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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艾鋒給他出的主意,說他那首參賽歌曲不能讓人印象深刻,可以借著自我介紹的機會多唱一首歌。 他當時已經來不及再創作一首歌了,見過別人的自我介紹用即興rap的形式來表現的,但那種大多是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但他能力所限,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又不會說唱,要提前用軟件做好伴奏也不太現實,鍵盤樂他也不會,糾結了一會兒是要用木吉他還是電吉他,最終還是決定抱著木吉他上場了。 現在四個導師聽著他這木吉他說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是意味不明的笑。 江云野說唱著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很投入很自然,現在介紹完畢見導師們都是一聲不吭,反倒立刻就緊張得手心出汗。 良久戴綺雅扭頭笑著問身旁的馮天佑:“天佑哥你先說?” 馮天佑憋著笑:“女士優先女士優先,你來你來。” 戴綺雅清了清嗓子,對臺上的江云野說:“我記住你了,在江邊云外撒野的江云野。你唱的是你不敢在我們四位導師面前撒野,但其實你已經是另一種形式的撒野了。用木吉他來給說唱伴奏,雖然也有人這么干過,但這對歌手的吉他功底和說唱能力要求都是很高的,一般人不敢這么玩兒的,因為玩兒也玩不出好效果。不過,你這個自我介紹在完整度方面還是相當不錯的,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作品了。” 馮天佑第二個發表看法:“我本來記不住你的名字,現在想忘都忘不掉了。”跟大家一起笑了幾聲之后他又說,“我覺得你今天有點喧賓奪主了,你要記住,你今天站在這個舞臺上,‘主’是你之前唱的那首歌,你的自我介紹無論用什么表達方式,都應該只是作為‘賓’而存在,你之前剛唱完那首歌的時候我還想點評一下你那個作品,但你做完這個自我介紹之后,我已經完全忘了我之前想要點評什么,因為滿腦子都是你這個有點魔性的自我介紹了。不過總的來說,你是個很有特點的歌手,我很喜歡。” 輪到鄧宗御了,他說:“剛才老馮有一句話我不太贊同,他說‘主’是你今天參賽的那首歌,我不這么認為,我覺得‘主’是你這個歌手,是你自己,因此無論你用什么方式來展現自己,只要不違背比賽規則,都算不上是喧賓奪主……” 鄧宗御和馮天佑是同一個時代的歌手,年齡相仿,地位相近,老了也經常一起組演唱會,關系很鐵,說話很隨意但誰也不讓誰。 馮天佑果然立馬就反駁道:“但比賽是不是有規定這一輪每個選手只能唱一首歌?那他這輪報名參賽的是不是那首——”他又問舞臺上的江云野:“你之前那首歌叫什么來著?” “《在路上,在路旁》。”江云野趕緊回答。 馮天佑點點頭,又側過身子跟鄧宗御說:“既然他參賽的歌只有一首,就是那首《在路上,在路旁》,那他這個自我介紹就只能是‘賓’,那他讓人記不住那首參賽歌曲,只能記住這個自我介紹,那他就是喧賓奪主了……” “但真正的‘主’還是他這個人啊,只要能讓人記住他這個人,管他用了什么方式呢?總之他又沒有違反規則,有規定歌手不能用說唱形式來做自我介紹了嗎?” “我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說的是喧賓奪主的問題……” “我跟你探討的也是喧賓奪主的問題……” 眼看這二位竟然要吵起來了,一旁的翟川趕緊打圓場:“二位二位先停一下,你們都說了江云野的人或者參賽歌曲才是‘主’,那你們二位再爭論下去才是真正的喧賓奪主了,咱還是先點評一下他的歌吧……” 第3章 ================= “有道理有道理!”鄧宗御這才停止了和馮天佑的理論,面對舞臺上的江云野說,“你的嗓音很有味道,音域也很寬,我對這種將破未破、很有辨識度的嗓音完全沒有抵抗力,我其實老早就想轉身了,但我卻是最后一個轉身的,因為你之前那首歌本身來說還是有點單薄的,我還想等等看你會不會再給我一些驚喜,等到后來覺得哎呀還是轉身吧,雖然歌曲本身沒有大的驚喜,好歹比較規矩,而且就沖著這嗓音我也該轉身啊,這才轉過來了。” 翟川是最后發表意見的:“之前那首歌曲子很不錯,關鍵是詞和曲結合起來的感覺非常好,而且我在沒有轉身的時候就猜你可能會樂器,因為能感覺得出你音樂里的調性,轉過身看見你手里的吉他就想會心一笑,但真聽了你彈吉他我又有點迷惑,你平時玩兒樂隊嗎?” 江云野點頭:“我們組了一支樂隊。” “但你應該不是吉他手吧?” “對,我是貝司手。”江云野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知道我吉他彈得不好,在翟老師面前彈吉他更是在班門弄斧……” 翟川可是搖滾圈的扛把子啊,彈吉他的水平在圈內也是數一數二的。 “不不不,不是。”翟川笑了,“你吉他在我看來確實是彈得不太好,但唬住大部分人還是可以的。我只是覺得你用木吉他來說唱有點不太提氣,有點平時舞大刀的人突然耍起了太極,還耍得有點信心不足的感覺……” 馮天佑又插嘴了:“所以他覺得你一定不是吉他手,要是換成翟川,就算是平時舞大刀的突然耍起了太極,也能把太極耍得氣勢磅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