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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很不給面子的吐了一句。 齊凌臉紅,咳嗽一聲,說:“寶啊,你能不能別老是……” “誰讓你不學無術還成天得意洋洋!我這是讓你認清現實!” 小寶在沙發上一個翻滾,又變回了貓咪尺寸。 齊凌知道這是兒子要喝奶的意思,于是抱起小麒麟,要進屋給它—— 鐘武川半路攔截了他們。 “好可愛,”他說,“粉紅的嘴巴,眼睛的藍膜都沒有褪掉,毛兒稀疏疏的……鱗片居然是半透明的……” 他在山海寵物中心上班,見識了各路兇殘奇葩,第一次見過如此可愛的神獸,還是傳說中的麒麟幼崽,頓時抑制不住之力,試圖上手—— 齊凌趕緊把兒子抱緊懷中:“別亂來,我兒子不是你能碰的!” 小寶也跟著大聲喊道:“姓許的,還不趕緊過來管管你的人!好色也就罷了,竟然連我這種奶娃子都不放過!” “你是奶娃嗎?” 許廣成走到齊凌面前,從他懷里挖出小寶,塞進鐘武川懷中:“想摸就摸,死勁摸,摸壞了算我的!這小子的甲片比金剛石還硬!” “真的可以嗎?” 鐘武川受寵若驚。 許廣成點點頭。 鐘武川一通上下其手。 初開始的時候,小麒麟并不樂意被卑賤的人類抱在懷里一通亂摸,無奈許廣成在山海界的兇名不輸給他的便宜老爸,不想被許廣成變成一鍋亂燉的它不得不虛與委蛇。 但隨著下巴、耳尖、脖頸……這些敏感位被許廣成的人類用靈巧的手指、恰到好處的力度一一臨幸,小麒麟不禁沉醉,不僅發出舒服的呼嚕聲,粉紅的嘴角還吹出了奶白色的泡泡。 “好可愛~” 鐘武川被小麒麟吐泡泡的樣子擊中靈魂,忘記了除了“可愛”以外所有和“可愛”有關的形容詞。 “可惜脾氣不太好。” 許廣成從鐘武川手中接過被摸得半醉半醒的小麒麟,交到齊凌懷中:“帶它回屋喂奶吧。” “算你還有良心!” 齊凌小心翼翼地抱著寶貝兒子,正要回房—— “麒麟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鐘武川再次弱弱舉手。 齊凌看向許廣成:老許,我能拒絕嗎? 許廣成用眼神回答:不強求,不過建議你想好拒絕的后果。 你們人類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齊凌默默罵了一句,擠出笑臉對鐘武川說:“說吧,什么問題?” 鐘武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麒麟哥,你們麒麟是胎生還是卵生?” “這個問題……” 齊凌面色尷尬,說:“麒麟是仁獸,不能見血,當然只能是卵生。” “原來如此,但是剛才小寶說要你給它喂奶,身上也確實有哺乳動物的被毛特征……” “它情況不一樣,它爹……它爹是燭龍,混血,天生巨大兒……” 說著說著,齊凌惱羞成怒,說:“問那么多干嘛!你幫我養孩子嗎!” “對不起……” 鐘武川認真道歉。 齊凌抱著小寶回屋喂奶了。 其實鐘武川心里還有一個問題:聽他們的意思,小寶是麒麟和燭龍的混血兒!難道山海動物之間沒有生殖隔離? “燭龍和麒麟之間確實沒有生殖隔離,”許廣成說,“麒麟是應龍的血脈分支,和燭龍是遠房親戚。當然,就算沒有這層關系,它們的結合也不會出現生殖隔離。龍族擁有最強勢的基因遺傳能力,可以和世間幾乎所有的物種進行混血,所謂龍生九子,就是如此。” “原來如此,是我孤陋寡聞了。” 鐘武川會意地點點頭。 他依舊無法接受話沒說出口就被許廣成“聽到”并且一本正經地給出解釋的狀況,但也已經不像過去那么強烈排斥了。 換個角度想,這不就是親密的最高境界——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呸呸呸!誰要和他有親密關系! 鐘武川趕緊甩掉胡思亂想,對許廣成說:“老許,你還沒解釋療養院下方的陰宅和夔牛的關系呢?” “療養院下的陰宅,是始皇帝所建,里面埋的是被他剝皮做鼓的那只夔牛。” 許廣成說:“始皇帝統一六國,自認立下經天緯地的功業,可與三皇五帝并肩,所以效仿黃帝,用夔牛的皮做成鼓,并將被剝皮的夔牛葬在畫有黃帝殺蚩尤等上古事件的壁畫的陰宅內!” “原來如此,”鐘武川說,“難怪墓里的壁畫以黃帝殺蚩尤為開端,其后的內容……雖然我不清楚具體都是哪些神話故事,但很明顯是發生在黃帝大戰蚩尤以后的!現在,你告訴我說這陰宅是始皇帝所建,那就……全都能說得通了!” 墓道兩旁的壁畫內容雖然原始、激烈、抽象化、光怪陸離,但繪制手法確實和鐘武川在博物館內見過的仰韶文化、半坡文化等原始時代的陶罐畫的風格完全不同。 壁畫的內容但是很抽象,但是這種抽象是經過系統整理的抽象,有強烈的宗教象征性,和原始時代的抽象、激烈、熱情……截然不同。 何況,神身上的紅色是用精細研磨的朱砂涂抹的。 人類早在原始時代就認識到血和生命的關系,但那時的紅色主要來自赭石,要到商朝的時候,人們才開始大范圍的開采和使用朱砂,將朱砂砂磨成紅色粉末,涂嵌在甲骨文的刻痕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