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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抑制劑失效后被迫標(biāo)記了在線閱讀 - 第109頁

第109頁

    【別污蔑學(xué)生會哈,我們不背這個鍋。】

    【我早就說了,沒有人能又打工又社團又學(xué)習(xí),還兩樣都能做好,現(xiàn)在翻車了吧?我懷疑他成績就沒一次是真的。】

    【他急了他急了,奶茶店賺不到錢了,他就跑去賣答案了。】

    【我笑死,就這還那么多女生嗷嗷叫著喜歡他,就個人渣而已。】

    【和他meimei一路貨色,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他妹沖進(jìn)A廁霸凌同學(xué),他哥走后門托關(guān)系高價賣答案,絕配啊?】

    ……

    無數(shù)聲討季言禮的帖子一夜之間冒了出來,早就看他不爽的、嫉妒他成績的、或者干脆就是受不了那群女生或者Alpha眼睛都黏在他身上的人,一股腦地刷屏整個貼吧首頁,可能除了學(xué)生會群以外的各大校群的唯一主題都變成了季言禮。

    學(xué)生會的下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季言禮工作時候一切照常,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大家都似乎很正常,但季言禮一轉(zhuǎn)身,就聽到身后的竊竊私語。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學(xué)校在喇叭里三令五申嚴(yán)禁購買試題的行為,在升旗儀式上強調(diào),在年級大會上強調(diào),各班老師都嚴(yán)陣以待,反復(fù)重申泄露真題的嚴(yán)重性,同時也說一模考題絕不可能是網(wǎng)上流傳的那套,要那些本分的同學(xué)不要分神,專心學(xué)習(xí)。

    老費在班會課上講這件事的時候,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季言禮身上。老費的立場格外堅定,拍著茶杯道:“干嘛干嘛?都看我!我知道有些同學(xué),啊,閑來無事,捕風(fēng)捉影,說是偷真題的人在我們班。我跟你們講,不可能,我不管教務(wù)處是怎么說的,他們知道什么?我們班的學(xué)生都是好孩子,我對你們非常有自信。”

    有幾聲冷笑從教室四處傳來,是傅時新,尚嘉,還有一貫見風(fēng)使舵的麒麟雙子。

    “笑什么?我問你們笑什么?”老費急赤白臉道,“別人不知道他什么水平,你們不知道嗎?同班都快三年了,還見風(fēng)是風(fēng)聽雨是雨,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這么大人自己沒點判斷力么?”

    “我們判斷了啊,”班長尚嘉翹著二郎腿,陰陽怪氣地看著老費,“判斷完了,就是他。”

    雖然老費沒什么威嚴(yán),但敢于當(dāng)眾第一個跟他叫板的,還真就總是尚嘉。

    老費猛地被當(dāng)眾噎住,半晌說不出話來,臉色鐵青地掀開茶杯蓋喝了一口水。

    班級一下子安靜下來,密閉空間里憋悶一天的酸臭暖氣在走道間流竄。

    季言禮一直低著頭在寫英語完型,掃一眼文章勾一個答案,再掃一眼再勾一個,速度飛快。

    班會課一直是他抓緊趕作業(yè)的黃金時間。

    他筆尖頓了頓,還是繼續(xù)寫,如果他現(xiàn)在不寫,他就得凌晨寫,犯不著。

    老費咳了咳,看向季言禮,卻沒能和他進(jìn)行眼神溝通,只好說:“誰主張,誰舉證,咱們班是一條心的,不能內(nèi)訌。”

    “這跟班級有什么關(guān)系,咱們不是被拖累了嗎?還不許問了?”一個小小的聲音從后排傳來。

    有人附和:“就是,不讓那位同學(xué)解釋一下么?”

    老費臉色慘白憔悴:“解釋?有什么可解釋的?我勸大家少把心思放在別人身上,多管管自己。馬上一模了,別的同學(xué)能考好,你們能考好嗎?如果考不好,不應(yīng)該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么?”

    “別人當(dāng)然能考好,”傅時新開口了,聲音尖細(xì),“我算是知道為什么了,難怪么,畢竟我都是現(xiàn)場做題。”

    天色陰沉,鉛灰色的烏云集聚在城市上空,零星的雪點又開始飄落,靠近窗縫的地方滲進(jìn)絲絲縷縷的寒氣。

    季言禮選完最后一個空,“一定是他做的”,對過去事實的肯定推測,must have been,ABCD四個情態(tài)動詞,選D,must。

    他蓋上筆蓋,把卷子折起來放進(jìn)桌肚,舉起手。

    老費看向他,點了點頭。

    季言禮站起身,瞬間吸引了全班的視線,他腰桿依然是筆挺的,穿著鴿灰色的起球的舊毛衣,顯得消瘦單薄。

    室外徹底一片黑暗,教室的燈光白熾地照亮每個角落。

    季言禮推了推眼鏡,垂眸看了一眼前排的幾位同學(xué),溫和道:“不是要聽我解釋么?”

    季言禮說:“不是我。”

    *

    寒風(fēng)尖嘯著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中穿行,季言禮騎著自行車,頂著冷風(fēng)用力地蹬騎,風(fēng)刮在臉上倒鉤似的生疼,像是細(xì)細(xì)的針斜著一齊拉過去。

    他在班會課上突兀地站起來之前,本來想講很多的道理,但站起來以后,突然發(fā)現(xiàn)別人要的根本就不是解釋。

    想相信他的人,早就相信他了。

    胖子一直覺得季言禮會偷真題就他媽離譜,用胖子的話來說,你就是拿腳寫題都能比別人考得高,與其相信你偷卷子,我寧可相信我胖爺一夜暴瘦二十斤。

    同樣,不想相信他的人,永遠(yuǎn)都不會相信他。

    季言禮覺得這陣子他在跟所有的人解釋,跟江啟鋒解釋,跟奚野解釋,跟季以禾解釋,跟黃老師解釋,跟老費解釋,跟mama解釋,跟全校所有人解釋,但每次都落得一個令人失望的下場。

    他不想解釋了。

    他只覺得疲倦。

    解釋的底氣在于把自己扒開晾在陽光下還是干干凈凈的,但他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究竟能問心無愧,越懷疑,越覺得別人懷疑自己,未必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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