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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宇大驚失色,趕緊開灶火。 然而—— 天然氣也斷掉了! 馮宇意識到情況不妙,翻出手機,撥通房東的電話:“張阿姨啊,我這邊的水電煤突然全斷了!是不是你沒交費啊!” (“儂港啥!弗要哈七嗒八!哈三活四!阿拉從來不作咯種事體各好伐!肯定是儂前頭各寧忙記嗒告鈔票了!好咯,弗港了,儂自家想背法去伐!”) 揚聲器里,傳來房東張阿姨中氣十足的回答,還有“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的廣場舞伴奏。 “可是張阿姨……張阿姨……我聽不懂你說的話,能不能……” 馮宇想說“用普通話再說一遍”,對方卻已經掛了電話! “嘟嘟嘟”的盲音讓馮宇渾身不舒服,在客廳里一通翻找,終于找到了三張水電煤的單子。 “讓我看一下……” 馮宇叼著煙看單子,然后就——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這套房子居然已經欠了半年的水電煤費用! 三張單子累計欠費超過兩萬! “房子轉租給我的時候要價那么便宜,身份證都不看,合同也不寫!果然……被這瓜娃子耍嘍!” 馮宇看著欠費催繳通知,露出苦兮兮的笑容。 …… …… 吃完螃蟹后,鐘武川準備收桌子。 許廣成看了眼齊凌,說:“該你們干活了?!?/br> “憑什么……” 小寶和齊凌一起抱怨,身體卻很老實的站起來,收拾殘局。 鐘武川看他們收桌子的時候笨手笨腳,正要上前幫忙,許廣成說:“我們下去走一圈吧?!?/br> 為什么? 鐘武川抬頭,看到許廣成的眼睛,頓時忘記了本來想問的“為什么”。 兩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樓。 出門禁的時候,許廣成說:“其實那天在學校,你不需要特意慢下來等我,我可以用穿墻術。” “我沒有修過仙,哪里知道你會穿墻術……” 鐘武川嘟囔著,和許廣成一起在小區里散步。 看到保安們正扶著梯子懸掛燈籠、走道兩旁也擺上新開的菊花時,鐘武川猛然想起國慶節快要到了。 “原來我們才認識了一個月,”他低聲說,“為什么感覺好像認識了三生三世……你別誤會,我是純粹感慨一下,才沒有別的意思……絕對沒有……一點都沒有……” 心虛讓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許廣成看穿了他的心口不一,隨手招來一只流浪貓,一邊順毛一邊說:“我知道你沒有其他的意思?!?/br> “知道就好?!?/br> 鐘武川也蹲下來,和許廣成一起摸貓。 “咪咪……你好可愛……好乖乖啊……” 和小區的其他居民一樣,遇上不知道名字但是愿意和人親近的流浪貓,鐘武川就稱呼它們叫“咪咪”。 咪咪聽到鐘武川夸它可愛,眼睛瞇成一條縫,腦袋貼著手掌心用力磨蹭,許廣成的手則在它的背上溫柔地撫動著,咪咪很快就舒服得趴在地上成一塊貓餅了。 這時,鐘武川注意到許廣成的右手袖口處露出幾抹紅色,像動物的爪痕,又像皮膚皸裂:“老許,你的胳膊上怎么了?被貓……不對……是被獅子抓傷了嗎?” 因為知道許廣成絕對不可能被貓抓傷,鐘武川緊急把貓改成獅子。 聞言,許廣成收回正在摸貓的右手,說:“這不是抓傷,是強行和窮奇解約的代價?!?/br> “解約的代價?聽起來好像……” “異獸和修行者的契約是不平等條約,簽約的時候,哪一方強,契約就偏向哪一方。但是,再怎么不平等的契約也是契約,具有雙向約束力,”許廣成說,“強行毀約的那一方,必須要付出代價!” “所以——” “和窮奇簽約的時候,我占上風,所以契約偏向我,他若是敢強行毀約,被契約的反噬力化為灰燼,這也就是它不爽我一千年卻一直都只是暗中耍手段,不敢光明正大地造反?!?/br> “那如果毀約的是你呢?要付出什么代價?” 鐘武川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不值一提的代價?!?/br> 許廣成卷起衣袖,露出如龜殼般開裂的皮膚:“大體上就是這樣。” “這、這叫不值一提的代價?!大哥,你的胳膊在流血??!你不覺得痛嗎?” 這一刻,他真切意識到許廣成對自己確實非常好……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我哪里值得你對我這么好?! 鐘武川對自己的價值產生了懷疑。 許廣成感受到他的動搖,將袖子放下,安撫著說:“別想太多,我只是做了正常人在那種情況下必定會做的事!就算當時被窮奇抓在爪子下的人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我也一樣會……” “真的會?還是……” 鐘武川打斷了許廣成。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 “這……” 已經準備好濤濤說辭的他,突然間竟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只能轉身,假裝欣賞菊花,當他看到對面正跳著廣場舞的阿姨大媽們,露出了笑容。 “蜀山劍修那邊,我或許有辦法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一網打盡?!?/br> “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