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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秦肅的關系,沈嵐對道宗的一切都沒留下什么好印象,但她也沒辦法見死不救,何況這人曾經還救過她。 既決定了要救聶明淵,她才想起來環顧四周,結果發現這里雖然是一處林子,卻只長了些靈草,靈獸妖獸之類一只也無,而她自己一路渾渾噩噩走到這里,早已忘了是從何處而來。 想了想,她四下尋找出路,卻發現無論怎么走,到頭來還是會回到此處,這里仿佛是被布下了陣法,而她陣法造詣不足,怎么也走不出去。 無法之下,她只能給聶明淵喂了一粒療傷丹藥,穩住傷勢,又就地施法砍樹,簡單搭了一座木屋及桌椅床榻等物,把聶明淵搬到屋里的床榻上躺著。 她并未醫修,也不是丹師,除了給聶明淵喂療傷丹藥,再用靈力化開,便沒有旁的治療手段了,而聶明淵這次傷得十分嚴重,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依然昏迷著,沒有半點起色。 沈嵐并不急著離開,反正離開了此處,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于是就很耐心地陪昏迷的聶明淵耗在這里,平日里除了喂丹藥、化丹藥、修煉,就是坐在木屋的窗口發呆。 這段日子倒是難得的平靜,一晃眼,幾乎不知今夕是何年。 聶明淵的傷勢雖然恢復得很慢,總算也在一點一點地痊愈當中,終于,在某一個黃昏,昏迷了許久的人睜開眼眸,也見到了窗口晚霞中那個纖細的背影。 他的聲音又干又澀,還帶著難言的虛弱:“是你救了我?” 沈嵐一愣,聞聲轉頭:“你醒啦。” 這下輪到聶明淵愣了:“沈姑娘?怎么會是你?” 沈嵐苦笑一下,卻什么也沒說,起身來到床邊,又熟練地給聶明淵喂下一粒丹藥,用靈力化開,話語間帶著些冷意:“你既然醒了,往后就自己療傷吧,此處仿佛布了陣法,我一個人出不去,等你傷勢好轉些,想來應該出得去。” 說完便重新回轉窗口發呆,不再搭理聶明淵,對于此人,她已經仁至義盡。 見此,聶明淵也沒有自討沒趣,秦肅從背后捅的那一刀,把他捅了個透心涼,一時也不愿去回憶那些事情,為今之計,只能先治愈傷勢,再談其他。 他好歹是個大宗門的元嬰真君,手里的療傷丹藥,品階比沈嵐的高上許多,又是自行運轉靈力療傷,不過幾日便痊愈了。 睜眼一看,依然在窗口看到了沈嵐那個纖細的背影。 這姑娘莫不是一直這么坐著,沒有動過吧?聶明淵在心里猜測著。 不過他并沒有把這點疑問問出口,只是起身招呼道:“沈姑娘,聶某傷勢已經痊愈,我帶你出陣。” 沈嵐回頭道了聲:“好。”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木屋,聶明淵讓沈嵐稍等一會兒,自己四下看了看,隨后便對著西方的兌位、東北方的艮位以及西南方的坤位各自打出一道靈力,又以東南方的巽木填入南方的離火之中。 一道火光閃過,周圍便變了模樣,從樹林子變成了一個山坳,山坳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池子,有瀑布從山間落下,帶起嘩嘩作響的水聲。 樹林子雖不見了,沈嵐之前搭的簡易木屋卻還在,這木屋如今坐落在水池旁邊,后靠高大的崖壁,倒成了個隱居的好去處。 聶明淵指了指山坳出口之處:“沈姑娘,請。” 沈嵐聞言,輕輕點了點頭,便跟在聶明淵身后,徑直往外走去,這一回確實暢通無阻。 一路無言。 當兩人來到最近的坊市,卻聽說道宗新任掌門秦肅和夫人聶清蘊近日喜得貴女的事情,為替小女兒積福,近日凡道宗名下的鋪子,一律八折優惠,修士們都搶瘋了,坊市里仿佛凡間過節似的熱鬧。 但是這么火熱的氛圍,對聶明淵和沈嵐兩人而言,卻沒有半點感染力。 聶明淵惦記著宗門之事,打算偷偷潛回去看看,臨走前為答謝沈嵐的救命之恩,留下一張萬里傳音符,許諾但凡她有所求,必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沈嵐心事重重的樣子,接了傳音符后只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兩人便各自轉身,一南一北,分道揚鑣。 改頭換面潛回道宗,聶明淵發現當上掌門的秦肅竟然十分得人心,也將宗門治理得十分出色,仿佛是曾經的璞玉完全綻放了光芒。 平心而論,易地處之,他不一定能做得比對方出色。 此外,又躲在暗處,見證了秦肅、聶清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 聶明淵自小生活環境優渥,該得的也都得到過了,所以從來不是看重名利之人,他思索了幾日,雖然秦肅人品稀爛,但是他既然能夠將宗門治理好,又能好好對待妻女,那么,自己又何必出去破壞這一切。 想通了以后,聶明淵就徹底放手了,他在坊市采購了一整個儲物袋的酒水,回到山坳的木屋打算一醉解千愁,卻發現沈嵐早就在了。 原來沈嵐與聶明淵分別后,依然苦惱于家族聯姻以及秦肅拋棄自己另娶她人之事,一時間無處可去,便仍回到了山坳木屋,打算過一段清凈的日子。 兩個失意人一時面面相覷,卻也無甚可說。 聶明淵索性把之前采購的靈酒都拿了出來,竟是擺了滿滿一屋子,看了看坐在窗口的沈嵐,便拋過一個酒壇子,問道:“喝不喝?” 沈嵐愣愣地捧著酒壇子,又看看已經開始仰頭灌酒的聶明淵,終于也揭開了封蓋,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