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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知瑾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你如果真的急著知道,可以從我開始。”言虺捂著他的手,把他的手貼到自己胸口,“我們的大腦,我們的血液,我們的骨骼,我們的生命以怎樣的方式維持和運轉,這些你都可以從我身上得到答案。我的身體,可以全權交給你處置,你想對它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的手很涼,言知瑾的掌心卻不停冒汗。 他的心跳幾乎蓋住自己沙啞的聲音:“我不做活體解剖。” 言虺悶笑一聲,拉著他的手,斜斜地從胸口劃到腰間:“可我永遠不會死去,哪怕你在這里狠狠割一道口子,我也不會死去。” 言知瑾隔著薄薄的衣料碰到他胸口無法愈合的傷口。 他呼吸一窒,好像有很多只螞蟻在血液里爬,渾身發(fā)麻。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探索。”他勉強鎮(zhèn)定地說。 “好。”言虺十分好說話。 蛇屋里的溫度一向比較暖和,飼料沒多久就解凍好了。 言知瑾用專門的鑷子夾住飼料蛇,伸進黑王蛇的箱子,快速擺動鑷子的前端,吸引黑王蛇的注意。 黑王蛇先聚精會神地觀察食物,然后猛地撲過去,咬住蛇的頸側,并用尾巴把對方卷起來。 言知瑾把鑷子收回來,重新關上箱門,站在旁邊看它慢吞吞地找到飼料蛇腦袋的位置,開始慢動作吞蛇。 “你就這么喂它們?”言虺問。 “嗯。”言知瑾又用同樣的方式喂旁邊的白化德州鼠蛇,“飼料蛇和飼料鼠是專門生產的,比較衛(wèi)生。蛇對移動的物體比較敏感,所以需要搖動乳鼠,刺激它們。” “你不把它們抱出來喂嗎?” “為什么要拿出來?”言知瑾話鋒一轉,“你以為我喂它們和喂你一樣?” 言虺沉默。 “你覺得每條蛇都要人抱著把吃的喂到嘴里才行?”言知瑾把鑷子搭到餐盤上,發(fā)出重重一聲響,“而且吃也吃不飽,不控制就能一直吃下去。” 言虺動動嘴唇,用細若蚊蚋的聲音說:“我不用進食。” “你不用進食還要我天天喂你?”言知瑾提高音量。 “雖然不用進食,但需要一些營養(yǎng)修復身體。”言虺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就是因為有你那么精心的照顧,我的身體才好得這么快。” 言知瑾想了想,問:“那你以后都不用吃飯了?” “需要!” “你傷都好了,只有那道疤,一時半會恢復不了,吃飯干什么?” 言虺不確定地說:“豐富自身基因?” 言知瑾:?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瞇了瞇眼:“隨便你。” 因為不能咀嚼,只會吞咽,蛇蛇們吃飯很慢,基本上都是慢動作。 再加上它們不會閉眼睛,所以整個進食過程看起來很呆滯。 言知瑾就在旁邊給言虺介紹各個蛇的特征:“黑王蛇,原產A國,游蛇科王蛇屬,以蛇為主食,雖然無毒,但抗毒性強,能捕殺區(qū)域內的毒蛇……” 言虺專心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蛇們還是很害怕言虺。但大概是他一直沒有做出攻擊動作,久而久之,它們也放松下來。 “西部豬鼻蛇,你應該認識,”言知瑾瞥了言虺一眼,確定他并沒有生氣,才繼續(xù)說,“突出特點是上翹的吻部。它算是現在很受歡迎的寵物蛇,你覺得它和我小時候養(yǎng)的那條蛇很像,但其實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相同花色的豬鼻蛇誕生,我養(yǎng)它,只是覺得這個花色好看。生物都有生老病死,我以前養(yǎng)的那條,它是壽終正寢,我沒什么遺憾。” “它也是A國的,游蛇科豬鼻蛇鼠,屬于后溝牙毒蛇,毒性微弱……” 他講了很多,最后望著言虺,等他的看法。 言虺如有所思,問:“你會抱著它給它喂食嗎?” 言知瑾:“……不會!” 言虺心滿意足:“嗯。” 言知瑾抱起手臂,冷眼看著他:“我說那么多,你就只關心這個?” “嗯?”言虺從上方注視著進食的小蛇,復述著言知瑾剛剛說過的話,“我知道,你說它是游蛇科豬鼻蛇鼠,微毒蛇,毒牙是后溝牙,一般即使咬到人,也很難注毒,毒性微弱,一般用來毒蟾蜍……” 他一字不落地將言知瑾剛剛說過的話還原出來。 他站在豬鼻蛇面前,驕傲地俯視它。 我每次進食都是被抱在懷里的哦,營養(yǎng)液是他親手幫我配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樣,他還會幫我擦嘴。 豬鼻蛇:嗝,鼠鼠真好吃,我再喝口水,咕嘰咕嘰咕嘰…… 言知瑾喂完食,檢查了一遍飼養(yǎng)箱的溫度,安安心心地鎖門出去。 他回到臥室,本來想看書,卻聽到窗外人聲吵嚷,有一群不知來歷的人聚集在他家附近的草坪上。 手機屏幕一亮,是沈知瑜的消息: 【特大消息,特大消息,月食要開始了,哥你還沒從實驗室出來吧,回家的時候記得看月食啊。】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打個預防針,有“白月光竟是我自己”這種梗,所以看到有疑似白月光的存在,不用懷疑,就是小瑾。我估計這個梗快出來了。 另一邊也和小瑾自己說的一樣,他和戚黎安沒有什么感情糾葛,是對面單方面的糾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