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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內/衣之外的所有衣服脫掉,站到旁邊的機器上。”醫生看著屏幕,一面往上填著數據,一面說道。 嚴雪遲沒多話, 三下兩下除去衣服, 站上了機器。 然而不過剛剛站上, 機器就自動響起了警報提示。 “注意!注意!背部有中度傷勢!” “胸膛有輕度傷勢!” “腿部有輕度傷勢!” 嚴雪遲心里頓時沉了幾分。 醫生見此也放下了手上沒填完的表格,轉頭看向嚴雪遲。 別的地方暫時看不清楚,只能看見他背后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有的已經結痂了,有的還纏著透明的止血繃帶。 大眼一掃,總共有二十多道印子。 也可能更多。 每一道都是狹長的,排列的也整齊,力度甚至都差不多。 醫生幾乎是當機立斷反應過來了什么,“警部停職期間,應該是不會參加特殊任務的吧?” “的確不會。” “身上的傷痕是怎么回事兒?”說到這個問題,醫生的神色有嚴肅了幾分。 “摔…摔得。”嚴雪遲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試圖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摔出來的?” “對。” 醫生沒說話,只是按下了體檢儀器上的傷痕鑒定。 很快,機器又響起來了機械又冰冷的聲音,“傷痕報告,后背值尾椎骨共計22道傷痕,初步判斷為鞭打所致,腿部內側共計5道傷痕,輕度灼燒所致,胸膛到腹部共計8道傷痕,人為掐咬所致。” “以上為初步分析數據,分析完畢。” 嚴雪遲聽完之后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鉆進去。 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確定是摔的?”醫生又重復問了一遍。 嚴雪遲:“……” “資料上顯示已婚是真實的嗎?” “是。”嚴雪遲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么。 “已婚之后是否保持同居?” “是。” “身上的傷害是配偶做的嗎?” 嚴雪遲連忙否認,“當然不是,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醫生依舊是狐疑的看向嚴雪遲。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出來的,和我先生無關。” “先把衣服穿上。” 嚴雪遲一刻都不敢愣著,只能匆忙的系好腰帶和扣子,將衣服穿戴整齊。 等嚴雪遲穿好衣服之后,醫生才又一次開了口,“已經聯系過Omega人權協會的人員,他們表示會在五分鐘之內趕到。” “等等——” “嚴先生,您身上的傷痕已經涉及家暴了。” “不不不,您先聽我解釋——” “身處家暴之中的Omega往往會被扭曲自我意識,或許是因為威脅或者恐嚇,也可能是因為其他,這個時候必須專業人員介入進行疏導和解救。” “嚴先生,您現在明顯已經被對方控制的太深了。” 嚴雪遲:“……” 簡直是這段時間以來,遇見過最荒謬的事情了。 家暴…… 在小肖恩出生之前的那幾個月,基本兩個人都是盡可能的老實。 即便偶爾會相互幫助,也不過是為了最基本的需求。 但在他出生以后…… 嚴雪遲依稀記得,最剛開始,蘭瑟聽完他的闡述和要求之后困惑了半天。 生怕下手重了。 再三要求也不敢真的照著嚴雪遲的意思去做。 雖然很多行為兩個人都多有嘗試,但真需要見血的時候,蘭瑟到底心里還是有點發怵。 但漸漸的。 即便到了最后,嗓子都喊啞了,眼圈都哭紅了,也沒能成功的阻止過蘭瑟的行為。 哪怕只是一次。 剛穿好衣服不到三分鐘,外面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有三個穿著西裝的人走了進來。 先一步向嚴雪遲問了好。 “…您好。” “這邊接到了醫生的代求助信息,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 “醫生大概誤會了,我真的不需要幫助。” “嚴先生自己說不需要幫助,但這是他的傷檢報告,我希望你們先過來看一下。”醫生在嚴雪遲說完之后,補充了一句。 剛進來的三個人立馬將目光轉移到了熒屏上。 仔細的閱讀完傷檢報告之后,又一次將目光轉移到了嚴雪遲身上,“這些傷檢報告屬實嗎?” “屬實是屬實,但…我真的不需要幫助。” “無論您說什么,數據已經表達了一切。” “聽我說,真的不存在家暴,我也不需要——” “不用擔心。我們知道您的配偶是現任總統先生。即便是總統,我們也一樣會去調查清楚,保護好每一個Omega的基本權益是我們的職責。” 嚴雪遲腦內已經被攪和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能不能聽我解釋完?” “我自愿的,不關別人的事情。” “深陷家暴的Omega往往不敢指出對方的罪行。涉嫌感情cao控會罪加一等。” 嚴雪遲垂下頭,拒絕再多說一句話。 畢竟嚴雪遲實在說不出口什么,類似于,“這是在床/上的時候我求著他打我的”。 先不說羞恥與否。 搞不好對方不相信,還會把他當成已經被家暴折磨到精神失常的Omeg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