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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禮覺得此事蹊蹺,必有貓膩,但是看到到賬的三萬塊錢,他又覺得就算這個貓膩是把他切片兒做成刺身賣,也無所謂了。 歲寒:【夠夠夠,謝謝老板,祝老板開業大吉?!?/br> 拿到工資以后,季言禮簡直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散發著喜氣,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在步行街的鹵味店里忍不住買了一斤雞爪,打算等季以禾晚自習結束和她做宵夜……如果她愿意跟他坐在桌子前說話,而不是一回家就沖進臥室把門關上的話。 他因為有年級前一百的優待,不用晚自習,就去了圖書館,做作業之前,又忍不住翻出賬本開始算賬。 他有記賬的習慣,但未必每個月都做匯總統計,算數的時間倒不至于沒有,主要是看著虧損越變越大,就好像失控的車子在懸崖邊越沖越遠,讓人忍不住想捂住眼睛逃避不看。 季言禮把手洗干凈,容光煥發地翻開賬本,提起筆開始給九月至今的賬做個總結,做著做著,笑容突然僵硬了,筆尖遲遲落不下去。 他上一次給季以禾錢,是八月中軍訓,當時他手頭一分錢都沒有,還欠著銀行錢,只能從自己有獎學金的??ㄉ辖o她轉了兩百塊錢暫時吃飯用,說花完了就找他。 季以禾沒有獎學金,也沒有像學生會這樣大社團的補助,更沒有學生工作的工資。 她的??ㄉ暇湍敲磧砂賶K錢。 四個月了,她從來沒找他開口要過錢。 那她天天是怎么吃的飯?! 季言禮的心臟劇烈跳動,一瞬間慌亂地以為meimei要因為他的疏忽大意活活餓死,但仔細一想四個月來沒見她瘦,否則自己肯定不能視而不見……那她是哪來的錢? 晚上十點,翰林高一晚自習結束,穿著羽絨服的學生從燈火通明的教學樓魚貫而出,季言禮在人流中遠遠看見季以禾和陶莓牽著手走出來,季以禾抬頭望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后。 “今天過得開心嗎?”季言禮笑得仿佛春風拂面,“書包重不重?我來拎。” “不要?!?/br> “跟你說個好消息,步行街的酸甜雞爪今天特價,我買了一斤,我們可以回去吃。” “不餓。” “我找到新的兼職了,就在原來學霸奶茶的地方,現在開了一家書店,工資特別高,而且工作很輕松,你可以周末來玩,順便買點書回去,員工買書打八折哦。” “……好。” 季言禮和她一路并肩走到公交車站等車,坐車,回家,一路上季以禾還是低著頭不說話,路燈一盞盞從她側臉水一樣滑過。 季言禮見她進家門脫鞋就要進屋,急忙說,“等等,我問你個事?!?/br> 季以禾慢慢抬頭看他。 “你校卡里還有錢么?”季言禮望著她的眼睛。 “有吧。”季以禾轉頭想回房間。 “季以禾。”季言禮喊道,聲音輕輕的,“這四個月,你的錢都是從哪來的?” -------------------- 作者有話要說: 系系有話說:學長喝醉了以后說的話,都是實話=w= 第56章 “我賺的?!奔疽院汤涞馈?/br> “你賺的?”季言禮詫異,“你……你在哪兒賺的?” “不要你管。” 季以禾要把門關上,季言禮三步并兩步沖上去扶住了門框:“你除了在學校就是在家,而且你還需要晚自習和周末補課,以禾,我想不到你在哪里賺錢?!?/br> 季以禾迫不得已只好重新把門拉開:“你都可以賺錢,我為什么不可以?” “我沒有說你不可以,”季言禮溫和道,“我只是關心怎么賺?!?/br> 季以禾無聲地和他對視,像一只弓起背的野貓,但季言禮也不會在此事上后退半步。 季以禾最后松口:“同學?!?/br> “同學給你錢?”季言禮疑惑道,“同學會給你幾千塊錢?哪個同學給你這么多錢?你做了什么他要給你這么多錢?” “那是我的事情?!奔疽院趟墒肿哌M臥室。 在謝安之長期住院以后,她就搬出和季言禮同住的小臥室住在大臥室了,比起普通女孩的臥室,她的堪稱簡陋,床和書桌擠在一起,僅有的娃娃和布偶都放在了床頭一個角落里,泰迪熊的頭上戴著貓耳發箍。 “退回去?!奔狙远Y突然說。 “什么???”季以禾難以置信地回頭。 “我不管你幫同學什么忙,義務也好友誼也好,你不能拿同學這么多錢?!奔狙远Y淡淡道,“告訴我是誰,還有你收了多少錢,我退回去?!?/br> “那是我的錢,你憑什么把我的錢給別人?”季以禾對他怒目而視,毫不客氣地指著客廳,“而且這是我的房間,我希望你出去?!?/br> “季以禾……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我以后不要你的錢了,我可以養活自己?!奔疽院贪褧ぴ谧郎希皠e總是像家長似的管我,你自己也才十七!” * 季言禮沒能問出meimei錢的來源,反而把好不容易變得緩和的關系變得更僵了。 他本想問問奚野,至少他兩是前后桌,但他現在有些怕了奚野,想到他就犯怵。 畢竟做了那樣丟人的事情,他身為學長的形象在奚野心里必然毀于一旦,新的形象可能介于神經病和哭包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