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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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乎是被搶抵著強(qiáng)行上了一輛面包車,祁荔臉色很不好,莫名其妙就被抓,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她看了一眼云盞,見他神色自若的乖乖上了車,只是坐下后面色看起來有點(diǎn)不太好,她知道這人是嫌棄椅子不舒服。 上車后很安靜,幾個黑衣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不講話也不動,車程的時間有點(diǎn)長,祁荔越坐越心慌,屁股也有些坐不住,她強(qiáng)逼自己冷靜,但手和后背還是不由自主的冒冷汗。 這些人感覺和上次綁架的那些人有些不同,這次的更讓她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可能稍不注意隨時死在路上。 許是因?yàn)榻?jīng)歷了爸媽的事情,并且現(xiàn)在爸爸還一個人在小鎮(zhèn),她格外的惜命。 他們的手腳被綁起來,被扔在了后面,好在后面只有兩個人,要是跟著前面的人去擠,指不定剛上車就坐不住了。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整個車內(nèi)很黑,她看不清是不是云盞在做什么。 炙熱的呼吸越來越近,她感覺到是云盞在靠近,不禁皺眉往后躲,卻被他碰到了耳垂。 “你給我讓開。”她壓低了聲音。 他的嘴唇摩挲著耳垂,感受到女人身子一顫,他輕笑道:“你說我們現(xiàn)在像不像捆綁在一起的逃命鴛鴦?” “不像,給我滾遠(yuǎn)點(diǎn)。” 感覺到嘴唇從耳垂到脖頸,雖然只是輕輕觸碰,但她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祁荔咬了咬牙,索性閉上眼,聲音有點(diǎn)冷,“云盞,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并沒有回答,嘴唇貼在她的脖子上沒動。 “我真的不懂你是想怎么樣,一開始就是你不顧我的意愿纏著我,后面我喜歡上你了你就不要我了,現(xiàn)在又在干什么?就因?yàn)橛旨て鹆四愕氖裁垂碚鞣氐父厕H嗎?”她越說到后面語氣越平淡,“云盞,你現(xiàn)在讓我覺得很惡心,真的,不管我還喜不喜歡你,你的所有做法都讓我覺得非常的惡心,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我是一個什么物品嗎讓你想怎么對我就怎么對我?我也是人,我有感情,你知道你這樣的做法對一個人來說傷害有多大嗎?” 這些話她憋了很久,索性打算一次性全部說出來,“你不要我,可以,你又去找別人,可以,但你能不能放手就放得徹底一點(diǎn),我不是因?yàn)橄矚g你看見你回頭就能接納一切的人,我有我的底線,我也會嫌臟,你不能因?yàn)樽约洪_心就把痛苦強(qiáng)加在別人身上,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云盞,你能讓我擁有屬于我自己的幸福嗎?” 他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本來環(huán)境就黑暗,她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他是什么表情,他的頭發(fā)微微拂過她的脖頸,產(chǎn)生一絲癢意,不知過了多久,他說了一句好。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沙啞,她不清楚剛剛那沉默的幾秒鐘他想了什么,現(xiàn)在他斂去往常的玩世不恭,靜默的樣子讓她有一種復(fù)雜的感覺。 仿佛這才是他真正的內(nèi)心。 肩膀上的呼吸平穩(wěn),似乎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什么情緒波動,要不是他的回答,她還以為這人根本就沒聽進(jìn)去。 過了半響,他抬起頭,就算在黑暗中祁荔也感覺到了那一抹準(zhǔn)確鎖在她臉上的視線,只聽他說:“不要輕易聽信齊銘叁說的話。” 祁荔頓了頓,隨后冷笑,“我不信齊銘叁,難道相信你嗎?” 他笑了一聲,“想相信我也可以。” 一瞬間氣氛又回到原點(diǎn),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窗外的路燈微微照射進(jìn)來一點(diǎn)燈光,她本想扭頭自己好好呆著,卻在不經(jīng)意的一瞬間看清楚了此刻云盞的眼睛。 他似乎在黑暗中也能找到她的臉,眼睛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她,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雙眼,眼里似乎包含了很多,也似乎什么都沒有。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眼神,平時的偽裝在此刻卸下,而她面對著真實(shí)的他。 他的眼底很深,在她看過去的一瞬間幾乎要將她吸進(jìn)去,她被看得渾身不適,正要扭頭,只見他眼睛微微一斂,視線落在她的唇上。 他們離得很近,近的可以看見對方根根分明的睫毛,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可以看見彼此眼里的暗潮涌動。 云盞慢慢往前靠近,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自覺的往后退,他卻如同貓抓老鼠一樣慢悠悠的往前。 在雙唇距離一毫米的距離,他突然停下,轉(zhuǎn)而在她臉頰上留下輕輕的一吻,耳邊傳來他含著笑意的聲音,“還緊張嗎?” 她猛地往后退一下拉開距離,經(jīng)過剛才的那一番對話,她的注意力早就集中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就連車什么時候停下的她都不知道。 “等會盡量少說話。” 話音剛落,一個冰冷的槍口對著他們,“出來。” 他們似乎是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這地方?jīng)]有人煙的痕跡,看來是個無人的郊區(qū),她目前沒有見到眼熟的人,但隱隱覺得這個倉庫里面可能會見到一些熟悉的人。 比如貝利。 在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那個人時,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董世成根本就打算在背后解決掉她。 “小丫頭,很抱歉用這種手段將你帶過來,但我尋思好好說話你可能也不聽,沒辦法,大叔我不會什么憐香惜玉的方法,只能委屈你了。”董世成翹著腿搭在茶幾上,一手一根煙含在嘴里,語氣玩味。 她快速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人不是很多,但每個人都舉著槍,就算她和云盞再怎么厲害,空手也打不過持槍的,而且,最麻煩的一點(diǎn),米斯卡也在。 看來武南說的沒錯,董世成去哪都要帶著他。 “你這么做,是想和北門對立嗎?”她冷冷開口。 董世成聞言噗嗤一聲笑出來,“喲喲,你們聽聽,這姑娘嘴還挺利。” 他慢悠悠地吸進(jìn)一口煙,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祁荔,慢慢地呼出來,煙霧繚繞,看不清表情,“我們呢,也算是忍了北門很久了,這次有這么個大好機(jī)會,怎么會放過呢?” “哎喲,這還來了個誰,這不是北門最厲害的那位嗎?”董世成見到手下又帶了一個人進(jìn)來,瞬間激動的坐起來,看著他被綁在椅子上,便重新倒在沙發(fā)上,愉悅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老頭,確實(shí)很久不見了。”云盞悠悠地開口,“看來之前那批貨的事情是解決了啊,不然怎么還有閑工夫親自來抓人?” 董世成驟然站起來,拿過手下遞來的一個鐵棍,帶著冷笑走到云盞面前,鐵棍有些生銹,帶著一股腥味,他用鐵棍挑起云盞的下巴,語氣森冷,“盲燈啊盲燈,你怎么就會這么倒霉正好落到我手上了呢,本來沒打算抓你的,只能怪你運(yùn)氣不好和這小妮子在一塊。” 祁荔雖然不知道他們發(fā)生了什么,見此刻氣氛不太對,冷下眼開口:“喂,這是我和你的事情,跟他沒關(guān)系。” 董世成偏頭看了她一眼,“還挺護(hù)著的啊?” “拿棍子當(dāng)擺設(shè)?”云盞冷不丁插一句嘴,語氣輕蔑,“這不是上次我拿的那個棍子嗎,老頭,肚子還疼嗎?” 她頓感一股強(qiáng)烈的殺氣,只見董世成揮起鐵棍,狠狠的往云盞身上打,打在rou體上的聲音很沉悶,手臂上暴起的青筋看得出來有多痛,祁荔瞪大了眼,看著云盞咳出了血。 “你他媽——” “閉嘴。” 頭發(fā)突然被一股力扯起來,米斯卡冷冷的嗓音在上頭響起。 她咬著牙,手腳被綁起來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董世成一下一下用十足的力揮打著鐵棍。 耳邊傳來云盞的悶哼,她不明白此刻明明是她和董世成之間的事情,為什么云盞還要承受這些。 “董世成,放開他。”祁荔咬牙切齒道。 他揮下最后一擊,鐵棍上已經(jīng)沾上了血跡,血腥味更加濃厚,他一把將棍子甩開,云盞垂著頭,不知道是不是暈過去了,緊接著她頭上傳來的痛意也消失,董世成將視線轉(zhuǎn)到她這,捏著她的臉抬起來,“我還沒盡興,你要怎么補(bǔ)償我?” 祁荔看著他,冷冷的勾起唇,“你現(xiàn)在是想怎么樣,打算怎么折磨我?”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起來,更用力的捏著她的臉,“折磨你?可太便宜你了吧。” 米斯卡收到他的指示,按下手中的遙控器,隨后一個投影打在面前的墻上,她被逼著抬起頭看,屏幕里黑漆漆的一片,她不知道這是什么,里面轉(zhuǎn)來類似于刨土的聲音,還有幾個人講話的聲音。 “知道他們在干嘛嗎?”董世成彎下腰,臉頰幾乎和她平行,“猜猜這是在哪?” 刨土?為什么要刨土?有什么事情需要刨土? 她渾身泛冷,內(nèi)心隱隱有一個不愿意知道的答案。 “你應(yīng)該去過很多次吧,熟悉嗎,這個地方。”他jian笑著,吩咐手下把燈光開到最大。 這一下讓祁荔完整的看清楚了整個場地。 一塊塊佇立的墓碑插在土里,她看著幾個人站在一個自己最為熟悉的墓碑面前,強(qiáng)烈的燈光讓她看清楚了碑上刻著的幾個字。 祁山,死于xx年x月x日。 她身子僵硬,不自覺開始顫抖起來,她瞪大了眼看著那幾個人熟練地開始鏟土,挖到一個骨灰盒后拿出來,看著他們帶著蔑視的笑聲踩在盒子上,隨后打開了骨灰盒。 “我靠,真他媽臭!” 幾個人調(diào)笑的聲音幾乎像是一把刀刺在她的心上,雖然里面只是普通的灰,但他們的所作所為讓她感覺到恨意噴發(fā),眼睛里有些充血,她死死的盯著屏幕,所有的話語都卡在喉嚨。 “感覺如何?”董世成如同魔鬼一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后悔和我作對了嗎?” 她垂下頭,發(fā)絲有些凌亂,遮擋住了大半張臉,她突然笑了一聲,聲音冰冷至極,“董世成,你真是個人渣。” “謝謝夸獎。”他放開她,笑瞇瞇的坐回沙發(fā)上,慢悠悠的說:“其實(shí)也不是不能放過你們。” 整個倉庫很安靜,只有董世成的聲音在回蕩,“我們玩?zhèn)€游戲吧,正好你們一男一女,讓祁山看看他女兒的床戲……我就放了你們,怎么樣?” “組長,不能……”米斯卡剛想說話,被董世成擺手停住。 “就算他再厲害又能怎么樣?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怎么打?”他不屑的笑了笑,繼續(xù)道:“規(guī)則很簡單,我的人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倒骨灰,你們慢慢做,等骨灰什么時候倒完了,你們就結(jié)束,怎么樣?” 祁荔氣得渾身發(fā)抖,她死死的盯著董世成那張惡心的臉,眼里的狠意幾乎要將他大卸八塊。 “嘖嘖,眼神真不錯,但有這余力不如等會放到盲燈身上吧。”他接過手下遞來的一根煙,“盲燈手段了得,不知道床技怎么樣?” 但是云盞一直低著頭沒說話,董世成覺得有點(diǎn)不對,皺了皺眉,“誒,去把他弄醒。” 手下拿著一桶水走近,正打算澆醒他,結(jié)果突然他抬起頭,幾乎是下一秒手下整個人倒在地,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米斯卡眼神一凜,掏出腰間的槍對準(zhǔn)云盞的方向就是幾發(fā)子彈。 云盞伸腳一踢,水桶飛起來往那邊快速沖去,正好擋住了子彈,祁荔見此刻所有人都在對付云盞,反應(yīng)迅速地倒下,夠到云盞剛剛悄聲無息踢過來的小刀,叁兩下就解開了手上的繩子。 董世成充滿怒意的聲音傳來,“這個怪物!他都傷成這樣了你們還抓不住他!” 所有人都在云盞那邊,祁荔看準(zhǔn)時機(jī),直接走到一人身后扭斷他的脖子,掏出他手中的槍對準(zhǔn)董世成就是一發(fā)。 “啊!”他慘叫著倒下,捂著流血的腿在地上滾來滾去。 “組長!”手下見此,紛紛包圍祁荔。 沒等那幾個人上膛,祁荔快速蹲下躲過他們的攻擊,對準(zhǔn)一個兩個的腦袋毫不猶豫的開槍。 血腥味在倉庫彌漫開來,她顧不上這么多人,往云盞那邊看去,他在和米斯卡交手,兩個人不相上下,云盞已經(jīng)傷的很重了,被米斯卡重重一拳打在腹部,他悶哼一聲往后退幾步。 “阿盞,你確定要和我作對?”米斯卡聲音有點(diǎn)冷。 只見云盞淡淡勾起嘴角,從后腰拿出一把小匕首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從我們遇見那一刻起注定就是對立面,這么多年了你還不清楚嗎?” 見云盞沒有站在下風(fēng),她也就沒去管,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她走到董世成跟前,一把提起他的頭發(fā),瞪大了眼睛面無表情的看他,“叫你的手下重新把我爸的骨灰放回去,再磕叁個頭。” “你……你……”董世成已經(jīng)疼的全身冒汗,說話也不清楚。 “快點(diǎn)!”她的忍耐到了極限,手上不免用力,直接把搶抵在他的太陽xue,“我忍耐有限度,別他媽逼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他完全沒了剛剛的威風(fēng),米斯卡不在他身邊,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顫抖著手拿起一旁的手機(jī),撥通電話,祁荔的槍還在他的腦門,他咬著牙只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不久掛斷了電話,果然看見屏幕上那些人又重新把骨灰放了回去。 她舉起槍,直接對準(zhǔn)投影儀就是一發(fā),墻上的投影瞬間消失,她冷笑一聲,將槍收回到腰間。 就在董世成以為她要放過他的時候,緊接著一個拳頭落下來,幾乎用了十成的力砸在他臉上,他感覺到臉上的骨頭似乎咔嚓一聲響裂了,他慘叫著捂著臉,卻迎來更加猛烈的捶打。 他的臉已經(jīng)血rou模糊,祁荔的手也糊了很大一塊,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她只知道,現(xiàn)在就是要讓他死,眼底的恨意迸發(fā),她一刻都不想等,董世成不死她的恨一刻都不能消停。 就在她揮下拳頭的前一秒,她敏銳的聽到倉庫外傳來的動靜。 祁荔猛地抬起頭,死死的盯著大門,似乎將會有一大波人闖進(jìn)來,倒在地下的董世成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她憤恨地踢了一腳,他也沒有動彈。 死了最好。 現(xiàn)在時間不多,她必須馬上離開這里,外面是敵是友完全不知道,但她覺得百分之七八十是貝利的人。 剛站起身,腰上突然出現(xiàn)一只手,她剛要揮擊胳膊肘,上頭傳來一道微微有些虛弱的聲音,“是我。” 她頓住,拉起云盞的手就跑。 剛進(jìn)來環(huán)顧四周的時候她有注意到,這件倉庫看起來修了很久了,后面有一塊小地方破了一個洞,剛好可以讓兩個人爬過去,她快速蹲下來,讓云盞先過。 這時候他們的默契很好,誰都沒說話,動作迅速,在一群人出現(xiàn)在倉庫的時候順利通過。 “走吧。” 祁荔將云盞的手拉起來搭在自己肩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好借力,在身邊那些人追上來的時候消失在了黑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