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歸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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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要沒事就趕緊回來表演哦。你再不來,你的客人得把queen拆了。” 他們在路口分開。經(jīng)小峰這么一攪和,宋書華心情竟也好了一點。 或許真不是小峰拿的,越這么想,他就越害怕最后查出來是他。 他不知道他們是否能算得上是朋友。對方總是找他借錢,今天看他被偷了手鐲,才第一次還錢,明明白白把他當做冤大頭。 但從另一面講,不管他有沒有目的,他的確是queen里第一個來和自己說話、并給他解過好幾次圍的人。在他們還沒熟起來時,他也從沒講過自己的壞話,沒有揶揄諷刺過他。而且,他也的確因為和自己走近了,而和整個后臺其他人的關(guān)系變得疏遠起來。 如果最后查出來的小偷是小峰,宋書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幸好不是。 宋書華也沒想到這么快就抓到了小偷。第二天一早,他就接到馮警官的電話,說小偷自己來自首了,是西西,陳西樂。 前一天被問話后和采集指紋,以及知道那只手鐲的真正價值后,陳西樂心虛不已,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來公安局投案自首了。 按照陳西樂的說話,他并不知道這手鐲是真的,以為只是仿品,因為以前聽小峰說過tita的鉆石項鏈是是人工鉆。偷手鐲只是因為覺得漂亮,眼饞喜歡,當時只是突然的一個念頭,沒想到犯下這樣嚴重的錯誤。 手鐲原封不動歸還,他在宋書華跟前痛哭流涕道了歉。宋書華倒是一松口就原諒了他,也愿意和他和解。但盜竊屬于公訴案件,盡管返還贓物也得到了失主的諒解,也必須進入公訴程序。 手鐲失而復(fù)得,一直籠罩在宋書華心頭的烏云終于散開,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和輕快。 他知道這種滿足和輕快不光是拿回了他心愛的手鐲,也是他做到了一件平日做不到的事,盡管是在很多人的幫助之下。 有丈夫剛好不在家的運氣,也有遇到了馮警官這樣溫柔耐心的警察,還有……那個人。 宋書華很不想承認自己得到了那樣一個討厭的人的幫助。但的確是他把馮警官介紹給自己,甚至沒有他說那些刻薄話,他可能也狠不下心去逼自己一把。 把“原裝”手鐲放回家里的首飾柜鎖起來,把他后面買的那個拿出去折價賣掉了。雖然損失一筆錢,但挪用丈夫錢的窟窿差不多剛好填上。折騰了這一遭,事情終于得以解決。 但那人就像消失了一樣,自那天后,就再也沒有和他說過話。對著那個聊天框,宋書華有些別扭,但得到了對方的幫助,他至少也該去道謝。 【手鐲找回來了。謝謝。】 他以為對方要很久才會回復(fù),卻沒想到馬上就回復(fù)了。 【找到就好,謝就不必了,又不是我給你找回來的。】 宋書華感覺自己眼皮開始跳,為什么這個世界上偏偏有這么討厭的人?他真的是給自己送了那么久蛋糕的那個青年嗎?明明那個青年熱情又有禮貌。 見他不說話,對方很快又說。 【馮警官幫忙的嗎?你該謝她?!?/br> 宋書華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關(guān)照過馮警官,讓她照顧我的?】 【我還指使不動人民警察。】 ……宋書華咬著嘴角,壓住心中的火兒。 【我要怎么感謝馮警官?】 【人民警察不會收禮,你就送個錦旗吧?!?/br> 宋書華思來想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就真如那人說的,給陽江派出所和馮警官個人各送了一面錦旗。隨著錦旗一并送過去的,還有他自己烤的一大盒手工餅干。 也從馮警官口中得知,陳西樂會被判刑,具體多久,就看他所謂的以為這那手鐲是仿品的說辭會不會被法官采納。 見宋書華聽到這消息并沒有一絲開心,反而有些憂慮,陳警官寬慰他。 “這不是你的錯,他在犯罪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個結(jié)局了。 “再說,這回是初犯,考慮到他自首,認錯態(tài)度好,退贓積極,還得到了你的諒解,從輕考慮的話,說不定還能得個緩刑。若是這次沒被抓,讓他嘗到不勞而獲的甜頭,下次再犯,可就不是這么簡單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救了他?!?/br> 宋書華終于綻開一點笑意:“謝謝你?!?/br> 第51章 憑什么? 丈夫的手鐲找回來了,陸明臣也大大松了口氣。 開始還有點怨念,丈夫把他送的禮物弄丟就算了,連找也不去找。后來看他那么為難,心想一個鐲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此y受,只打算好找個機會再送他一個。 原本是想回家看看到底被偷的是哪一只,卻發(fā)現(xiàn)兩只手鐲都好好地放在飾品柜里。陸明臣愣了兩秒,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接著心里打翻了調(diào)料盒似的五味雜陳。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告一段落,丈夫心里也應(yīng)該松快了不少。就是不知道這鐲子找回來了,他是不是又會接著去queen表演。 曾有那么一瞬間,陸明臣也想過,要是丈夫就這樣再也不去queen了,也是好事。自己就不該激他去報警,更不該把馮警官介紹給他。但轉(zhuǎn)頭又想,不去這個queen,還有可能會去下個queen,他非要加上丈夫好友的目的,是為了去了解他內(nèi)心真正想法。 手機叮了一聲,有新信息進來。 【送你一張18號的票,我會登臺。】 果然和他想得一樣,丈夫又回queen演出了。陸明臣看了一眼節(jié)目表,立馬就看到了tita的舞蹈——《銀蛇》。 那晚的場景瞬間在他腦海閃現(xiàn),丈夫幾乎全裸的魅惑形象逼得他腦仁也開始突突跳。他支起胳膊,扶住額頭,拇指和中指掐著兩邊的太陽xue,深吸了好幾口氣。反復(fù)告訴自己,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知道丈夫到底把自己當男人還是女人。 但再看一眼日期,18號,他隱約覺得那天好像有事。和唐馳確認后,那天晚上真的有事,下午重要客戶過來談事,晚上少不了應(yīng)酬。 【18號晚上9點的表演,我應(yīng)該來不了?!?/br> 【我沒說你必須得來?!?/br> 不管腦仁跳,額角的筋脈也有要跳的架勢。 【那你給我票做什么?】 【我不想欠你人情。】 像是怕他借此要求更多,對面急切地,又趕緊發(fā)了兩句來和他撇清關(guān)系。 【來不來是你的事,票給你,我就還清了。】 【馮警官也不是我要求你介紹的?!?/br> 陸明臣額角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在開始跳了。他這話什么意思,還清了兩不相欠,又要刪他?陸明臣想,要是這個人不是他丈夫,要這個人不是…… 哎,算了。 【行,馮警官的人情你還清了。但如果你再刪了我,你這輩子都欠我的。】 【你這人好不要臉,又不是我來加你的好友,我欠你什么了?】 【一份公義。把一個幫助過你的人刪除拉黑,你對得起自己良心?】 輸入……正在輸入…… 【你就是個無賴。】 丈夫頭像變灰,下線了。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估計也是被氣得不輕。 可陸明臣也沒別的辦法,他是被他動不動就刪人拉黑這兩招給搞怕了。被自個人拱起來的火倒是來得快,也去得快。他手指輕點著屏幕,若有所思。 手機里的丈夫,和他生活中不太一樣,并不像他看起來那么溫柔順從。對陌生人,他謹慎得有些過分了,像時時刻刻都豎著背毛哈氣的貓,緊張得帶著刺兒。 但陸明臣這種早在人堆里混成人精的人,也一眼就看出了丈夫的外強中干。實際那虛張聲勢的外表,在他眼里也算不得“強”。 能被他的“良心”捏住后頸的“小貓”,怎么哈氣露爪子,都只能算有點調(diào)皮。丈夫在queen這種地方呆這么久,卻還是這樣單純,他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憂。 但不管是虛張聲勢,還是過度緊張,丈夫的這一面都有著生活中沒有的鮮活生動。對比起來,那個對他唯唯諾諾、千依百順的人更像一具空殼。這讓陸明臣想起他們剛認識,那時候的丈夫同樣可愛生動,也同樣像一只膽小的兔子容易受驚,但不管哪一種,都讓他心軟憐愛。 他一直以為是單調(diào)乏味的婚后生活,將丈夫的靈性全部磨沒了。 18號那天的應(yīng)酬,陸明臣找理由提前離開。然而路上遇上別人的剮蹭事故,堵了一陣車,等他趕到queen的時候,丈夫已經(jīng)露著胳膊和腿兒、前胸和后背,扭到了半空。 那眼線斜飛,唇紅欲滴,冷冰冰薄情的眼睛從鏡頭里輕慢掃過,臺下的客人頓時瘋狂起來。掛在銀色鋼管上的人,突然倒轉(zhuǎn)一百八十度,光裸的雙腿兩條交纏的蛇一樣纏住鋼管,細細的銀色鱗片閃著光。 交纏的腿逐漸離開鋼管,他用身體裹著那柱子慢慢旋轉(zhuǎn),旋轉(zhuǎn)著慢慢分開的腿,像極一朵在夜晚舒展著細長花瓣的曇花。隨著花瓣綻放,便露出中間灼人的花蕊。被一條細細的帶子勒著,不必再脫了,那下邊的光景,已然明晃晃暴露在了眾人的腦子里。 已經(jīng)看過一次了,再看一次,陸明臣還是覺得氣血上涌,直沖頭頂。他繃著面皮,咬緊牙關(guān),陰影下的臉色更是深沉得想要吃人。十幾分鐘的表演,對于他來說像是在地獄業(yè)火的煎熬里過了一個世紀。 他不知道為什么要趕著來受這個折磨。 從queen出來,他拿起手機。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盡量控制,盡量冷靜了,但字里行間仍透露著氣急敗壞。 【tita,我很想知道,你在這么多人面前跳這樣的舞,你怎么看待自己?你想從這樣的表演里,得到什么?如果以前只顧享受別人狂熱的贊美和喜歡,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現(xiàn)在可以想一想?!?/br> -- 電話突然響起,嚇得宋書華手指一抖,一下子把腹部貼的鱗片全部撕了下來,疼得他眼淚在眼眶里轉(zhuǎn)成一圈。 一串陌生號碼,宋書華謹慎地看著那電話號,心里打鼓,不會又是哪個客人吧。 他才去叮囑了導(dǎo)演和商務(wù),不要再把他的電話給出去,要不然他就真的無法繼續(xù)在queen表演,盡管導(dǎo)演和商務(wù)都不承認他們給出去過。 一遍響完,下一遍無縫連接,繼續(xù)響。他劃開接聽鍵,聽筒里立馬傳來對方的暴呵,抄著某地方言的口音:“干什么這么久不接電話,你的餐到了,快出來取?!?/br> “我沒訂餐啊。” “你不是t,t……這電話都打到你這兒了,還不是你的?快來取,我在后門?!?/br> “真不是我的?!?/br> 那邊本來語氣就不好,這回直接發(fā)起了火:“是不是你的你都來取。地址是這里,電話是你的,我不知道誰給你訂的,但東西我送到了,不要耽誤我給別人送,超時要罰款。” 宋書華心里已經(jīng)有了點譜,披上衣服出去取餐。 很大一只保溫盒,包裝袋上是某個高檔酒店的名字,還是熱的。 拎著食盒,宋書華無奈又氣惱地想,之前只是送到后臺,他還能不收。而現(xiàn)在對方有了他的電話,直接讓快遞送到他手上,真是容不得他不收下。 還是那句話,真不知道是誰把他號碼給那人的,給他招來這種避無可避的麻煩。 在走廊正碰上了剛下臺的小峰。小峰看他手上的食盒,又看看他卸了一半妝的臉:“蛋糕小哥給你送的?后臺不是再也進不來嗎?” 蛋糕小哥,宋書華其實很懷疑,那人到底是不是那天在后臺撞上的年輕人。且不說兩人給人的感覺天差地別,那樣一個年輕人,哪兒來這么多錢給他送福林記的蛋糕和這大酒店的外賣? 小峰眼珠一轉(zhuǎn):“你出去取的?”馬上一臉夸張的驚恐,又壓低聲音,“你們勾搭上啦?” 宋書華耳廓紅了一圈:“別亂說。” “他有你的電話,連我都沒有?!?/br> “不知道他從哪兒拿的?!?/br> “咦~” 小峰明顯不信,宋書華有點著急:“我說真的,不知道他從哪里拿到的,都說沒有把我電話泄露出去?!?/br> “沒看出來,這小年輕還有點本事。”說著他咽了口口水,“這家的外賣?怕不是個富二代,tt你可把握機會?!?/br>