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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剛剛那個特別清脆的聲音,就是它掀翻水碗時,碰到玻璃的聲音。 言虺瞇了瞇眼,打開玻璃門,把水碗扶起來。 剛扶到一半,一個白橘相間的身影忽然撲了過來。 言虺面無表情地看著咬著自己的小蛇。 蛇牙深深地刺入他的皮膚,暗紅色的血珠從蛇口中冒出,在蒼白膚色的襯托下尤為艷麗。 言虺反手掐住蛇,狠狠把它甩到一邊。 豬鼻蛇的威脅聲更大,他折疊著身體,隱藏在角落和言虺對峙。 終于,它意識到自己打不過面前的龐然大物,翻轉身體,肚皮朝上,盤成一團,大張著嘴,朝空中吐著舌頭,舌頭還不停抖動。 言虺冷笑一聲,抹去手指上的血,將手收了回去,重重關上寵物箱。 他往外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陰沉著臉重新打開玻璃門,去扶水碗。 豬鼻蛇還在那躺著裝死。 門口傳來吱呀的門響。 言知瑾冷冷地問:“你在做什么?” *** 旁邊黑王蛇撞擊玻璃門的聲音將言知瑾喚醒。 他隨便掃視幾眼,就知道幾條蛇都被嚇得排酸了,寵物箱里臭氣熏天,豬鼻蛇更是躺著裝死。 言虺的手還在豬鼻蛇旁邊,不知道是打算對蛇做什么。 “我不是告訴你,不要進來嗎?”他疾步走向言虺,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宛如冰錐砸進冰面。 言虺舉起雙手:“我沒對它做什么,它自己變成這樣的。” 言知瑾低頭仔細看了看豬鼻的情況。 豬鼻的舌頭還在抖,身上也看不見明顯的傷口,應該只是防御。 但是翻倒的水碗上沾著一抹血跡,旁邊的木屑上似乎也有,再細心一點,好像豬鼻的身上都有血。 言知瑾呼吸一窒,他急忙把豬鼻拿出來,微怒道:“它身上為什么會有血?” “那是我的血。”言虺不可置信地說。 “你說它咬你?”言知瑾抱著蛇,冷漠地頷首,“咬哪了?” 言虺把剛剛被咬的那只手伸過去。 他伸到一半,手在空中頓住,手指欲蓋彌彰地蜷起。 但言知瑾已經看到了。 他的聲音猶如冬日最冷的雪:“你手上沒有傷口。” 言虺臉色發(fā)青。 他剛剛被豬鼻蛇咬過的地方,已經愈合了。這種弱小的生物,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也順手把傷口消掉了。 現在已經沒有證據了。 言知瑾小心地把豬鼻蛇放到轉移箱內,拿起清掃工具,漠然地指向門口:“出去。” 言虺定定地站在原地:“我聽到里面有響聲,才進來的。我看到它把水碗打翻了,想給它扶起來。” “水碗呢?”言知瑾向爬寵箱努努嘴。 水碗還在玻璃箱里翻著。 “我想把水碗扶起來,它就咬我,我沒來得及。”言虺聲音低下去。 “證據?”言知瑾問。 沒有證據。 他都沒辦法證明自己被咬了。 言知瑾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委屈落淚,只是指著門口,淡淡地說:“你先出去,我要打掃它們的房間。” “我?guī)湍恪!毖则成锨耙徊健?/br> “你到底知不知道它們?yōu)槭裁磿槼蛇@樣?”言知瑾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語氣也更加強硬,“你在這里它們就放松不下來,就會繼續(xù)排酸,我怎么收拾?” “你不用自己動手。”言虺握住他的手腕,打了個響指,“也不用擔心它們害怕。” 寵物箱變得干干凈凈。 蛇們也異常安靜。 它們貼著玻璃箱的底部,呆板地看著前方。 就像本杰明的那只被寄生的、失去生命的蜥蜴,就像實驗室里撞墻而死的小白鼠。 “夠了,”言知瑾一口氣堵在胸口,沉沉悶悶的,“我們知道你很厲害,不用再向我們展示你的強大了,我們都明白。” 他語氣里是nongnong的嘲諷。 言虺本就蒼白的臉更白了。 須臾,他眼中迸發(fā)出瘋狂的火苗,僵硬的嘴角向上翹起,露出一個怪異而傲慢的笑容。 他走向暫時放置豬鼻蛇的玻璃箱,拉開箱門,將手指放到豬鼻蛇嘴邊。 “那你就好好看看,你心愛的小寶貝在你不在的時候有多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吵一架,下章和好。 第22章 “等……”言知瑾怔了一下,阻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雙無形的手封住雙唇。 言虺把豬鼻蛇翻過來,抱著手臂站在旁邊。 豬鼻蛇最開始并不愿翻身,直到它發(fā)現自己沒有危險,才慢吞吞地翻過身來,伸著信子探索新的空間。 言虺等他放松下來,忽然把手伸過去。 豬鼻蛇差點從地上彈起來。它脖子馬上壓扁,上半身縮成S型,向上抬起,對著言虺充滿攻擊性地嘶吼。 言虺直接把手指懟到它面前。 豬鼻蛇倒退到箱子角落,壓縮到極致的上半身猛地彈出,咬住他的指尖。 言知瑾本能地閉了一下眼。 他再睜眼的時候,豬鼻的嘴正緊緊卡在言虺食指側邊,腮幫子一鼓一鼓,明顯想吞掉面前的獵物。細小的血珠一滴接一滴冒出,轉瞬間凝成大片的血跡,沿著手指飛快地滑向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