊,女人在某些事情上確實沒男人強。” 聞言她翻了個白眼,“閉嘴。” 他們在外面講了很久,云盞一直沒有出來的跡象,祁荔看了一眼時間,覺得不太對勁。 “別想太多,他們經常這樣。”齊銘叁接過秘書給的茶喝了一口。 她當然不太擔心云盞的安危,一個事件的主謀并沒有談話多久,反而是另一個共謀在里面不知道聊什么。 可能有別的事,她這么想著。 他們換了叁壺茶,終于見到了云盞的身影。 他看見祁荔站在不遠處,勾起唇,“等我?” 祁荔嗯了一聲,當著齊銘叁的面與云盞交換了一個吻。 “喂,注意場合。”齊銘叁幽幽的聲音傳來。 云盞將鑰匙給她,“在家等我。” 她接過,問:“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講那么久?” “零區的一點事。”他沒有多說,將她扣在懷里吻了吻,對齊銘叁道:“走吧。” 她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秘書即時在背后出現,“祁小姐,請跟我來。” 即使去過很多次地下,每次都有人帶著,祁荔轉身跟上,進了電梯。 地下,顧名思義,就是在北門的最底層,是一間沾滿了血的密室。 專門給犯了錯的人領罰的地方。 之前的祁荔發誓再也不要來這,沒想到時隔這么久又進來了。 她很怕疼,一點點的疼痛都會讓她一整天護著那一塊傷口不被碰到,很多人被打習慣了,覺得這可能不算什么,但對祁荔來說是個莫大的挑戰。 只不過這次心情好,在疼的時候一想起爸爸的臉便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很快,很快就能帶爸爸出那一片小小的鎮子了。 懲罰不知持續了多久,她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喉嚨一陣血味,咳嗽的時候感覺肺都要一起咳出來了。 剛剛譚先生說北門不打女人,她純粹當笑話了。 之前確實不是他的旨意去地下,是武南看不慣她想給她一點教訓。 疼是真的疼,當時眼淚一直在流。 祁荔不相信譚先生不知道,但他沒有阻止。 太久沒被打,生理淚水也跟著流出來了,全然沒有在外頭的風頭勁,這次來了一個新人,看樣子并沒有打過女人,下手沒有上次狠。 祁荔當然不會出口一些讓他狠狠打的話,能怎么偷懶怎么偷懶,秘書并沒有在旁邊監督。 從地下出來已經接近傍晚了,她沒有帶手機出來,不知道具體是幾點,去醫生那邊簡單的包扎幾下就好,這種皮外傷并沒有傷到骨頭,很快就會痊愈,這樣看來比之前好太多。 也有可能是比之前更耐打的原因。 好在最近放假,她不需要去跟教練請假,對付蕭亞的理由就是要和云盞待在一起。 照例是司機送她回去,她報了云盞的地址,受不住疲憊靠著窗睡去。 “祁小姐,到了。” 聲音剛起她就醒來了,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對司機微微一笑,“謝謝。” 她托著有些沉重的身子上樓,拿出鑰匙開門。 云盞還沒回來,屋子里黑乎乎的一片,她先去找手機充電,搞了這么久沒有吃東西,便點了外賣來。 吃完外賣清理完身子,云盞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她不打算等,全身有點疼,她需要休息。 手機里并沒有他的消息,他說讓她在家里等他,應該是晚上要回來的意思。 打了個哈欠,隨意穿了一件云盞衣柜里的衣服,躺進被窩里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她枕在云盞的手臂里醒來。 “疼不疼?”上頭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祁荔習慣了他的淺眠,不自覺在她懷里拱了拱,“好疼啊。” 頭頂被親了一下,云盞說:“答應他讓我替你就好了,何必自己受罰。” “我哪里舍得呀。”她輕輕一笑,“被打一下有多疼,我怎么忍心讓你疼呢。” 他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勢沒動,也沒回話。 胸膛平穩的起伏讓祁荔以為他又睡著了,抬頭看他,見他垂著眼看著自己。 “干嘛,不相信?”她勾唇。 過了許久,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信。” 早餐是他做的,這次的傷患變成祁荔,她心安理得的接受別人的伺候,特別是來自云盞的伺候。 去廁所要抱,去臥室要抱,看電視要抱,去陽臺吹風要抱。 云盞并不是一個溫柔的人,被她弄的煩了直接將她壓在沙發上吻。 “誒!好痛啊!”祁荔是真的被壓的疼,忍不住用力打他。 云盞嘖了一聲,變為輕緩的與她纏吻。 在祁荔養傷的時間里,并沒有別人來打擾,就連齊銘叁都沒有來過,祁荔把這周邊所有的外賣都吃遍了,開始變得有點吃不下飯。 她坐在餐桌前,雙腿一晃一晃,“我想出去吃火鍋。” 云盞看了她一眼,“之前是誰說要保持身材。” “是誰?”她眨了眨眼,笑道:“是不是你啊。” 他嗤笑一聲,下巴指了指臥室,“去里面穿件外套。” “耶!”她跑去臥室拿外套,還沒穿好就連忙出來穿鞋。 家附近就有一家,祁荔挽著他的手在街上走著,很快就到了火鍋店。 按理來說在養傷的人最好不要吃辛辣的東西,特別是祁荔這種還沒好完全的,但她不介意,想吃就吃,傷好得慢一點也無所謂,可以找理由在教練那邊請幾天假。 本以為云盞也不管這些事,誰知道他點了鴛鴦鍋,辣的他吃,清湯她吃。 伸進辣鍋的筷子被他打掉,緊接著一片水煮的青菜放進碗里,笑盈盈的聲音傳來,“不是說想吃火鍋,多吃點。” 想吃的都放到自己眼前了,怎么可能真的不吃,她脾氣一向不怎么好,筷子強硬的就要往鍋里伸。 “不想吃就回家。”他淡淡的聲音飄過來。 祁荔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最終撅著嘴吃下了那一片完全沒味道的青菜。 云盞展開笑顏,“真乖。” 整個火鍋下來祁荔吃的很不盡興,出來之后讓他去排隊給她買奶茶喝。 他自然不介意,祁荔坐在位置上等著,而云盞就在前臺點。 她漫不經心地玩著手機,刷著刷著意識到云盞怎么還沒回來,從坐下到去前臺花費了大概十分鐘,按理來說不應該花這么久,她收起手機往前臺看去,卻意外看見云盞在和一個男人說話。 最重要的是那男人長得有點眼熟。 她瞇了瞇眼,仔細端詳那個男人的模樣。 挺帥的,身材也很有型,看起來比齊銘叁那種弱不經風的樣子挺拔很多,會是云盞之前喜歡的類型。 想到這,她恍然大悟。 是之前在夜店和云盞在一起的那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