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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鋒也一把搶了回去:“我家那位給我寄過來的,今天剛收到。” “護腿板上還印了你倆摟摟抱抱的親熱照,你倆膩不膩啊?”趙嘉屹嘲笑他。 “我就怕不膩。”艾鋒笑道,“他說這個護腿板能保佑我以后不受傷,或者保佑我多進球?!?/br> “哈哈哈哈哈?!壁w嘉屹大笑,“天靈靈地靈靈,云野娘娘要顯靈嗎?” 艾鋒一巴掌呼他腦袋上:“不許笑!再笑把云野娘娘惹怒了要你好看!” 說完自己也忍不住想笑,瞥了一眼還在悶聲狂笑的趙嘉屹,他也懶得搭理他,自己戴好了護腿板,拍了拍趙嘉屹還在不停抽動的肩,一臉嚴肅道:“你真別笑,今天晚上我進個球給你看,你就知道云野娘娘的厲害了?!?/br> 趙嘉屹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住笑,也鄭重其事地說:“我也巴不得你趕緊進球。你今天晚上要真的能進球,我就給你家那位跪下磕頭,說三遍‘云野娘娘您太神了’?!?/br> “正好他今晚要來現(xiàn)場,你就等著給他跪下吧。” 這場比賽是艾鋒復(fù)出后第一次首發(fā)出場,但那副護腿板一開始并沒有給艾鋒帶來好運。相反,他在下半場剛開場沒多久就又受了傷掛了彩。 那是全安隊的一個前場任意球,還是趙嘉屹來罰。他自從在之前的一場比賽中進了一個電梯球之后,對電梯球的熱情就日漸高漲,今天這個球,他還是打算來個電梯球。 球從人墻頂上飛了過去,然后急速下墜,直奔球門左下角死角,但卻出乎意料地打在了立柱的下方彈了出來。 有隊友跟上就是一腳補射,可這一次又是橫梁跟他們過不去。球又打在橫梁上彈了回來。 艾鋒和對方后衛(wèi)同時上前想爭到這個頭球,兩人卻狠狠地撞到了一起,繼而一起倒在了地上。 艾鋒只覺得額頭靠近眼眶的地方一陣劇痛,他摸著額頭艱難地爬起來,卻驚覺自己手上一片濕熱。攤開手掌一看,滿手是血,而且坐起來之后明顯感覺到血還在順著額頭往臉上、脖子上流。 他趕緊再次躺下。 隊友們見他血流滿面都嚇了一跳,趕緊召喚隊醫(yī)入場。 看臺上的江云野心里也猛地一抽,不會有事兒吧? 趙嘉屹跑過來蹲在艾鋒身邊:“別用手捂,手臟!” 艾鋒還用手捂著傷口:“一松手血就嘩嘩地流。” 趙嘉屹掰開他的手:“讓它流唄,你手上那么多細菌,回頭再感染了!” 隊醫(yī)進場后經(jīng)過簡單的檢查,初步認為他沒有腦震蕩跡象,但被撞破了眉骨,需要現(xiàn)場進行止血并縫針。 隊醫(yī)拍拍他:“疼吧?沒什么大問題,去場邊處理一下就好了?!?/br> 說得挺輕巧的。 艾鋒問:“是要縫針嗎?” “當然了。” “那――打麻藥嗎?” 隊醫(yī)笑了:“當然――不打了?!?/br> 艾鋒也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問。足球比賽中球員被撞得頭破血流需要現(xiàn)場縫針的情況并不少見,很多球員都接受過現(xiàn)場縫針。 那個時候他還挺佩服這些球員,不打麻藥就縫針,該有多疼啊,可人家愣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絕對的硬漢形象! 可現(xiàn)在輪到自己了,他卻有些緊張。 他跟著隊醫(yī)往場邊走,趙嘉屹還追著他跑了兩步,跟他耳語道:“還說你家云野娘娘要顯靈,結(jié)果你剛一戴上那護腿板就又受傷,實在不行你換一副護腿板吧。” 艾鋒沒理他。 到了場邊,隊醫(yī)指了指地上:“你坐這兒吧,我給你弄?!?/br> ?。烤瓦@么坐地上,周圍什么都沒有?如果是在場上,實在很疼的時候,好歹還能抓抓草皮,在這兒,能有什么可讓他抓的? 艾鋒有些遲疑著坐了下去,并看了隊醫(yī)兩眼。事到如今,再怎么疼也得咬牙挺著,總不能慫得哭著喊著要去醫(yī)院打麻藥吧。 隊醫(yī)看了看他,笑道:“別緊張,不怎么疼。” 他以為隊醫(yī)在安慰他,但真開始縫針的時候,他覺得有點癢,也能感覺到縫針的動作,但真的還不怎么疼。 艾鋒突然有點想笑,原來那些讓他佩服不已的球員,并不是真的多么能扛多么堅強,而是――確實沒有人們想象得那么疼。 但現(xiàn)場的觀眾并不知情,他們對艾鋒報以最熱烈的掌聲。 江云野更是絲毫不擔(dān)心被人認出來,站起身把巴掌都給拍紅了。 處理完畢之后,隊醫(yī)在他傷口處貼了一小塊紗布,又往他頭上套了一個網(wǎng)狀的繃帶:“把這個套上,怕你們一會兒動作過大把紗布碰掉了?!?/br> 套上那個繃帶只起到一個固定的作用,但卻讓艾鋒看起來多了一絲悲壯的英雄氣:頭纏繃帶還要堅持比賽,多不容易啊。 一不小心就成了球迷眼中的英雄了。 他站起來就想往場上跑,隊醫(yī)又叫住了他:“等會兒,他們給你拿備用的球衣去了?!?/br> 艾鋒看了看自己身上,果然上衣、褲子,連球襪上都有很多血跡,確實該換換了。 工作人員很快拿來了備用的球衣,艾鋒又有些難為情。 他還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脫過褲子。雖然很多球員都被扒掉過褲子或者是直接在場邊換褲子,但輪到他了,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連工作人員都嘲笑他:“看你,還害羞了!有什么啊?趕緊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