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撩人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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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琢熙興致勃勃地道:“再差人打聽打聽,本宮很是好奇,能叫我那皇兄沉湎至此的絕色佳人,在床上用起來是什么滋味。” 小太監(jiān)遲疑了一下,勸道:“殿下,先前的事才被壓下去沒多久呢,您忘了貴妃娘娘的話了么?” 文琢熙沒好氣道:“母妃說我歸說我,又舍不得碰我一指頭。再說了,這江山也遲早是我的,到時候那些適齡女子,還都得求我納娶呢,我若愿意碰誰,那是給她臉!” 小太監(jiān)忙笑呵呵地應(yīng)聲:“正是。” 文琢熙想到這等褻玩女子之事,便心情愉悅,將方才的煩惱忘卻了打扮。他長舒了口氣,擺擺手道:“罷了,明日一早,我再入宮與母親商量對策,你先叫人送點(diǎn)吃的上來。” 九皇子府的宵夜一貫是極為豐盛的,今日也不例外,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桌,皆是葷菜,紅燒清蒸爆炒煲湯,琳瑯滿目。 文琢熙大快朵頤,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卻忽地聽見有人慌慌張張地到跟前來報—— “殿下、殿下!不好了!” 文琢熙皺眉,認(rèn)出那是自己新派去養(yǎng)狗的小太監(jiān),先前那個今日秋狩后便像是蒸發(fā)了一般不見蹤影,文琢熙看重獵犬,立時又新叫了人去伺候那群狗大爺。 他沒好氣地道:“慌慌忙忙的,有什么事?” 小太監(jiān)臉色慘白,眼神也直勾勾的,顯然是被嚇壞了,“狗、狗……殿下!” 文琢熙聽見愛犬出事,立時便緊張了起來,親自到犬舍中去。 原先犬吠陣陣的犬舍,已是一片死寂,空氣中處處彌漫著血腥味,文琢熙忍著反胃再近前了去看,險些沒把方才的宵夜吐出來! 只見地面、籠子里,處處都是已然發(fā)黑凝固的血液,所有的獵犬皆不知所蹤,唯獨(dú)剩下一張張血淋淋的狗皮,被掛在了籠子上,迎風(fēng)招展…… 偏偏如今這頭掛的還是素色燈籠,瞧去便如命案現(xiàn)場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文琢熙呆呆地站在原地:“怎么回事?” “不知道……”小太監(jiān)方才便被嚇得夠嗆,如今更是哆哆嗦嗦的腿軟。 忽然又有人喊著“不好了”,沖著文琢熙跑過來。 文琢熙皺眉,冷冷道:“又怎么了?” 那人正是九皇子府上的一個廚子,他聲音發(fā)緊,呼哧呼哧像風(fēng)箱般,斷斷續(xù)續(xù)地道:“廚房、廚房都是狗尸!砍了頭剝了皮,開膛破肚,被血淋淋地掛著……廚房的一些rou品,全被狗rou所換了……” 文琢熙頓時想到了那桌色香味俱全的菜。 他再也忍不住,跑到遠(yuǎn)處,吐了個天昏地暗! “查……給我查清楚!”他色厲內(nèi)荏地沖著手下的人吼著,旋即再也無法在這里待下去,幾乎是逃開了這遍布鮮血的犬舍。 屋內(nèi)那一桌狗rou很快就都被撤了下去,文琢熙心下稍稍好受了些,又覺得自己身上沾了腥氣,又忙叫著沐浴焚香。 好不容易一番折騰下來,他方才好受了些,也很快想到了會做出這件事情的人。 ……是太子。 他嘴角僵硬地抽動了一下,面色陰沉得幾乎要滴下水來。他想到了自己今日在人群中所看到的場面—— 他不可置信地想:難道,文琢光是為了那個女人才來整我? 文琢熙一面想著,一面寬衣上榻。 可還沒等他想好如何反擊,他的手就再一次接觸到了黏糊糊、冷冰冰的液體,他掀開被子,看到了在床榻內(nèi)側(cè),怒目圓睜的獵犬的頭顱—— 如今光線昏暗,那頭顱陰森嚇人,獠牙大張,簡直是像來向他索命一般! 文琢熙慘叫一聲,心理防線再一次被擊潰,他跌下了床,踉踉蹌蹌地往外跑去。 今夜,有人睡夢香甜,自然也有人恐懼到夜不能寐。 第25章 櫻色的唇幾乎要貼到他的…… 柔止又被按在家中養(yǎng)了兩三日的病。 其實那一日她除卻奔跑的時候腳崴了一下,加上身上有少許被枝葉刮出的小傷口之外,整個人并無大礙。她縮在家中,其實是因為外頭的傳聞。 也不知怎么的,太子殿下抱了個姑娘回東宮的消息愈演愈烈,據(jù)說賭坊里頭有不少人押注猜那姑娘的身份,總歸是如今風(fēng)頭較盛的那幾個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的人選…… 文琢光受歡迎的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雖說在太子的cao縱之下,如今那些離譜的人選之中并沒有出現(xiàn)華家姑娘的名字,可柔止聽見相關(guān)消息,便總有些心虛,全然不敢出門。 余燕雪本來與她約了一道出門游玩,卻聽聞她身子不適,便主動取消了邀約,帶著禮物上門來拜訪了。 柔止不太好意思地迎出去接她。 余燕雪打量了她一番,見她雖然面色蒼白柔弱,可精神并不差,便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十分坦然地道:“我手頭并不寬裕,想著你也是不缺那些東西的,便只帶了一些自己親手合的香丸來,里頭放的香料能助眠安神,你旅途奔波,如今又生了病,定要好好休息才是。” 柔止聽了,不由赧然道:“倒也不是什么大病,本同你約了去游湖,如今爽約不說,還要你上門來看我,這你還帶什么禮物。” “禮不可廢嘛,”余燕雪笑了笑,溫柔道,“你喜歡就是了。” 她見余燕雪穿的還是上次與自己一道出門時穿得那身襦裙,雖不顯舊,可她自來便被林含瑛萬分愛護(hù),衣裙鮮有重樣的,便知道余燕雪所謂“并不寬裕”不是夸張說辭,倒是十分感激她的心意,忙親手接過了禮物,回頭便叫紅袖替她將香丸放入桌邊的宣爐之中。 進(jìn)來的卻是青霜。柔止這才想起兩日前紅袖說自個兒病了,向她請了幾日假,便擺了擺手:“青霜,你將香點(diǎn)上,回頭找到紅袖家中去替我看看她。” 青霜躬身應(yīng)了,燃香后便退下。 說來也奇怪,這香丸燃燒之時,幾無煙氣,唯有清香陣陣,暖似和煦春風(fēng)。 柔止先前便知道她愛合香,也得過她親手制的香囊,可這般香丸卻還是頭一回收到。她立時便好奇道:“這是什么香?” 余燕雪道:“我閑暇時擺弄的,起了個名兒叫‘望春山’。” 柔止笑道:“果然有春意。”她請余燕雪坐了,二人在屋內(nèi)借著香爐所帶的暗香,靜靜飲茶。 柔止問她:“jiejie前些時日在忙什么呢,那日秋狩我跟著我阿娘去,還指望著找你說說話,卻只見余燕景來了。” 余燕雪淡淡道,“那日秋狩,嫡母本當(dāng)帶我去的。我如今已然到了說親年齡,我父親的意思是,也該相看相看。可她一哭二鬧,只說自己在閨中待嫁,日子無趣無聊,臨出門前,又穿了身同我一般的衣裙,等我回頭換了衣裳,府中馬車便已然出門了。” 柔止聽得直皺眉。她一貫便不喜歡余家那位二姑娘,如今聽見她這般舉措,更是為余燕雪鳴不平:“她是你長姐,怎可如此算計你?” 余燕雪自然聽出她是真心為自己好,不由莞爾,揉了揉她的頭,“你不必cao心我的事情,我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也不怕她如今針對,更何況她馬上就要嫁人,針對我的日子也不多了。” 柔止嘆了口氣沒再說這事兒,她靜默了一會兒,因著如今心中仍然記掛著那流言,卻又不好直接開口問,只是斟酌著道:“我近日沒出門,京城里可有什么新鮮的事情?” 余燕雪望著她,心中有一些隱隱綽綽的猜測,聞言便笑了笑:“新鮮事是有些的,你可知道國子學(xué)?” 柔止道:“先前在宣寧府便聽佟先生說過,京中勛貴子弟都在其中讀書,里頭還有個女學(xué),據(jù)說是孝懿皇后生前所辦,后來孝懿皇后過身,便無人主持了。” 那會兒佟先生瞧去十分惋惜,只說天下給女子的容身之所又少了一出。 “我父親說,陛下預(yù)備重新再辦女學(xué)。”余燕雪笑說,“東西都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學(xué)生也都招到了,過兩日便要開學(xué)。先頭在佟先生學(xué)中,你是最好學(xué)的,如今來京數(shù)日了,怎么不去問問入學(xué)之事呢?” 柔止有些訝然,她母親早已為她準(zhǔn)備好了幾所學(xué)堂,卻沒有提國子學(xué)之事,她記下了此事,笑著道謝,“好,多謝燕雪jiejie了,不過我知道京城的女學(xué)很重出身門楣的,我家在京中尚無根基,只怕那國子學(xué)有些難進(jìn)呢。” 歷來女子學(xué)院便罕見,即便是開辦了的女學(xué),招的人數(shù)也很是寥寥,京城之中貴女不在少數(shù),說來并不好進(jìn)。 不過柔止總是聽佟先生說孝懿皇后生前的事跡,她又是文琢光母親,柔止愛屋及烏,對她頗有些敬仰之情,聽聞她的女學(xué)要再辦,自然也十分意動。 余燕雪喝了口茶,又說起了另一件事情,“我大抵聽說了樂安縣主,還有寧少傅之女寧秋露也要入學(xué)——寧秋露,你可認(rèn)識?” 柔止想了想,只說:“我聽說過,說是第一美人。” 寧家乃鐘鳴鼎食之家,世代簪纓,可人丁寥落,到了寧少傅這一輩,兒子生了不少,卻是個個資質(zhì)平平,偏偏這唯一的女兒,生有國色,兼之詩畫雙絕,據(jù)說是幾年前宮宴,這位寧姑娘還未及笄,眾人行酒令時玩笑說要寧姑娘作舞,她推辭不過,而后一首“清平樂”,回風(fēng)舞雪,名滿京城。 余燕雪便道:“前些時日天子秋狩,這位寧姑娘據(jù)說也去了,卻無人得見她行蹤——她因著名聲極顯,因而關(guān)注她的人不少,再加上太子殿下那天抱了個蒙著臉的姑娘回東宮,便有傳聞?wù)f,她這些年沒嫁人,乃是因著心系東宮呢!甚至還有好事者去問了她本人——” 她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果然見柔止眼睛睜大了,十分緊張,“那、那她說什么了?” 少女本就生得嬌柔美麗,這般緊張之下,眼睛睜圓了,倒是顯出幾分幼年時的嬌憨可愛來。余燕雪沒忍住,“噗”得笑出聲,無奈道:“她自然是不承認(rèn)的。且不論此事是否為真,哪怕是真的,她也要顧念著寧家的名聲呀!” 柔止“哦”了一聲,旋即又問:“那她心系太子殿下可是為真?” “那我就不知道了,”余燕雪莞爾道,“不如你自己去問問太子殿下罷?” 柔止一驚,抬起頭去看她,余燕雪恰好低頭飲茶。秋日陽光照過軒窗,落在她溫柔含笑的面上。 這些年不見,余燕雪自然也出落得愈發(fā)出色,可柔止卻覺得有什么變了,昔日那個溫柔的少女,變得愈發(fā)沉默,只在她跟前,方才會多說幾句話。 她只當(dāng)是對方開玩笑,抿了抿唇,半真半假地埋怨說:“你就會打趣我。” 余燕雪見她模樣,心中的猜測已然確定了大半。她走到一邊去,拿木質(zhì)的夾子撥弄了一下香爐中的香球,好叫其受熱更均勻些,只說:“對了,我當(dāng)年離開宣寧府的時候,好似你那位兄長歸家去了,你哭得大病了一場,這些年,他可有消息?” 柔止一怔,不意她居然提起了當(dāng)年的許徵——如今該稱太子殿下了。她臉色有些微妙,輕輕咳嗽了一聲,含糊地道:“有消息的,他當(dāng)年乃是因著家中出事,有些苦衷,我也并不怪他。” 余燕雪笑了笑,溫和地道:“那就好。” …… 余燕雪陪著柔止說了些話,約了柔止往后再一道出門玩,便告辭了。 等到夜幕降臨,華府次第點(diǎn)上燈,柔止也去了正院與父母一道用晚膳。 華謙這兩日方才上任,十分忙碌,可見著女兒,面上便展開了笑容:“扇扇可餓了?菜還沒上來,阿爹給你帶了些桂花酥,快去吃一些。” 即便柔止已經(jīng)是個及笄的少女了,華謙卻還總是把她當(dāng)作個孩子來看待。柔止笑瞇瞇地應(yīng)了,邊上林含瑛無奈道:“少吃些,回頭仔細(xì)吃不下飯。” 柔止吃了兩塊桃花酥,便道:“阿娘,今日燕雪jiejie與我說了國子監(jiān)女學(xué)的事情。” 林含瑛有些詫異,她望著嬌嬌怯怯的女兒,說:“國子監(jiān)女學(xué),因著這學(xué)府門第極高,里頭對學(xué)生的要求也是頗為嚴(yán)苛的。我原先想著,你一貫散漫,橫豎也不必去搏這些才名,便沒有考慮過這兒……” 柔止打斷了她,“阿娘,我想去國子監(jiān)。” 林含瑛不意向來乖順的女兒會這般倔強(qiáng),可這對她也不是什么難事。她便道:“女學(xué)不似男學(xué),只需有身份高者同國子監(jiān)祭酒舉薦即可,我們家與余祭酒雖沒什么交情,但是你阿爹官至尚書,自然有辦法。” 說著,就看向了華謙。 華謙笑了笑,摸了摸女兒的頭,只說:“扇扇能不能同阿爹說說,你為什么想去?” 少女眼神忽地就變得飄忽了起來。 她今日穿了身天水碧色的明綃紗襦裙,系著郁金色的披帛,婷婷裊裊,明艷動人,像是預(yù)備著要見客,端看她這般心虛的神情,華謙便知道她要見誰了。 他道:“國子監(jiān)在成賢街上,與皇宮毗鄰,女學(xué)為孝懿皇后初創(chuàng),太子殿下至今都會定期去國子監(jiān)中視察學(xué)情……扇扇,你可是為了這個?” 見瞞不下去,柔止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垂著腦袋,悶悶不樂地道:“我好不容易找回了阿徵哥哥,可他這樣忙,我?guī)兹斩家姴坏剿揖拖胫x他近些也是好的……” 華謙并沒有多想,只是答應(yīng)了送她去國子監(jiān),又安慰女兒說太子事務(wù)繁忙,倘或有空定會來見她的。 可一側(cè)的林含瑛心中卻油然而生一個奇怪的念頭—— 她搖了搖頭,看著眼前還是一團(tuán)孩子氣的女兒,權(quán)當(dāng)自己是想多了。扇扇這孩子打小便很粘人,當(dāng)初六七歲的時候,就成日心心念念著她的“阿徵哥哥”,如今想是好不容易把人給找回來了,少不得得稀罕一陣子。 等飯菜都擺上來,柔止卻又無心用飯了。 她望著外頭漸漸掛上的明月,臉上有些沮喪——那三日之約,如今已超了個把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