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 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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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岳迷花全然未察覺謝紅塵的異狀。 他絮絮叨叨,仍是以往:“后來,我也拜入了仙門。你一直像大哥一樣照顧我。可……可你怎么就去修習(xí)那勞什子邪功了呢?你已經(jīng)貴為玉壺仙宗老祖,要什么沒有啊你……” 他說到傷心處,涕淚橫流。 謝紅塵心中卻一片冰冷。 一個古怪的想法驅(qū)動著他,他想重新翻閱謝靈璧的手札。 他想知道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盡管內(nèi)心急切,他卻也不曾催促。 對于謝靈璧如今的下場,整個仙門,恐怕只剩二人惆悵。而如今,二人盡皆在此。 一直等到岳迷花重新為謝靈璧更換新衣,又將他頭發(fā)梳理整齊。 謝紅塵終于將他送出羅浮殿。 隨后,他找出了謝靈璧的手札。 “今日祭拜祖師一念神步,發(fā)現(xiàn)結(jié)界破損,須入內(nèi)修復(fù)。他這樣的神仙人物,其墓中不知是何情景。”謝靈璧的字跡,一筆一劃,記錄著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 “我偷入了墓室,發(fā)現(xiàn)一念神步的墓xue是空的!怎會如此……” “不,墓xue不空!我在棺下石室,找到了一本禁書,和無數(shù)修習(xí)方法!我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啊,是靈魔鬼書……一念神步假死,躲在這里修煉靈魔鬼書?這怎么可能?” 謝紅塵一頁一頁地翻閱。 這手札初期記錄了謝靈璧的發(fā)現(xiàn),但漸漸的,字跡開始潦草狂亂。 “想不到,靈魔鬼書竟然是這樣一本功法。簡直令人震驚。可惜雷音達寂的法器遺失了……不,到底是遺失了,還是落到了一念神步手中?” 謝紅塵耳邊似乎響起謝靈璧的聲音,他是那么急切,又困惑不解。 “我等了很久,一念神步并未再回來。我不確定他是死了,還是已經(jīng)離開。” “靈魔鬼書如此玄奧,真真令人為之瘋狂。” “一念神步定是不會再回來了,而我的體質(zhì)、根骨,根本不可能修習(xí)這邪功……” 謝紅塵翻閱的速度漸漸加快,謝靈璧的手札越發(fā)凌亂潦草。 “根本不可能成功。功法未成,我就將受盡反噬而死!” “這東西,除了雷音達寂那老東西,還有誰能修煉?這就是一個騙局!” “啊,雷音達寂。如果是那老東西的血脈,是否就可以……等等,靈魔鬼書有奪舍之妙法!” 時間漸漸來到四百年前,謝紅塵好半天,終于下定決心,翻開了那一頁。 那一頁寫著:“我取了老東西的精元,找個女人試試能不能誕育他的骨rou。這老東西被鎮(zhèn)壓多年,不知精元是否還能培育后代。” 果然。 謝紅塵盯著這一頁札記,旁邊就是靈魔鬼書的功法。 他幾次想要翻開,最終都住了手。 這功法到底有何引人入勝之處? 就連一念神步也未能抵擋誘惑? 謝紅塵思索許久,最終,他拆下手札的縫線,小心地抽出了這幾頁。 謝靈璧喪心病狂,為了改變根骨,竟然想到取用雷音達寂的精元,培育新的身體。而自己同他,兩百余年師徒恩情。 當(dāng)最后的外衣剝落,一切都鮮血淋淋。 而這些,是不能見光的。倘若仙門中人知道他是雷音達寂的后代,必將人心惶惶。 謝紅塵指尖火光一閃,這幾頁手札化為灰燼。 而次日,仇彩令與一眾長老便找了過來。 諸人神情嚴(yán)肅。 仇彩令依舊先開口,道:“靈魔鬼書的功法,不可留存。謝靈璧的手札等一應(yīng)心得,理應(yīng)全部銷毀。此邪功塵埋多年,不可再讓其現(xiàn)世。” 謝紅塵道:“這是自然。” 說完,他忽而想到謝靈璧手札中的記錄,轉(zhuǎn)而道:“不過功法暫留也未嘗不可。若還有惡徒修習(xí),我等起碼能夠降服。” 這倒也是。 仇彩令道:“你是宗主,你拿主意吧。只是紅塵,你年紀(jì)畢竟小,這些東西,還要是不要翻看,以免沉迷。” 謝紅塵當(dāng)然明白他的擔(dān)心,道:“仇長老放心。我總不能步家?guī)熀髩m。” 仇彩令皺眉,道:“他如今已是仙門罪人,你也莫再稱其為師了!你身為宗主,本就是白璧無瑕的人物。何必因他而自招污穢?” 謝紅塵看向他,仿佛看到了冷漠的人心。 他突然想起黃壤。 若是黃壤在此,她會怎么說怎么想? 而此時,黃壤正在喂洋辣子喝靈丹所化的水。 她為小妖培養(yǎng)功體,比第一秋在行。 畢竟夢外有謝酒兒,夢里她自己又轉(zhuǎn)修過武道。 她認認真真,替愛蟲培育功體。 這洋辣子也爭氣,如今已經(jīng)開了些靈智,知道去醫(yī)所偷吃靈草。 大家都知道這是監(jiān)正和司學(xué)的“愛蟲”,強忍著沒有將它踩死。 而第一秋認真研究了黃壤給他的茶針,他發(fā)現(xiàn)茶針上的咒文與盤魂定骨針有共通之處。同時再看靈魔鬼書,他根據(jù)謝靈璧的修為,寫了半部解析。 但這部功法,以怨念痛苦為食,顯然不是單單為了奪舍。 長生嗎? 因為不斷奪舍,所以身體與元神皆能不老不死? 他想不明白。 但不論如何,謝靈璧已經(jīng)受刑。再如何玄妙的功法,倘若沒人修煉,自然也不用再提防。 世界似乎重回正軌。 息音依舊住在莊子上,鮑武偶爾過去,兩個人相處久了,已如老友。息音甚至?xí)樗靡拢男┘议L里短。 鮑武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但卻會聽上老半天。 息音和他是不同的。 她的人生,沒有刀光劍影。只有這安然如水的年月,和歲歲榮枯的綠苗。 鮑武甚至覺得,這樣也好。 謝紅塵依舊在玉壺仙宗,當(dāng)著高高在上的宗主。 隨著修為精進,他聲望日隆。只是這些年,無論怎樣的女子愛慕,他都一一婉拒。 第一秋因著有謝靈璧的功法重鑄功體,漸漸成為仙門之中另一領(lǐng)袖人物。 洋辣子也重鑄了功體,第一秋為他取名黃洋。他跟黃壤、第一秋住在一起,日日淘氣。后來受其父影響,他對鑄器也頗感興趣。 第一秋便索性帶著他,在鑄器局做事。 何惜金等人夫妻恩愛,及至后來,屈曼英閑極無聊,甚至又生了個幼子。黃洋甚至也有了愛慕的女子。 而師問魚一直在圓融塔中修煉,這一世平順至此,簡直完美。 這一天。 黃壤正帶著育種院的學(xué)子培育新種,學(xué)子們?yōu)樗龓Я嗽S多吃食。 她吃不了,索性便分給佃戶。 而此時,一個佃戶拿著桂花糕,好半天,道:“我家伢兒最喜歡桂花糕了。” 黃壤聞聽,隨口道:“這里還有,你且?guī)Щ厝ソo孩子。” 不料,那佃戶紅了眼,好半天搖頭道:“我家伢不見了,怎么也沒找著。他爹天天買醉,去年摔了一跤,現(xiàn)在還癱在床上……” 她抹了抹眼睛,咬了一口桂花糕,卻無論如何咽不下去。 黃壤只覺心跳加快,她深深吸氣,若無其事地問:“幾時的事?沒有找過嗎?” 那佃戶道:“兩三年了,哪都找遍了。第三夢先生,您說咱這樣的人家,怎么就這么苦啊……” 兩三年…… 不不不,也許與先前的幼兒失蹤案無關(guān)。 小孩子走失,也并不是什么奇事。 黃壤沒有再說話,但也沒了再育種的心思。 她回到宅子里,黃洋跳出來,道:“娘,我爹偷我私房錢,你管不管!” 黃壤沒有心思同他打鬧,許久說:“你爹人呢?” 黃洋見她神情郁郁,不由道:“在廚房,他硬要下廚,說何掌門他們都會做幾個小菜,他不能落后于人。還非逼著我也一道學(xué)!” 黃壤答應(yīng)一聲,踏進廚房。 果然,第一秋正在做飯。 屋子里溢滿了菜香。 “今天回來這么早?”第一秋皺眉。 黃壤站在他身后,許久,伸手抱住了他。 第一秋微怔,又掂了掂勺,方道:“……要在這里嗎?容我先將那臭小子趕出去。” 黃壤沒有說話,她又猶豫了很久。 第一秋察覺到她的異樣,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