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染抬眼掃過現(xiàn)場，看到不少被高舉起來的燈牌，寫著他們的名字。

    后臺，緊張的要死的陳觀一次次的吸氣，吐氣，仍舊抑制不住渾身的顫栗，“怎么辦怎么辦，我要死了要死了，我從來沒有在這么多人面前表現(xiàn)過，要是我跳錯了怎么辦？要是我跳的不好怎么辦？我……”

    “錯了就錯了，怕什么，反正他們又看不到你。”

    身為本組C位擔(dān)當(dāng)?shù)睦畈煺Z氣頗為囂張，“你放心，有我在，他們的目光不會有機會落在你身上的。”

    作為《練習(xí)生》里第一天來就敢和導(dǎo)師嗆聲的刺頭，李察的人際關(guān)系并不怎樣。但他囂張的話語，卻莫名給了陳觀無限的安慰，他并沒覺得自己被打擊，反而拍著胸口道，“對，還好我是和你一組。”

    景升抿抿唇，不想點明他的蠢。

    有李察在，難道你跳的差，不是被反襯的更顯眼嗎？

    第14章 第一個世界（14）

    十八九歲的少年，正是荷爾蒙爆棚的年紀(jì)。

    何況是在一個本就需要他們肆意揮灑荷爾蒙的舞臺上。

    不論跳的好或是壞，反正一首首勁歌熱舞下來，沈嫣染快要被撲面而來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熏到窒息，不是那種油膩的，充滿占有欲的荷爾蒙，而是像孔雀開屏一般，炫耀的，驕傲的，快來看看我的荷爾蒙。

    難怪粉絲們喊的嗓子都要啞了。

    在這種環(huán)境下，人的理性真的很容易被情緒左右。

    李察他們小組抽取的順序不好不壞，在中間偏后的位置。

    前面幾組過完，總算是等到了李察他們小組登場。

    表演還未開始，粉絲們的歡呼聲就已經(jīng)快要將房頂都掀起來。

    “李察——”

    “景升——”

    “陳觀，mama愛你——”

    最后一句，來自一個雄渾的男聲。

    沈嫣染被震得整個人都前所未有的清醒起來。

    她離舞臺隔得近，明顯看到舞臺上擺好開場動作的眾人里，有一道身影哆嗦了一下，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就是那個因為肢體不協(xié)調(diào)被她安排走勵志路線的陳觀。

    很快，音樂聲響起，燈光驟亮，舞蹈開始。

    李察是第一個跳到光柱中的人。

    他半長的卷發(fā)被剪短，少了幾分中古世紀(jì)的憂郁感，多了幾分少年氣。

    化妝師在他眼下點綴了幾顆水晶，打眼看過去，他整個人仿佛都在閃閃發(fā)光。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沈嫣染在鴨舌帽下，對上他的視線。

    于是他的目光便停住，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沈嫣染意識到，他認出她來。

    他勾勾唇角，笑容帶著幾分邪氣，又前所未有的性感，鏡頭放大了這個笑容，引起現(xiàn)場一片尖叫，沈嫣染的心亦像是被一根手指，輕輕地勾動了一下琴弦。

    人的本能和龍一樣，都喜歡閃閃發(fā)光的東西。

    如果說一開始沈嫣染對李察的感情，全部都來自于rou/體之歡。

    那么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她有被李察這個人本身所勾引。

    她仰起頭，黑發(fā)黑眼的混血少年，在她眼中熠熠生輝。

    沈嫣染不由得笑起來。

    ……

    第一次公開演出無疑是成功的。

    公演尚未結(jié)束，由直播所引起的熱搜，都已經(jīng)上了好幾個。

    其中又以李察的直拍視頻熱度躥升的最快。

    那些發(fā)布視頻的賬號下方評論區(qū)，宛如一個個雞籠。

    “哥哥殺我”“我可以”“awsl”之類的尖叫聲不絕于耳。

    公司為李察創(chuàng)建的微博賬號更是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nèi)暴漲數(shù)十萬粉絲。

    沈嫣染在圍觀上特意為李察粉絲準(zhǔn)備的小彩蛋，更是早早達到播放人數(shù)，被放了出來，現(xiàn)在沖勁十足的李察粉絲都在嚷嚷著，讓圍觀繼續(xù)上干貨，他們?nèi)硕啵o哥哥做數(shù)據(jù)，再高的播放量也能刷的出來！

    圍觀的下載量在經(jīng)過《出道吧練習(xí)生》第一次公演之后，又再度上揚，這些天里圍觀的辦公樓，處處都是急切的腳步聲，員工們臉上常常帶著忙碌而滿足的表情。

    與此同時，位于全國各地的大型數(shù)據(jù)中心，也在緊急修建當(dāng)中，得虧沈嫣染本身背靠榮家，家大業(yè)大，這才不至于像那些白手起家的創(chuàng)業(yè)者一樣，自己種了樹，卻被別人摘了桃子。

    雖然在短短數(shù)月之間，就有多方資本朝圍觀涌來，但整個公司的話語權(quán)，還是牢牢地掌握在沈嫣染的手中。

    就是苦了圍觀技術(shù)部門的員工，圍觀的版本更新非常快，基本上是以七天為一個周期，每周都會有一個小版本迭代，在沈嫣染明確知道想要一個怎樣的APP的前提下，一步步朝著她心目中那個目標(biāo)靠攏。

    于是整個圍觀技術(shù)部員工的生活，基本可以總結(jié)為一句話，不是在寫代碼的路上，就是在做測試的路上，好在沈嫣染對技術(shù)成員向來大方，獎金給的很高，而且一月一結(jié)，在金錢的驅(qū)使下，眾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推著整個圍觀公司向前沖。

    如果說才來那段時間，沈嫣染還有心思吃吃男女主的瓜，那么在圍觀走上正軌以后，她算是切身體會到了什么叫做“007”的工作制，每天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的路上，送走了投資人和廣告商，又要和技術(shù)部的人探討下一個版本的更新方向，好不容易送走一推嚷嚷著“禿了”的程序員大佬，又要接待從視頻內(nèi)容部門過來的負責(z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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