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作者:祁十二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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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羌驚異看他:“我對你溫柔干嘛?我又不喜歡你。” 榮奕呵呵:“因為我只配強者擁有。” 蔚羌嫌棄地咋了下舌,“嘔。” 榮奕咬牙切齒:“……選角色,老子要打得你滿地找牙。” 蔚羌冷笑:“狠話放得有點早,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兩人一玩就玩到黃昏。 27:19,蔚羌毫無懸念獲勝。 “我都說了誰揍誰還不一定,你輸了,賭注呢?” 榮奕頗有些不甘心,可看著記錄板也沒什么好反駁的,只能認命:“行唄,不就是門票嗎,給你搞就是了。” 蔚羌要的是十二月份百花音樂節的現場門票,這活動三年才舉辦一次,次次請來的都是各地大咖,涉及面很廣,包括但不限于鋼琴曲,很多有名的音樂家都應邀而來,提前半年官方宣告出的名單上已經是神仙陣容了,可越是如此,票就越難求,普通的入場券還好,但蔚羌要求高,他要看就必須近距離看vip場的。 “兩張哦。”蔚羌朝榮奕伸出兩根手指,左右晃了晃。 榮奕瞪眼:“要那么多干嘛?!” “兩張還多?我沒給我姐和姐夫加上我爸媽一起要他們的份就算體諒你了。” “……那我謝謝你。” 不用想,這人絕對是要拉上沈小姐一起去看。蔚羌都有喜歡的對象了,自己卻還孤零零一個,榮奕替自己憤憤不平,決定明天就去酒吧來一場艷遇。 東西大致都整理好了,就差開車一趟趟往柏江搬運了。蔚羌收回手柄,起身舒展了一番筋骨,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雪球怎么帶走? 摸都摸不到,引也引不出來,該怎么裝進航空箱? “那我先回去了啊,晚上我得和我媽吃飯,不跟你多啰嗦了。”榮奕拍拍屁股,生怕蔚羌把他留下來讓自己當送貨司機似的,抓著鑰匙一溜煙推門跑了。 留下蔚羌一個人站在航空箱前皺臉深思。 他看著一下午就沒從陽臺挪過窩的白貓,把那個沒動過的貓罐頭又拿在了手里,一點點朝角落里靠近。 雪球從箱子里露出半邊腦袋,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正向它走來的新主人,原本趴著的身體已經微微離地,探出的前爪似是已經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別怕。”蔚羌沒強行喂它,只把罐頭放在了自己一臂外的地面上。 “我不知道你之前受過什么樣的痛苦,哪怕那個小姑娘和我講那么多,我也只能體會到其中的萬分之一,但我能保證別的家貓有的你也只多不少。” 他托著腮,也不管雪球聽不懂人話,只是試著讓自己聲音里的友善傳達出去。 “我帶你回家,是想為你做點什么的。你可以在我身旁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地度過貓生。” 他打開了航空箱的門,放在了罐頭后。 “我們要搬家了,我會帶你一起,那里也會成為你的家。魚干小零食都被榮奕收起來了,你先湊合湊合把這個罐頭吃了,等到那邊我再給你拆貓條。” 說完這話,蔚羌自覺退下,給雪球讓出來私人空間。他去了廚房,將冰箱里提前凍好的冰塊取出來墊進保溫包里,然后把底層的兩份收藏品擱了進去。 等提著包袋返回客廳時,陽臺地上的罐頭翻了。 一只白爪子從航空箱里伸出來,正撥弄著罐子邊沿,似乎想再將它翻回來。 蔚羌險些當場流下老母親的淚水。 他輕手輕腳地靠近,雪球爪子一懸,驀地縮了回去。 “看來你有非常良好的自我管理能力。”蔚羌正色地將箱門合起,立馬得寸進尺上了:“這點你也要學,以后鉆進來記得自己把門帶上。” 雪球叫了一聲,像是在回答。 就當是聽懂了。蔚羌笑起來:“不愧是蔚家的貓,獎勵過兩天帶你去醫院做復查~” 他惦記著雪球的病,雖然聽上去挺可怕,但只要多加注意是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說不定定期查一查,哪次就會被通知痊愈了呢? “好了,咱們出發吧。”他一手提溜著保溫包,一手拎著航空箱,先把這兩個重要物品運車里去。 雖然覺得需要帶走的東西不多,但真的整理下來后卻也擺了一地。這家搬了足有四趟,等最后一次東西抬上了樓后,蔚羌覺得自己半條命都沒了。 收拾東西還好,主要是搬東西累,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再加上房子里到處蒙塵,他胡亂拿著毛巾擦了擦床褥子就癱了下去。 通風還需要一段時間,他也開不了空調,早知道就明天上午再來了,他至少還能多睡個安穩覺。 現在就是后悔。 等洗個澡出來后,時間已經過了九點。 蔚羌給自己下了碗面條,挨個給家里人發信息說自己搬回來了,然后成功收獲了接二連三的叮囑電話。他姐打一個還不夠,禹文昊非要再打一個,兩人輪流叨叨了一連串的注意事項,說的都是一些令蔚羌耳朵生繭的話。 好不容易有了點自由時間,蔚羌給雪球擠了貓條在碗里,隨后坐去沙發上在微博上繼續暗中觀察他想要接觸的娛樂圈。 姜導的澄清內容已經發了出去,沒有標明蔚羌的身份,只稱這是自己的小友,并非造謠中的圈內明星。許是因禍得福,有了一日輿論的發酵,反而將整部劇推往了一個新的高度。 原著名叫《變相》,是一個筆名為“一壺雨山”的作家于前年完結的集朝堂與江湖為一體的宮廷劇。 一壺雨一直低調行事,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今天早上竟然也就此事發博,稱交出影視版權不代表他就不會關注作品后續發展,他信任姜導為人,并且期待著筆下每一個角色的選角。 雖然小部分網友依舊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但也成功將大眾的注意力從劇組演員潛規則上轉回作品上了。 姜導轉發了一壺雨山的微博,并附上一段話:雨山將會親臨選角現場,所有參演演員一定是最貼合原作形象的,還望大家放下擔憂,敬請期待。 蔚羌其實對作者沒有太大興趣,就像他聽歌從不看歌手一樣,之前讀原著時也沒有太在意作者的名字。但他現在順著姜導的微博點進了一壺雨山的主頁面,草草看過一圈,感慨這個作者真可謂清白,除了發過有關作品的消息外,生活上的事情從未透露過分毫。 越是留白,他越是好奇這人的真面目了。 等退出微博,已經快到睡覺時間。 蔚羌從箱底掏出電風扇用上,好歹讓炎熱的夜晚沒有顯得太過于難熬。 今天消耗過大,他熄了燈,照例給沈聽瀾發去一條消息,等了幾分鐘沒等來回復,直接閉眼睡了。 翌日周六,按時睡覺的好處就是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沈聽瀾在十二點前給了他回復,要了他的具體住址。 將信息編輯完發送出去后,蔚羌爬起來刷牙洗臉,精神抖擻地擼起睡衣袖子,拎著掃帚開始打掃衛生。 有了昨日的交流,雪球對他似乎放下了一些戒備,至少看見后第一反應不是鉆哪個夾縫里躲起來,而是定定地杵在原地盯著他瞧,像在審視著什么。 剛掃完地還在洗拖把,門鈴卻毫無征兆地響了。 他納悶地放下手里的活,從貓眼朝外一瞟—— 一定是思念太深,不然門外那個穿運動服的人怎么長得那么像沈聽瀾? 作者有話說: 沈先生耐不住,第一日就決定登門造訪了。 七夕雙更~(不忍心讓沈先生在門口等兩天。 就是就是,看在我雙更的份上,七夕簽到那一摞海星能不能分我個零頭? 第18章 ……約什么? “沈先生,你、你怎么過來了?”蔚羌緊張起來不由自主地磕巴,他呆滯地堵在門口,一時連要把人往里請都忘了。 “周末出來鍛煉。”沈聽瀾抬了抬手玩,指尖上正掛著個塑料袋,里面裝著一杯豆漿和還在冒熱氣的小籠包。 還是兩份。 看樣子是順路來他家吃個早飯。 蔚羌回過神來,笑著往里讓了條道,“進來坐嗎?不過我餐桌還沒收拾。” 沈聽瀾點點頭,進去后順手合上了門。 玄關一旁就連接著屋子的第二層,但那不在蔚羌的打掃范圍,隸屬于蔚笛。他們向來不亂進對方的私人領地,也恰好給了能不動就不動的人一個偷懶理由,任由它繼續生灰,等哪天蔚笛想回來了自己動手掃除。 “你住一樓?”沈聽瀾沒有大方旗鼓地亂望,只朝四下簡略地掃了一眼,便重新把視線放回蔚羌的身上,“我以為你住在湖畔區。” 柏江花園位于市中心最繁華的區域,因枝繁葉茂旺盛的植被而擋去了周遭的車水馬龍喧囂聲,是一塊公認的鬧中取靜的風水寶地。 而位于小區正中央人的人工湖則將別墅區與復式高樓劃分為兩端,沈聽瀾所居湖畔區,而蔚羌和蔚笛的這套房子所在的便是綠林區。 “我爸媽倒是住那邊,不過我和我姐住這里的時候還從來沒有碰見過。”蔚羌三兩下把餐廳清出一塊站腳的地,用濕巾擦干凈凳子,一扭頭卻見沈聽瀾依舊杵在玄關處,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沈聽瀾看了眼地板,“不用換鞋?” 蔚羌搖頭,“不用,我剛掃完地,還沒來得及拖呢,直接進來就好了,一會兒再給你找居家鞋。” 沈聽瀾抿了抿唇,似乎還覺得直接穿鞋進很不禮貌。 蔚羌注意到他額前幾縷頭發微微發潮,應該是被汗浸濕了,又繞去衛生間拿了條新毛巾出來,含著笑遞出去,“要擦擦臉嗎?” “謝謝。” 沈聽瀾這才朝他走近幾步,將手里東西放到桌上,伸手接過了毛巾。 蔚羌摸摸鼻子,突然就不好意思了。 他思緒飄啊飄,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這毛巾可不可以也收藏起來的問題。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個行為太變態了。藏煙藏甜品就算了,毛巾就有點…… 沈聽瀾也不明白蔚羌怎么就面色復雜起來,更猜不到這人內心在進行一場天人交戰。 最終還是理性占了上風,蔚羌咳了咳,尷尬地將手別去身后,“我今天才準備打掃衛生,還說收拾完了再請你過來,現在這么亂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沈聽瀾倒是不嫌棄,拉開了椅子坐下去,將加糖的那杯豆漿推去他面前,“包子鋪上個月剛開,你應該沒吃過。他們家還做一些其他的小面點,但我去得遲,很多已經售空了。” 這下輪到蔚羌和他道謝了。 “謝謝。”蔚羌插上吸管,眼睛偷偷在沈聽瀾身上提溜一圈,“沈先生經常鍛煉嗎?” “不是經常。”沈聽瀾說:“工作少的時候才會健身。” 蔚羌下意識小聲反駁:“可你看上去身材很好啊。” 沈聽瀾沒能聽清,“嗯?” 蔚羌這才注意到內心想法說漏了嘴,立馬揚起標志性的笑容,改口道:“我是說,我一個人平常都懶得動,我可以和你約跑嗎?” 沈聽瀾眉頭一皺,“……約什么?” 蔚羌重復道:“約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